第三回 对混沌的新感悟

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伤口终于好了，自己也强大了，更加强大了，但是他发现自己爱上了这种生活，他更发现这里是无主的状态，于是他开始小心翼翼的寻找，在漫长的日子里他最后的畏惧也消失了，于是他开始假借冥神的名义结合了浑浑噩噩的部下，享受他们每隔了十年一次的集体奉献，然后借此巩固自己的能力地位，并感觉神位的俯视众生角度。

一直到今天，到见到了里高利以后，他终于接到了数十万年来第一分质疑，佩斯特低吼着：“你是在质疑我么？”他有些失态了。里高利露出了很受伤的表情，他已经越来越实体化了，这种情绪表现的细微，就是实力的一种体现。

看的佩斯特心中发堵，其实他没有心。情绪上的波动不稳定，那双红色的眼睛就好像当年神仆大人的眼睛一样。伟大的奥丁！

久违的恐惧出现了，佩斯特愣在了那里，不由自主的手中幻化出了长剑，这是亡灵生物遇到强者的本能反应，就好像刺猬遇到了敌人，无论敌人是只狼还是狮子，凡是能威胁它的，刺猬就会保护自己露出刺来。

“大人，难道我不能直接向冥神敬献么？请原谅我的冒昧。”

可是里高利的开口却让他狐疑紧张的心放松了点。但是已经骑虎难下的佩斯特感觉的到周围的惊惧，和那种隐约的期待，多少年了，力量是第一法则的冥界族人们对漫长岁月里，十年就要分割一次力量，而显而易见佩斯特越来越强大，而有了不满。

今天里高利的一切是导火索。

“跪下，卑贱的里高利。你已经挑衅了我的尊严。冥神的指派下，我是第一的门徒，也是唯一可以和他沟通的部下。你想取代我么？”

“对不起，将军，里高利自信对冥神的虔诚不会比将军差，但是绝对没有取代将军的心，里高利不过是刚刚醒来，恢复神智不算久，所以不明白将军的规定。”

里高利的表演无可挑剔，佩斯特却好像还不想放过他，佩斯特说：“奉献出你的力量！完成你的承诺。”

“怎么给予？交给将军么？”话题好像又绕回了原来。但是这就是里高利，是正常的冥族的死脑筋啊。然后他还茫然的看着自己：“是这么多么？”他比划了下手肘部。

“不，你的一条手臂来衡量的力量。跪下。”气糊涂了的佩斯特才发现里高利还站着。

里高利跪下了：“一条手臂？可是伟大的将军，之前我说的是，全部的那个败类的力量，和我一级的力量啊。”

“你冒犯了我，所以加以惩罚！”

“以神的名义么？”里高利站了起来，这次，他态度坚决，一脸傲然，他忍不住了，你这个大骗子，我才是神仆的指定人。背靠十三神仆，比传说中的十二神仆还多一个，谁相信你满嘴胡言？你是很厉害，可是我也能一战！

佩斯特勃然大怒，长剑举起，上面燃烧起来黑色的火焰。已经在作势，而里高利也毫不客气的幻化出了一把长剑，上面同样燃烧起了黑色的火焰，就要扑了上去，和对方不一样的是，他的手中还幻化出了一面盾牌。

盾牌上中心处，正是冥神的三头蛇徽章。

“你死定了。”

“冥神的面前，谁是虔诚的门徒！”里高利大吼一声，不远处，无主的在缓缓消散的无头能量爆炸了，白烟乱舞。

但是突然，白烟向着神殿前的神像飞去，那是冥神的神像。这个前所未有的变化让气势汹汹的，占据上风的佩斯特大惊失色，而里高利狂吼起来：“冥神有灵！”所有的，神山上，从上而下的冥族，和附庸们都跪下了。

看到看不到的，都感觉到了冥神的气息，似有似无在那里飘动，传来了清晰的信息：“我的门徒佩斯特。”

里高利脸色大变，而佩斯特狂喜跪下：“我在，至神。”

“奉献出你的全部力量，如你所愿。”

佩斯特如果能昏肯定会昏过去的。里高利匍匐在地。声音响起：“虔诚的门徒里高利负责执行。替我保存佩斯特的能力，等我醒来，将一切归于我。”

“是。冥神大人。”里高利站了起来。他明白了，该死的佩斯特现在被冥神厌恶了。冥神说自己是虔诚的。而迈格林差点没把肚皮笑破，他很正经的告诉里高利：“还不照办，但是不得说出我们的存在，防止还有其他的意外。”

里高利自然相信迈格林对冥神的虔诚，他很坚定的走到了跪在那里的佩斯特身后，举起了剑。同时白雾围绕的雕像微微的一震，随即白雾就向着里高利而来。里高利享受的举着剑吸收着，他脚下，背对着他，跪着实力超过他很多的佩斯特。

佩斯特却已经不敢动弹，他现在感觉不到冥神的气息了，可是他知道冥神真的已经知道这一切了。同一时刻，神殿内，空间微微转动着，站在那里的埃斯特拉达已经站在了那里陷入了沉睡之中，只是他还保留着一部分精神力在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而已。

刚刚的举动，令他非常疲惫。也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汹涌着冲击封印的，恶魔岛下的冥河上的蓝光不再闪烁，冥河沉静了下来。

冥界传递之力不可逆转而回，精神同样不可逆转，被分裂的冥神，被封印的部分只是觉得和那道分神失去了联系，它有些惶恐。冥界可是他的根啊，当他突破封印时候，如果得不到冥界的联系，那么在光明世界的他就是无脚的巨人。

属于里高利的剑终于刺了下去，一个站错了队的门徒，用自己的力量刺进了一个伪门徒的魔晶中，这是种属于冥神的强烈的讽刺！前所未有的大讽刺，可是冥神不知道，天上地下唯有射手迈格林知道。

迈格林在得意的笑着，神游冥王殿的他盘膝坐在大军的保护之下，停在冥界核心神山之外二千里。脸上神色甚至有些癫狂，如他一样看到了这些的，围绕在他身边的十二黑袍，各自有各自的表情，似笑非笑，他们看向迈格林的眼神越发敬畏。

这是纯粹的敬畏，已经抛弃了世俗的父子，夫妻，同僚，部下的关系，是凡人对更高存在的敬畏。

灰暗云中的闪电因为冥神的沉睡而失去了命令支持，不再闪烁，它们诡异如紫色的长蛇，在云中安静的蜷缩起来，隐匿其中。大地上，冥界多了一些令冥中生物们不安的，新鲜的风。这是冥王意识暂时放弃通过神殿控制神山，然后通过神山联系整个冥界后造成的，不知道从哪里，冥界现在开始出现了点缝隙。

空间的缝隙，从缝隙中吹来了风。迈格林仰起头来，他知道，这是天神的喜悦。这是天神对他传达一份欣赏！自己也真正的通过努力，得到了宙斯的认可。无论真正的奥古都斯是不是自己，或者真正的奥古都斯也许已经消亡，自己已经就是奥古都斯神将。

风很快过去了，很微弱，但是那感觉令整个冥界的生物都安静了许多，冥界第一次的，数十万年来第一次一点厮杀也没有，此刻，这短暂的几秒钟内，冥界没有死亡。

里高利的剑已经刺破了魔晶。被提出的一刻，失去了意识支持的佩斯特的躯体瘫了下去。曾经高高在上，已经拥有野心的他，在最终极的存在面前，一点反抗之心也没有，他也没办法反抗，就是冥神无法控制亲自出手，那些冥族也不会放过他的。

里高利举起了魔晶。所有的冥族对着他跪下，这是冥神选定的将军，他们亲见，这是佩斯特没有能拥有的，里高利拥有了的真正正统。他们低吼着：“参见，尊敬的里高利将军大人。”

里高利倨傲的不看一眼，他只是手中幻化出了长弓，然后将这魔晶，这哀求的魔晶射了出去，能量体和魔晶是相互的，就是佩斯特这样的强者，他的魔晶离体之后，也和任何级别的冥族魔晶没有区别，在此刻不堪一击。

魔晶炸裂，混沌之力再次激荡在神殿之外，里高利却愣住了，迈格林做出这样的表情，所以他这样。迈格林通过他仰望了一会儿那虚无，那混沌，心中若有领悟。这种奇妙玄奥的感觉传达到了其他十二黑袍心中，他们不懂，但是知道这种感觉不可错过，所以他们先牢记住。

佩斯特的能量被里高利全部吸收了。里高利穿上了佩斯特的铠甲。这是冥神殿内一副上古的铠甲，不属于神将，只是当年冥族的铠甲被伤感的冥神复制了，用冥界的材料塑造出来的而已，当年就是穿着这样铠甲的，庞大的军团就差一步统一了这空间本源之地。

里高利现在已经完全的演出了骨骸，肌肉，经脉，他的能力在今天，超越了过去数十万的修炼三倍有余。他甚至有些吃不下这些了。而若不是迈格林教给他的办法，他没塑造模拟身体的构造的话，他根本就容不下这庞大能量的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