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感觉像摊上事了?”很怕麻烦的翁半闲扬了杨眉毛向少女问道。
“你可以选择无视啊,见网友本来就很危险嘛,我妈妈从来不让我见网友,更何况这个信友也许只是在恶作剧或者玩什么猜字谜的游戏。”贺晓渔倒是经常从国外留学的朋友口中了解到歪国人的恶趣味。
“伯母真是睿智,可你怎么这么不长进呢?跟路人一起开书店恐怕比见网友更危险吧。”翁半闲指着自己调侃道。
“切,人家相信先生您的为人嘛~”贺晓渔不甘示弱地学着网站留言里的口气怪腔怪调道。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吗?”翁半闲哈哈笑道。
“怎么可能,人家只是在搞笑而已,懂吗?这叫幽默。”贺晓渔暗暗撇嘴道。
恰好此时有读者前来买单,贺晓渔这才消停下来认真给客人送甜蜜蜜的微笑服务。
眼看左右无事的翁半闲先是拿起桌上的南仙茉莉花茶浅咂一小口。
用茶香定了定神后,这才从笔筒中找出一把镊子,动作轻柔地夹住书案前的那枚大龙邮票细细品味。
得益于之前‘读取’各类收藏鉴赏的书籍,翁半闲目前脑海里不仅蕴藏着各种收藏见识,还通过天赋能力将这些海量信息直接转化作用于手眼的官感上。
阿弥陀佛...五蕴照见是为尊者...施主佛缘深厚不如皈依贫僧门下可好?
完全不想理你...
无视老和尚在脑中舌灿莲花劝人皈依,翁半闲仔细端详手中的邮票后就敢断定其正是我国首枚公开发行的邮票——大龙邮票。
只见青色的邮票上绘有一条耀武扬威的五爪蟠龙,背景衬以云水纹,看其左右下角的面值为1,而面值单位使用的是当时清朝银本制——分银。
邮票上方和右边用漂亮的蝇头小楷标注有大清邮政局五个汉字,天头标有“CHINA”,地脚标有“CANDARIN(S)”的英文字母。
但最为夺目的却是图绘中的那条作吞云吐雾兴风作浪之状的大龙,其形象逼真呼之欲出。
按照当时实行的大清邮政试行办法,这种一分银面值的青色大龙邮票仅限粘帖在印刷品上作为出关邮资。
但到了现在,这枚原先随处可见的普通邮票早已身价百万倍,如今一枚品相上佳的单品一分银青色大龙的市价约合人名币8万元左右。
虽然翁半闲眼前的这枚邮票并不是完美品相,而且还盖有早期的邮戳,显然是一枚已经远渡重洋的盖销票再次重装出发,饶是如此目前此枚邮票也价值过万,作为此次伦敦之行的差旅费简直绰绰有余。
“这送礼的逼格还真够高的。”翁半闲喃喃自语道。
刚结完单的贺晓渔一回头就看到翁半闲在那里嘀嘀咕咕,自然问道:
“你在那嘀咕什么呢?要我说,不如直截了当的在网站上回复那个人,既然是委托,我们总该见着真金白银吧。”贺晓渔接着刚才往下道。
“额,你知道什么关系最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吗?”翁半闲答非所问道。
“唔...我想应该是爱情吧?”贺晓渔面对疑似突如其来的表白有些不知所措,只好红着脸说道。
“那是上个世纪的观点,这个世纪最牢不可破的关系是债主和欠债的。”翁半闲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
“哈?什么鬼?”贺晓渔一时无法理解剧情打开的方式貌似不对。
看着一脸懵逼的少女,翁半闲只好用指节轻扣光滑的桌面,尽量淡定地告诉少女这枚邮票所具有的超高经济价值。
总之很稀有很值钱。
“不会吧,就这枚破邮票价值过万?你没看错吧,嗡嗡?”贺晓渔简直不可置信。
“男(翁)孩(半)子(闲)的世界果然除了纸巾和小电影外还有别的怪东西...”贺晓渔好奇不已的想到。
“当然啦,别小看这方寸之间的邮票,集邮可是全世界的共同爱好,个别稀有的邮票在经济愈发发达的今天自然有着高昂的价格来衬托其不凡。”翁半闲的脑洞显然没有那么大,可以猜测到少女心中所想。
如果翁半闲知道贺晓渔现在所想的话,肯定会忧郁个三天三夜。
毕竟他一直都以为少女愿意跟着自己一块开书店,是因为自己那超凡脱俗的亲和力。
“如果真的这么有价值的话,那去伦敦的花销岂不是就解决了?嗯,还是完美解决。”
作为一个女性,贺晓渔面对横财马上想到的是如何花掉这些钱,这倒是挺符合女性进化论的观点。
会花钱的有人疼,省吃俭用没人要。
“嗯,你这么一说确实如此,天降台风,千里送邮。看来这一趟伦敦之行不去不行了。”翁半闲煞有介事地点头附和道。
“对啊,简直就是为我们私人定制的绝佳旅游计划。”想到开心处的贺晓渔将小脑袋点的如小鸡吃米般。
“既然如此,为了庆祝我们即将出国,在出国前我们再去吃一烧烤如何?”总觉得人生唯有美食可以助兴的翁半闲鼓舞士气道。
“不,您自己去吧,店长。作为一名新人我还有许多地方需要学习,而不停的工作就是最好的学习。”贺晓渔断然拒绝道。
“真的不去吗?毕竟到了伦敦可就吃不到地道的烧烤哟。”翁半闲想用同理心将贺晓渔绑架到烧烤桌前。
“不了,工作使我快乐。我爱工作,拒绝烧烤。”贺晓渔觉得烧烤之类的吃食完全没有必要占据人生的大多数时间。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读书?
“虽然感觉这话哪里有些微妙,但你能这么说,作为我的高级合伙人,我还是很看好你的哟~”翁半闲笑嘻嘻的没个正形。
“哼~那当然咯,不过是不是要回复那个理查德一下?”眼看翁半闲又打算溜进阅读区和小礼堂巡查,贺晓渔细心提醒道。
翁半闲指着那张明信片上的地址告诉贺晓渔道:
“想来他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按照传统寄一封明信片给他以示我们接受他的委托吧。明信片的内容随意写些寒暄话就好,具体情况到时候再说,等我们到了伦敦再联系他。”
“可是直接在网站上含糊其辞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用明信片?毕竟时间可不好控制。”贺晓渔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其实一开始贺晓渔就觉得翁半闲和理查德似乎通过什么达成什么共识。
凭借瑞典人邮票传情的习惯和密码规律,翁半闲只能大致猜到自己这次的雇主似乎有些见不得人,想通此点的翁半闲便打算跟少女讲明利害。
“嗯,其实明信片上那些藏头去尾的句子只是障眼法而已,真正的信息来自于那八枚粘贴各异的邮票。
比方说这封明信片上的左右上角并没任何邮票粘贴,而是在相对应的下方各粘贴两枚英国建筑邮票——威斯敏斯特教堂邮票。
按照瑞典邮票共识,明信片的下方如果贴有建筑邮票则表示寄信人的处境正在受人监视。
而邮票正中除了张牙舞爪的大龙外,其左右两边还分别粘贴有五便士和三便士的丘吉尔肖像邮票以及伊丽莎白女王的肖像邮票。
则表示监视寄信人的人是一男一女,有时候会表示为‘父母’或者‘监护人’等等。
再加上邮票右边正中的那枚巴士图案以及粘贴在明信片反面的两张普通邮票。
则表示事情需要尽快且低调地完成,这些都是斜贴邮票的暗喻。”
这些正确打开明信片的方式因为太过复杂已经越来越少人知道如何通过明信片来内敛表达自己的意图。
起码贺晓渔就感觉自己再度陷入眼冒圈圈的境地。
“不明觉厉,感觉完全听不懂。”贺晓渔只觉得歪国人真会玩也真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