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问半夏倒是愣了一下,说道:“微徵师傅,我只是听你讲的这些内容很有意思,之前我从未听别人给我讲过这些。”
“你对这个感兴趣?”微徵师傅眼睛里闪了一道光。
半夏点点头。
微徵师傅又来了兴致,赞道:“果然是不同常人的好徒儿,为师再教你一些行军布阵之法如何?”
半夏兴高采烈地答应了。
青休掌门和婴垣一同来到红梅苑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副情景:半夏和微徵师傅在红梅树下对坐,他们中间用一些大小不一的小石子摆了一些阵法,正在模拟两军对垒。
再走近些,便能听到两人在热烈地讨论着攻击和防守的问题。
青休掌门看得呆住了,他往前走了几步,板着脸咳嗽了几声。
微徵师傅听到声音脸色变了一变,看了一眼青休掌门,把石子一收,说道:“半夏,今天的阵法就先讨论到这里,我们继续讲攻击术。”
半夏还没反应过来,忙阻止他的手道:“等下,我们还没分出胜负呢!你看你的左翼还在被我的主力围攻……”
微徵师傅急得连连向她使眼色,半夏愣了愣,觉出来微徵师傅表情有异,方才回过神来,往身后看了一看,也惊了一下,忙站起身来行礼道:“掌门!你什么时候来的?”
青休掌门脸色阴沉,说道:“便是你在那里围攻他的左翼的时候来的。”
半夏眼睛亮了一下,问道:“掌门也看到了?你觉得我这一招用的怎么样?你看,这就叫微徵师傅教我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咳咳!”微徵师傅急得咳嗽了两声。
“微徵!”青休掌门转向微徵师傅,冷声问道,“你明知道时间紧迫,却在这里教她什么兵法?”
微徵朝地下看了看,说道:“掌门,微徵只是觉得,攻击术对于半夏来说,其实并不难,她现在缺的是阅历,是能打败对方的战术,我教她一些兵法,她在实战中,也能用得到。”
“哦?那我倒要问问,半夏你这几天都学了什么战术了?”青休掌门转向半夏问道。
半夏高兴地说道:“掌门,我学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以退为进,还有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还有兵者,诡道也……”
微徵师傅听了在一旁连连点头表示赞赏。
“别说了!”青休掌门打断了她的话,说道,“我只来考考你攻击术学的如何了!”
说着他的青色衣袍一闪,瞬间便到了半夏的身旁,双掌灵力汇聚,往半夏的面门处一推,嘴里喝道:“看掌!”
半夏惊了一下,身体立即后撤,避开了青休掌门的一掌。
青休掌门说道:“你闪得倒快!”接着他又变换身形,又是一掌迎面劈来。
半夏连连招架,结界一个接一个的放出,竟然躲过了青休掌门的数十招攻击,青休掌门见她只守不攻,当即冷声命令道:“反击!”
半夏一听有些愣怔,这几天只忙着和微徵师傅讨论战术,攻击术的内容还只是以前学到的一点点,此刻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当下她的手掌一挥,蕉叶琴倏尔到了手中,她将琴身斜斜地放在地上,朝着青休掌门虚晃了一招,青休掌门眉目一凛,侧身躲开,却没曾想半夏的招数根本没有使完,中途就换了手势,另一道灵力倏尔向着青休掌门的后背飞了过去。
“好徒弟,会使诈了!”青休掌门怒道,他一个转身,躲过了半夏的攻袭,又凝聚了灵力,向半夏飞来。
半夏眼见灵力强劲,便闪身往红梅树后一躲,接着她的身形围着红梅树转了起来。
她穿的衣衫和红梅的颜色相近,这一转,立时便让青休掌门有些眼晕了起来,最后在场的人都分不清哪个身影是半夏,哪个是红梅,只觉得眼前一片红色飞成了一圈红云。
青休掌门大怒,他沉了眉目,大喝一声:“中!”
接着他手掌凝成的巨大灵力就向着整棵红梅树袭去,微徵师傅惊了一下,忙转头看向半夏那方,只见那一团红云中一个轻灵的红色身形脱身而出,直接飞到花丛之上,脚尖轻轻一点,又躲过了青休掌门的一道灵力,接着她的身体往前一个纵跃,轻盈地落下了地。
青休微微皱眉,又要发起攻击,半夏却一个闪身躲到了婴垣的身后,拽着婴垣的衣服伸出来半个脑袋,求饶道:“掌门,别打了,我肯定是打不过你的。”
青休住了手,又冷冷问道:“你这又是作甚?”
半夏看了看微徵师傅,只见他将手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说道:“用兵之法,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
婴垣转头看着身后藏着的半夏,微微抿唇。
“微徵!三日之内,若半夏还学不会攻击术,我拿你是问!”青休掌门一拂袖子,铁青着脸扬长而去。
“是!”微徵立即低头应道。
青休掌门气得身体颤抖,也没等婴垣,自己就回了前殿,半夏从婴垣身后走出来,沮丧地说道:“婴垣,我练功不用心,让青休掌门失望了。”
婴垣却满目柔情地看着她,手在她的手臂上来回抚了几下,宽慰道:“我去和他说,你安心在这里继续修炼。”
半夏抬头看着他,点了点头。
婴垣刚一转身,突然回转身来,低声在半夏耳边说道:“我觉得你学的战术,很不错,但这些是御敌用的,不可用在我身上。”
半夏听了立即说道:“不会的,我学的是御敌,不是御夫……”
话一出口,她自己先吃了一惊,看到婴垣愣怔在那里,她的脸刷得红了,身子往一边扭了过去。
婴垣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他一边转身往外走一边低声说道:“如果是御夫,也可以……”
他的话音虽小,却能清晰地传到半夏的耳朵里,她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看他,脸更红了。
婴垣走到前殿,青休正坐在大殿的正中央的椅子上,以手扶额,闭目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