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眉头微皱,喃喃道:“他们怎么和追风剑田三起了纠葛。”
程思思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瞧了一眼,惊讶道:“那不是你师妹吗?”
叶青点了点头,闭口不语。
这时,酒馆中已静得连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大伙儿都好奇地瞧着门外的阿洋和若兰。
忽然,一个红鼻子中年大汉将手中酒杯掷在地上,“砰”地拍桌而起,指着阿洋怒叱道:“臭小子,别以为你和盟主的徒弟在一起,老子就不敢动你,赶紧滚,不然休怪老子心狠手辣!”
阿洋死死地盯着他,不发一言,只不过眼神越来越冷。
田三临桌一个中年男子,看了眼阿洋,大声地笑道:“小伙子,赶紧走吧,追风剑田三爷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其剑法之快,当今天下只怕再也找不到对手了。”说话这人手掌又厚又粗,平放在桌子上,散发出钢铁般的质感。
人一旦有了本事,自然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不然岂不是白学了一身本事?田三也不例外,所以听得有人夸自己,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自得之色。
当他看到夸自己的人后,笑了起来,拱手道:“原来是‘铁掌无敌’尤老大,失敬!失敬!”
“不敢!不敢!”尤老大笑着拱手回了一礼。
突然人群中响起一个鄙夷的声音:“你们两个明明都不是瞎子,却怎么都喜欢说瞎话呢?也不脸红……咦,脸没红,鼻子怎么先红了,哈哈哈~~~”
田三笑容嘎然而止,脸色铁青地看向出声之人。
他平生讨厌的事很多,但最讨厌的事却是有人拿他的鼻子开玩笑。
众人都随着田三的目光看去,只见靠进大门左侧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人,这人奇丑无比,一双眼睛极小,还不如普通人一半大,嘴巴鼻子却很大,几乎占了整张脸的一半。
但他那双眼睛虽小,却十分锐利,冒着恶毒的凶光。
冷!田三只觉得整个背脊都冷了,原本铁青的脸,此刻变得更青了,只见他缓缓站起来,勉强笑道:“这位朋友高姓大名?恕在下眼拙……”
那丑人扫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就是‘追风剑’田三?”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无比,田三听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颤道:“不……不……不敢当!”
那丑人冷笑道:“就凭你那蜗牛般的剑法,也敢自称追风剑?我倒想请教一番!”话音未落,他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薄如蝉翼的剑。
谁也没有看清他是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取出来的剑!
那尤老大忽然长身而起,身形一动,眨眼功夫便已来到那丑人桌前,那双粗厚的手掌“砰”的一声拍在桌上,伏身看着那丑人,冷冷地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
“铁掌无敌吗?”那丑人突然截断他的话,他正欲再开口喝叱,却突觉双手传来钻心的疼痛,身子也似乎失去支撑,不由地往前扑去。
他赶紧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一双铁掌仍按在桌上,自己却离它们越来越远,手腕处的鲜血似喷泉般直流,他顿时面色苍白,痛呼一声后,怒道:“你……”
可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觉眼前一闪,再也说不出话了,他的人头已凭空飞了起来,一股鲜血自他脖子中冲天而出,如瓢泼大雨般落下,溅得桌上、地上到处都是,但那丑人身上却一滴血也没有。
酒馆中每个人都愣住了,看向那丑人时候,眼中充满了畏惧,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之快的剑法,他们甚至都没看清那丑人怎么出的手。
叶青脸色无比凝重,别人虽未看清,他却看得清清楚楚,快如闪电的剑法,二流下品的实力,任何一样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田三虽然也没看到那丑人怎么出的剑,却感觉到了二流下品的功力波动,再见铁掌无敌尤老大不仅没了铁掌,还丢了脑袋,不由猛吞了口口水,强装镇定道:“阁下剑法之快,在下自叹不如!莫非阁下便是……便是天下第一快剑闪电鼠前辈么?”
听到“闪电鼠”三个字,酒馆中的人不禁倒吸了口凉气,这酒馆中的人,虽然都很有名,却没有一个比闪电鼠有名,而且大多实力都是三流中品以下。
叶青也不禁皱了下眉头,当今天下有二鼠,一曰神偷飞天鼠,一曰快剑闪电鼠。
飞天鼠便是那个假扮他大师兄,暗害他师父无极子的那个人,而眼前这只闪电鼠,乃飞天鼠的长兄,其剑之快、心之狠、手之辣,江湖中少有人能在他之上。
只听那丑人嘴角一抽,冷笑道:“你终于认出了我,总算眼睛还没有完全瞎掉。”
田三咬了咬牙,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银白色的香囊,掷到闪电鼠的桌上,道:“既然闪电鼠前辈在此,在下那微薄的剑法,实连蜗牛都比不上,又怎敢在前辈面前弄斧呢?这香囊里装的是内功修炼至宝灵气宝珠,在下今日能得见前辈风姿,便将这宝珠奉予前辈,还望前辈笑纳。”
闪电鼠打开香囊瞧了瞧,皱起眉喃喃道:“灵气怎么都快没了?看来得将养一些时日才能用了!”
他笑了笑,将香囊收入怀中,道:“你若肯学狗叫上那么几声,我今日便放过你,否则就算你送了我这么个小玩意,我还是要砍下你的脑袋。”
田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愣了片刻,忽然趴在地上,当真“汪汪汪”地学起了狗叫。
“哈哈哈~~”闪电鼠大笑起来,手中剑也随着笑声消失,田三终于松了口气,竟学狗叫得更加欢快了。
叶青瞧着地上的田三,暗忖道:“这个香囊……怎么和那血衣人在百花秘境中找到的一样?灵气宝珠……修炼至宝!难道它们本就是同一个?可又怎么会落到田三手里,阿洋他们莫非也是因为这个宝珠,才和田三结的怨?”
他思考之时,阿洋已走到闪电鼠身前不远处,朝闪电鼠拱了下手,道:“前辈,这个香囊乃是在下朋友之物,不知前辈能否还给……”
闪电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截断他的话,阴恻恻地道:“这玩意是人家自愿送给我的,至于它原本是谁的东西,与我何干?现在它在我手上,便是我的,你若想要也不是不行,只要你的剑比我更快,我也愿意将它双手奉上。”
说着,他手一抖,那把薄如蝉翼的剑又出在他掌中,剑光如闪电般耀眼,他冷笑一声,傲然道:“连我脑袋也可以奉送给你!”
他的那双小眼睛,就像毒蛇的双眼一般,阴冷地盯着阿洋。
若兰瞧了眼闪电鼠,走到阿洋身后,低声道:“阿洋,算了,我们走吧……”
阿洋回过头,见她一脸的无奈,眉头一紧,毫不畏惧地盯着闪电鼠,拱手道:“还请前辈慷慨,物归原主!”
他身子挺直,神情无比坚定。
闪电鼠冷笑一声,手一抖,只听“嗡”的一声,薄如蝉翼的软剑竟被他抖得笔直,闪着寒芒的剑尖直指阿洋。
阿洋轻叹了口气,缓缓地抽出了背上的长剑,此剑剑柄镶有彩珠美玉,珠溢七彩,玉藏瑞气。
其剑刃更是犹如霜雪一般,寒气逼人。
他的眼神也如他的剑一般,寒芒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