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二合一】

巴里这会全部的注意力,都用在紧张地盯着像是被先前发生的一幕给震怒到，以至于好半晌失去语言能力的异世界夜翼。

他看上去在很努力的深呼吸，好不容易才重新平静下来,只不过才刚刚声音干涩地试图发出第一句疑问时：“蝙蝠侠他……”

“Hush!"

下一秒，闪电侠立刻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不要说出那个名字！”

巴里用上一种,像是在魔法界提到“youknowwho”一样紧张不安、又努力压低得近乎耳语般的声音说道：“既然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那一会先跟紧我、千万不要到处乱跑……”

他刻意用上了“我们”这样的字眼,并且非常希望这只来自异世界的迪克,能够get到他的意思。

——不要擅自行动乱跑，不要像上一只超人那样成为移动天灾。

对面那位黑发蓝眼的青年，也不知道他是否把这句劝告给听进去，但起码沉默了片刻后才缓缓点了点头。

另一边,洛亚还没从自己怎么又被垃圾世界意识卡了新奇怪bug的窒息中清醒过来，真的忍不住在心底超大声诅咒一百遍这个黑暗地球迟早要被人一锤子锤爆,又马不停蹄赶快去翻系统数据库,看看如果连着两次重启检测世界壁能不能效率更高一点……

总之，闪电侠一时半会也没能有一个确切可执行的方案,关于该如何面对这位突如其来的异世界闯入者。

但先保证这家伙不要到处乱跑，以免他不小心看到点什么,害得大家又得加班或者破坏剧情总是没错的！

因此巴里突然满身责任感地顿了顿,还准备说一点什么来突出“不要乱跑”的重要性时。

“！”

忽然间,两位各怀心事的超英都感受到了，不远处正有那样一道视线，在不加掩饰的打量着自己。

“哒、哒……”

长靴落地的声音，明明不重、甚至在周围的嘈杂声里可以说是轻巧。但这种感觉真的很难解释，就仿佛爵士乐队的弦乐器正在演奏有节奏感而欢快的旋律，但突如其来低沉的鼓声,却敲出一串冷森森的音符。

而第一眼见到的，就是那双暗色的绑腿战术靴。

黑色长裤与同色紧身短袖，包裹住了极具力量感的腰身，肩背贲张的肌肉线条流畅结实，而精悍的小臂上隐隐能见凸起的青色血管，半露指手套裹下至腕部缠绕着深红色的绷带。

这样的人光是站在原地不动，都足以让人忍不住产生一点紧绷的危机感和压迫。

但来者却只是选择驻足在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单手插兜、站姿看起来颇有几分漫不经心。

“——听说，有人找我？”

没有任何试探前奏，冷硬的语气也很冲，微微抬起的下巴异常直白的流露出几分不好惹。

【Damn，我本来都已经到门口了。】

【好不容易可以走一次大

门，就差点和刚刚那波无人机迎面撞上……每次过来这个窗户我是非爬不可吗？！】

他的声音显得异常不爽，像是混合着睡眠不足和被迫高强度打工后的震怒。

杰森.陶德，反抗军重要首领之一，目前正因为整整一个晚上都被道具追着跑、再加上就从没走正门进过这家酒吧的蝙蝠刻板印象加深，而情绪异常烦躁中。

先前那样数量庞大的无人机群也就罢了，但自己几经周折终于成功潜行抵达接头点时，就猝不及防发现，这家明明是作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中立地带的酒吧，居然被迎头爆破。

杰森：……？

这是开战却忘记通知我了？

不得不再一次绕道后门爬窗户进去，而在这一过程中，又似乎从内部频道里听见了达米安的名字、和什么新出现的拉萨路池子试验品……

两个里单独任何一个拎出来，都够勉强的了，此时合在一起产生的效果简直比活泼金属单质入水还刺激炸裂。

一直到红头罩阴沉着脸，直至彻底走进俱乐部内也没能再重新调整呼吸直至平静，反倒是半夜加班而堆积的负面情绪一瞬间达到巅峰！

墨镜后的眼神，明显流露出想要快点跳过一切不必要Talk、直接开启打架模式，然后再心平气和“一起手牵手好朋友”的早点回到反抗军安全屋，和温暖的大床还有沙发说你好。

——手牵手划掉。

他以红头罩的名义发誓，那句绝对是自己困糊涂又气疯了才会讲的胡话。

或许是因为以上主观情绪，再加上即使在室内也没有摘下那个本就极其敷衍的伪装墨镜。

暗红色兜帽阴影挡住大半五官的同时，也不免影响了点视野范围。

……他就这么大跨步走过来时，但却没有分出半个眼神给闪电侠对面坐着的那家伙。

听见来接头小伙伴的声音，一时间忍不住缩了缩肩膀的巴里，却突然间发现怎么自己成了风暴中心眼：“……？？？”

等等、朋友，你倒是往旁边看一眼啊？

*

但从迪克的角度来看，事态发展截然不同。

早在一开始他就注意到，闪电侠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似乎就是为了等人。所以当他察觉到有人靠近，就已经第一时间不动声色地转了过去。

随后，他免不了略微有些愣神的微微仰起头，看着不远处大跨步虽然把脸挡住，但周身气质和穿衣风格怎么看怎么眼熟——

以及那一小缕露出的白色刘海。

他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对心底第一毫秒间就浮现出的某个名字，彻底不再犹豫。

“……”

但下一秒，就看着对方像台高功率压路机一样脚步铿锵、方向明确地径直冲过来，还明晃晃流露出那样尖锐的敌意仿佛随时准备要动手的架势。

“！！！”不会是来抓捕闪电侠的吧？

迪克几乎是应激般，立刻紧绷起身体肌肉，又下意识伸手摸向腰

间。

但等他真正摸到自己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混搭衣服，大敞口亮片迪厅风外套、旧机车破坏风——但在阿福眼里肯定是破布条垃圾风牛仔裤时，又忍不住动作一滞。

好吧，都差点忘了这一茬。

迪克有些懊恼地想道。

别说什么武器，就连制服都还是奋力飞扑才从脏衣篓里救回来的，仅剩的那点小玩意也显然没法当武器……

或许，只能靠先发制人出其不意了！

下一个瞬间，他的眼神微不可查而锋利的一凝，目光开始在薄弱的要害处逡巡。

突然感觉脖颈处有点发凉的杰森：“？”

他象征性地动了动肩膀，又把重心从一条腿换到另一条腿上，但依然还是眼神直勾勾地紧盯着闪电侠，周身气场愈发具有压迫感，就像是在无声的催促。

【我们不如，就在这里速战速决？】

反正当前这段剧情，需要的只是一个铺垫性试探，也就是说只需要和闪电侠打上一场，无论胜负谁输谁赢，总之打完就能结束然后回安全屋了……

巴里听到了对方的催促，又立刻敏锐地感受到了对方话音才刚落的瞬间，周身就很明显爆发出那样近乎偏执的攻击欲、仿佛如紧绷的弦已经拉满，不顾一切只剩一个念头就是冲上来打一场。

他不由得眼皮微微一跳。

【不，呃，你先等等……】闪电侠还在顾左右而言它，并且表面上正在很努力的丢眼神暗示一旁的夜翼。

他没有第一时间吱声直接告诉杰森，原因无他，毕竟这个世界里所有人都知道，自从【迪克.格雷森】被强制下线后整个蝙蝠家都消沉了好一阵子，无论出于尊重还是心痛一般人都不会想去触这个霉头。

但偏偏，杰森居然能能这么离对方仅仅有一步之遥，居然都能如此目不斜视、完完全全的忽视掉。

闪电侠：哽咽.jpg

但下一秒，他的眼角余光就格外惊恐地发现，一直悄无声息压低做空存在感的夜翼，怎么好像在阴影中半蹲下身体摆出准备要出手来个大腿绞杀的动作……

“！！！”

不是，你们俩为什么又要打起来啊！！

闪电侠满脸痛苦面具的想着，果然还是活人更难搞，就开始干巴巴而语速飞快地开口。

“呃，事实上我是专门来找你投诚的没有恶意、这位实际上是……”

正当巴里咬咬牙，干脆想着把话题说破无毒、咱先别急着动手谁也别打谁时。

下一秒。

“轰隆——”

这一次巨大的轰鸣声就再度响起，甚至都不需要任何监控视频，这个二楼俱乐部里所有人都再一次清晰地听见了，外边响起那样刺耳又尖锐的警报声。

“所有人员不许动！建筑内所有人员不许动……”

只见半空中，数不清的银白色的无人机正盘旋在门口，刺目的探照灯齐齐打开，隔着宛若教堂一般的彩窗玻璃，把整个酒吧

照耀得恍若白昼。

“经核实发现，此处确有藏匿反抗军人员，立刻就地控制所有公民、核对ID身份……”

急促又充满威慑力的喊话声，进一步通过大喇叭响起，开始一遍一遍扰人的循环播放。

系统第一时间回过神来，眼看着似乎要出乱子就赶紧通风报信：【宿主！你快来看看这里是又怎么了？】

洛亚正会正在心如死灰地盯着面板上，那个再一次慢吞吞转起了那个熟悉的龟速1%。

还没来得及处理好情报传递，又不得不赶忙重新支棱起来：【等等这些无人机——不是刚刚已经试探完了吗，怎么又飞回来了？】

他立刻顺着这些无人机行动指令分析，而等追根溯源，发现真正发出指令的，居然是来自先前把那几个激情演讲出头鸟关押起来的警察局。

“？”

系统看上去也懵了一瞬：【老天，这也太巧了吧，谁能想到他居然真的是当过反抗军士兵……】

洛亚有些痛苦面具的摆了摆手，显然也飞快回想起来了导致这一切发生的原因。

在更早些的那起哥谭混混事件后，自己就痛定思痛觉得是人数太多超载的缘故，虽然下定决心要以城为单位的裁员，但显然这是个太过庞大的行动，全球政权从部署到真正动手按下红色按钮，也还需要点时间。

增加循环利用率就成为了及时的备用方案。

正所谓开源节流，有很多闲置的人马实际上在走完某一段剧情后，几乎就一直在蹲大牢里打牌不干事，如果能想办法换个地方让他们再次动起来，起码就不需要再不断创造新的了……

没想到，下岗再就业的反抗军士兵出师不利，一下子就被逮住，然后换个地方继续蹲大牢。

洛亚：没话讲，真的没话讲。

这一次闹出的动静，可比先前都更加剧烈，以至于几乎整个社区都能听到那尖锐的警报声。

就连某栋大厦里，才刚完成匹配所有安全屋内的泽塔通道，托尼才刚兴致勃勃想去体验下工作成果时。

就猝不及防被自己面前，屏幕上那不断弹出的乌泱泱一片飘红警告，给看懵了几秒。

“？？？”

略带歉意的关掉视频会议，他就赶忙快步从私人电梯，离开了安全屋。

伴随着楼层上升，眼前是虚拟数据流飞快闪现，等这位小胡子男人迅速了解了整件事情、以及触发警报的原因后，脸色一下子显得有些不大好看了起来。

【Kids，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你们触发了之前在世界意识监视下，旧金山与全球政权签署的和平协议……我只能想办法在其他地方制造些意外分散哨兵机器人的数量，但战斗和包围指令恐怕没法完全取消。】

【定位我先给你们分享过去……老天，这数量可有不少啊。】

托尼伴看着屏幕上，哪怕已经分流走部分但仍然在源源不断往城市某一处汇集的红色小点，忍不住一阵咂舌。

下一秒，这位花花公子的声音里就换成了一种斯塔克式专有诚恳建议：【要不，你们还是趁早跑路吧！】

杰森.陶德早在警报响起的第一时间，就已经一把摘掉了脸上那个碍事的墨镜。

此时他正飞快扭过头去，看似注视着再次亮起的酒吧监控、实则盯着内部频道里托尼分享来的实时动态图。眼见着那些定位正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相交叠，几乎要汇聚成为红色洪流。

那双蓝绿色虹膜的瞳孔里，明显流露出愈发的烦躁不安来。

“该死的，别管这些了！”

他低低地暗骂一声，然后立刻朝闪电侠比划了个手势就飞快地转身，准备从来时路撤退时：“走！先离开这里再说！”

下一秒，杰森感受到自己的手臂被人给拽住了。

“干什么……”

警报声还在响起，哨兵机器人汇聚的包围圈正在不断靠拢，杰森明显感受到这是个陌生人在靠近，顿时不耐烦地一把甩开，又近乎怒斥地转过头想要给影响自己撤退的家伙来一拳时。

下一秒，他对上了一双格外明亮的蓝眼睛。

那双蓝眼睛里似乎飞快闪过一丝羞愧神态，但很快又无辜而真诚地眨了眨，瞳仁在灯光下愈显清澈：“我只是觉得……还是应该先打个招呼？”

然后，他还小心翼翼举起右手，小幅度左右挥了挥：“嗨？”

杰森瞬间身体僵硬在原地，只觉得大脑如遭重击般猛地一嗡：“……？”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眼熟？

真的好眼熟，不确定，再看一眼。

……一只活的、夜翼？？！

他近乎一卡一卡木然地，将眼球转向一旁的闪电侠身上，就看见对方正站在原地疯狂眼神暗示：“其实，我刚刚就想和你说这个的来着……”

但显然，对方完全无暇顾及到他后面在说些什么了。

只看见这为额前有一缕白发的青年微微张了张嘴，紧盯着眼前突然间再次出现的兄长，似乎也想要说点什么，但好半天都没能发出一个音节，就仿佛整个人只剩下心跳剧烈、言辞枯竭。

“……”

迪克被盯得头皮发麻，握了握拳后又使劲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

下一秒，对方像是终于回过神来。

【——达米安？！】

他动了动指尖，但做出的第一反应却是如出一辙，而某个正在战机上才刚升空没多久的半大青年，顿时怒吼着怼回去：【闭嘴、陶德！说过了不是我！！】

闪电侠顿时浑身一僵。

显然，这位人际关系简单又不太爱社交的年轻超英，可以说是第一次面对如此狂草、错综复杂又乱得万马齐喑的兄弟关系，以至于一时间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但事实上下一秒，杰森就已经收拾好情绪，除了声音里还有些僵硬外已经听不出多少其他波动：【OK，恶魔崽子，我明白了。】

闪电侠：“？？？”

你们这就又和好了？

但显然，双方当事人对于这种简单、直白甚至潦草的交流方式过于熟稔到默契。

【你们任务进展得顺利吗？】

刺客联盟继承人不屑地冷哼一声，但也没抓着这个问题不放：【我知道旧金山附近有一个可以暂时关押囚犯的地方……】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这一次，轮到杰森的声音飞快而迅速的断然拒绝：【想都别想，我们一会直接带他去反抗军基地。】

【……】

那个绿眼睛的半大孩子，暗暗磨了磨后槽牙，努力深呼吸想让自己的心境重新平静下来，但十指无意识摸索着自己刀柄上纹路的十指，指关节泛出点点用力的青白色，还是足以窥见些没有隐藏好的情绪。

他微拧起眉头看起来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忍不住面露纠结，像是在内心中发生了怎样激烈的斗争。

但最后，这只离家最远的小鸟还是压低了声音，语带威胁又恶狠狠说道：【在他没回去前，你给我对他好一点！】

【废话，我当然知道……】

这一段跨越了大洲海洋甚至是数万高空的对话，就这样充满火药味、但在某种程度上又似乎格外和谐的结束。

但在迪克看来，对面的青年只是在那喧嚣的警报声中瞳孔失去聚焦的分神了一瞬，正当自己还想要说点什么来引起注意力时。

“轰隆——”

玻璃破裂的脆响，声音汇聚在一起宛若平地惊雷，而且上方天花板还不断有尘土和石灰落下，不断的有装饰品和酒瓶因为震动旋转，又落在地上，碎片炸飞四溅。

一墙之隔，无人机的探照灯再度照亮整个酒吧。

下一秒，这位穿着暗红色短上衣的男人像是飞快回过神来，心脏依旧在胸腔中剧烈跳动，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无端流露出几分如野兽般的锋利与危险来。

这一次的任务，绝对不会再失败。

他飞快而冷静地扫了眼正在胡乱逃命的人群，二话不说一把拽起似乎还愣在原地的黑发青年，朝着某个隐蔽的角落冲了出去。

“走！从这边出去！”

本应该是真正接头人的闪电侠被丢在原地，慢一拍才跟上前边两个身影：“……”

OK，fine，能理解能理解。

.

这是一个很深的夜晚。

泛白的夜空中散落着群星，奇异、明亮又静默，城市楼宇影影憧憧，但无一例外地全都反射着最核心地带一栋大厦的光辉。

飞快从酒吧暗门出逃的三人，没有丝毫浪费时间，依旧全速在城市隐蔽而错综复杂的小巷里飞速逃亡着。

不知为何，原本宁静的城市此时在不同方位似乎接连不断地传出来些异样的声响。

迪克不确定那是不是爆炸的冲击波，但显然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他只好默默将这一疑惑埋在心底。

眼下最前方领路的人

依然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不断有一闪而过的城市灯光落下，连带着男人的背影也忽明忽暗，给人一种孤高而捉摸不透的感觉，就像是上世纪黑白影片中男主人公的剪影。

“等等……能不能稍微慢一点！”

一直到所有的警报声逐渐小到听不见，又继续全速潜行了起码有十来分钟，迪克才微微有些喘气地说道。

别误会，这么一段距离对夜翼来说当然不算什么。

只不过对方一直是用反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小臂，虽然说非常感谢这份带着自己逃亡的好意，但这个简直都有点像是擒拿的姿势，实在让他跑得别别扭扭的不太好发力。

而之所以会一直忍耐到现在才出声，完全是因为自己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的情绪这会似乎格外的不对劲。

甚至于他反手抓住自己手腕都是那样的用力，就连迪克都能感受到自己脉搏的跳动。

一下、一下、又一下。

鲜活的，有蓬勃生命力的，还在不断跳动的。

可提出来后等待了数秒，感受到对方的步伐似乎没有丝毫打算减速的意图，迪克心中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只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毫无头绪的跟着对方走了。

他咬咬牙，干脆手上一个巧劲。

“嘶……”对方终于吃痛般地松开了手。

而一直跟在后边的闪电侠，也立刻跟着放慢了步伐，有些谨慎的看着眼前一幕。

系统暗戳戳的说道：【他要是想跑，闪电侠保证下一秒就能把他逮回来。】

尚还不知道其实这两人是一伙的，并且正在用心险恶的谋划着什么东西，迪克看着那个揉了揉自己的腕关节的动作，一时间心中还是产生了一点小小的愧疚之情。

但这不妨碍他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才放缓了点语气地说道：“听着，我不想惹事，但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谈一谈……”

但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就低了下去。

看着眼前那个男人转过身来时，缓缓摘下了自己脸上的口罩，终于整张面容毫无保留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你还是记忆中的样子，一点也没变啊……”

额前有一缕白色刘海的青年，声音里复杂的感慨像是久别重逢，又像是失而复得的叹息。

“好久不见，迪基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