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招级武技,说珍贵,但也珍贵不到哪里去。说普通,但也要花一大笔钱才能得到一门妙招级武技。
“也只是妙招级吗?”褚媛媛那张稚嫩的小脸上,露出明显的失望神色来。
几根发丝从前头吹来,拂在左纣脸上,让他痒痒的,从侧面看到了这个小女孩的神情,左纣若有所思,他道:“妙招级武技不厉害吗?”
“厉害,但不够。”褚媛媛摇头。
左纣看得出来她有心事,便没有再问下去。他想到了王师叔来前提到的一句话,让褚媛媛顺道去祭拜她娘,他觉得很有可能和这事有关。
半路上歇息时,三人下马在一旁喝水纳凉,王师叔趁机过来,避开褚媛媛道:“左师侄,媛媛问你武技方面的事,不是觊觎你的武功。”
两匹马相隔的不远,路上的交谈却是听得清。
“师侄明白,褚师妹是不是想为她娘报仇?”左纣猜测道,他这是按一般的武侠套路来。
“师侄你也看出来了,媛媛她费心尽力的练武,便是想要给我那苦命的姐姐报仇。但……”王师叔长叹了一声,“我告诉她,她娘是云崖山的人给杀了,但云崖山的人其实是名剑世家的下属势力,专门给名剑世家搜罗祭品的。这一点,我一直没告诉她,就是怕她连报仇的念想也没了,人跟着一蹶不振,做出不好的事情来。”
这是左纣第二回听到类似方面的仇恨,心中没来由的一沉。到底如何,这种感觉,左纣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只感到胸口很沉闷,跟被什么堵着似的。
王师叔说完那话,便给左纣介绍起了腾蛇门的产业,算是岔开话题,因为褚媛媛回来了,她方才去路边林子里解手了。
左纣听着,才知道腾蛇门不只云剑武馆这么几十号人。
云剑武馆是腾蛇门掩人耳目所用,因为得了丰都县令的暗地里支持,所以外人都只知道这是一家从帝都过来的武馆“分馆”,但实际上这些消息都只是子虚乌有而已,根本就没什么“主馆”。
除了云剑武馆,在隔壁的中岭县里,还有一处不大不小的酒楼,和一座山间的庄子,有着十几亩山田,由其他两位通力层次的师叔掌管,那两位师叔是一对夫妇。在那里,还有几十号的腾蛇门弟子。
左纣在心中默默地估算了下腾蛇门的产业,以记忆里周成东家的家业作比较,发现还没有人家的一半家业。
“这是个江湖小门派。”左纣总算找到了自家门派的定位,以及日后自己报出“腾蛇门真传弟子”身份后的地位,差不多能用四个字概括——敬陪末座。
不过敢反抗名剑世家,应该还要其他帮手才是。
左纣随即把这问题,问了王师叔。
王师叔看了他一眼,赞许的点点头,说道:“我们门派,确实还和其他门派有着联系,那是一个联盟,领头的是几大门派中的一位前辈。具体是谁,却是连我们也不知道,只有大师兄清楚,也和那位前辈见过面。平日里,我们都很少联系,但有危难时,便要尽力出手相助。这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起见。”
左纣点头,然后他问道:“都有哪些个门派?”
“新浙府一带,有云川县的月剑宗,文县凤凰山的水佛寺,中岭县的坤拳武馆,还有就是福悦、大山两县的走马帮,都是新浙联盟中人。其他府还有此类的联盟,但跨隔太远,便是大师兄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猜测,应该都是那些凝神武者领头,不然也没法压服一众通力武者。”
左纣深以为然,毕竟武道中人,再怎么样,都是血性十足,以拳头论资排辈。
“好了,天色不晚了,我们得今日赶到水舟镇,先启程赶路吧!”王师叔道,以此结束话题。
一行三人骑马赶了小半天的路,过了晌午的时候,终于到了水舟镇。这是一个依山傍水的镇子,三面是水,背靠着大山。左纣三人,是沿着高低起伏的蜿蜒山路进去的。
镇子不大,两条街道交错,便是全部面貌。但却有十多个码头,可供船只停靠。这里的水运业十分发达,往年来出现在丰都县的私盐,都是从这里流传出去的。敢贩卖私盐的,都是亡命之徒,流传出来的消息,是一伙水上匪徒干的。但左纣却从王师叔嘴里得知,组织私盐买卖的,其实就是陈家。
“穿上衣服是官,脱下衣服是匪,历来豪门,不外如是。便是名门正派,也多为鸡鸣狗盗之辈。”王师叔神色如常的道。
“谢师叔指点。”
“这一路交谈,也可见你不是死读书的迂腐秀才。有一件事,也可提前告诉你了。这次姓陈的已经承诺了,杀了那些人,水舟镇的私盐买卖,便分出五成利与我们。我到时候便跟大师兄建议,让你来此坐镇。一年辛苦下来,一成利可分到你手里。大概是这个数!”王师叔说着,伸出了三根手指,在左纣面前摆了摆。
“三百元?”左纣心动。
“嘿嘿,是三千!”
左纣猛吸了一口气,他没想到这私盐买卖的利润,居然如此高。这还仅仅只是一成利!难怪那位陈县令的家族,要忍不住插手其中。官盐买卖,尽管合法,但其中近九成收益,要交给朝廷,能落入自己口袋的,勉强不过一成,这还得从中再拿出一部分去上下打点。
但就这样让一成利给他,未免太大方了?
左纣一转念间,就又想到了这个问题。不过他再一寻思,就没了这方面的顾虑。如何让一个人最快的归心?无非是利益与共罢了。
给了他这私盐买卖的一成利,莫说是前身那个穷酸秀才,便是左纣,也是怦然心动,激动不已。
这三千块所代表的购买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便是要修一座庭院,也绰绰有余了。
“如此,师侄便先谢过师叔了!”左纣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