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为王之心

秦王嬴政好似并没有考虑太久，也没有想太多，就是刚爆完某种情绪，便直接对武子羲开口，那语气也不像是征求意见，看他那样子，只要武子羲拒绝……不，完全不需要武子羲回答，好像他已经帮武子羲做了决定。

但见他身子一晃，人已经贴到了武子羲旁边，伸手按在了武子羲额前，秦王嬴政周身的黑气突然涌出许多，似乎将整片空间都控制住，让武子羲想动都没办法动弹，接着，武子羲就感觉到一股力量侵入了自己的身体。

“寡人还想你的血脉为何有些稀薄，原来体内还有别的血气，还好，还好，没被西界的异变血气污浊，还有救，还有救，好在你没有硬走这条路，若是让西界的这血气再深入一些，时间再久一些，寡人都不好引导你了。”

“不过，后辈，你竟然能取得西界顶级血脉之一，倒是有些能力，既然有这份东西，也不能浪费，你选择了融合，那寡人就将其彻底融入你已经觉醒的自身血脉之中，不要小瞧我们自身的传承啊，这湮灭之血可不是人人都能获得的，比之三界六域十二族，你这血脉也能迈入十强之列，只要运用得到，站在巅峰也是小事。”

“记住，你之血脉源自杀伐，掌生死之源，主毁灭，是最暴戾最原始的血脉之一，你刚刚觉醒，还不懂得这血脉的强悍之处，这血脉吞噬性很强，与你获得的西界那异变的血气的融合性有着很大的不同，若后者以互利互惠为主，那你的自身血脉便是纯粹的掠夺，配合大五行术有着绝对的主宰力，不要有仁心，那与你的血脉本性不符。”

“忍着些，寡人帮你提炼自身血脉。”

他这话刚说完，本就不能动弹的武子羲就感觉自己整个身子突然一寒，那种寒如同坚冰刺骨，接着便有股吸力扎进骨髓，仿佛整个身体的骨头在被压榨，一寸一寸的被研磨，若不是被定住了不能动弹，怕武子羲那一刻就已经咬碎了牙齿，那种有什么东西被从体内剥离的痛楚太强烈了，疼到武子羲的面部都已经扭曲，却喊不出一点儿声音。

“后辈，不过才刚刚开始，有寡人引导，你已经省去许多歪路了，真要炼化一身气血，要以心火灼身，以肝火炼体，以脾火熬神，以肺火提精，以肾火萃气，再用五行之力合一身精气神……每一步都万分危险，稍有不慎便会焚了自身，庆幸有寡人祝你吧。”

秦王嬴政每说一种，武子羲就感觉体内烧出一道火焰，刺骨的寒意与灼身的热流互相交错，却又协同并行，那痛楚比之撕裂都要过万倍，他的眼珠子已经充满血红色，如同要爆出来一般，哪怕嘶吼一声，发泄一下这种无言形容的痛楚也好，可偏偏秦王嬴政将他定在那里，连嘴巴都不能张合一下。

这种痛楚似乎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武子羲就像是火堆上的被冰封的死物，只能瞪着眼睛忍耐着，让自己的意识不晕厥过去，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一种锤炼，坚持的越久，好处越多，能扛过去就是一种升华。

武子羲不觉得秦王嬴政在玩弄自己，他可以轻易杀掉自己，眼前这虽然也算是一种折磨，但武子羲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内有股力量被引导了出来。

但，下一刻，秦王嬴政的话，就让武子羲有些不安。

“原来那姓武的说的都是真的，原来你真的来自于平行宇宙，来自于另一个地球，真的有异族攻杀到你的世界……如此说来，寡人做的倒也不错，那寡人倒是要看看，寡人做到的，你能不能做到，寡人做不到的，你能不能完成。”

“唔，你有称王上帝的心，却生了慵懒的性子，明明该肩负振新的责任，却想安于一偶，怕失败便不想前进，怕牺牲便不愿战斗……老想着什么事情都自己来做，你会分身万千吗？”

“凡人的想法。”

“一将功成万骨枯，想站在巅峰就不要怕脚下一片枯骨，仁慈只会死更多的人，想要让自己的人过的更好，就要有失去的觉悟，想要称王称帝，就别怕担起责任，成功也好，失败也罢，有什么好犹豫的，有欲*望就去追求，让自己的姓名流传千古，善恶在本心便好。”

“错也好，对也好，别像寡人那样污了本心。”

在痛楚中，武子羲惊讶的看着秦王嬴政似乎在读取自己的记忆，好在这家伙没有挖出关于系统的信息，大概是系统出手，做了屏蔽，但就算如此，武子羲也有些心寒，自己在这位秦王嬴政眼里，已经没多少秘密可言了。

他武子羲在街头喋血中走上了黑道大佬的位子，但也是因为见惯了生死，到了那个位子后，反而生了退意，他不想再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个倒下，不愿意为了掌握权力而利用别人的性命，要不是答应了某人照顾好另一位，他怕是不愿在插手一些事情，所以，他更愿意以自身的力量去面对一切，因为看多了生死，他不喜欢牺牲，因为见多了尔虞我诈，他不喜欢争权夺势，他更愿意散懒在院子里喝杯热茶。

但，谁不想站在那个俯视一切的高位。

“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

那种王者之气是热血男儿均会向往的最高理想，千万年不变。

“我愿为王。”

痛楚和思绪让武子羲脑海混乱无比，他的意识开始迷茫，但一个藏在最深处的信念却凝实了起来，那意识深处的信仰之幼苗突然摇曳了一下，叶脉里的黑色丝线猛然增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一片黑色的新叶。

按着武子羲的秦王嬴政咦了一声，他的面部突然清晰了起来，露出一张二十多岁的年轻相貌，虽然有着华贵的气息，也带着王者的气度，但却缺少了一丝霸气，多了些善意和随和。

“不错，有了这个心，那寡人就助你再进一步，那义气要他作甚，那善心也不需太多，仁慈只对属丛，铁血征伐敌人，谨记，称王者，只能是纯粹的利己者。”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