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是有筑基修为的修真者,一惊之下,连忙双手连挥,随着法力发动,丹房上空出现一个旋涡,一股巨大的吸力涌出,黑烟,火焰,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被吸了进去。
很快,丹房恢复清明,只见到处是翻倒的丹炉,炉渣和药渣满地都是,学生无论男女,个个灰头土脸,一些被烧伤的人躺在地上不住呻吟,完全是一片狼藉。
张乾也惊呆了,自己只是捡颗药而已,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手里拿个那颗丹药,结结巴巴的道:“老师,药掉了...”
杨正昱气得胡须乱抖,缓缓转头瞪着他:“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什么辨药天才,什么炼丹世家,都见鬼去吧,现在他只想把这个倒霉鬼赶出自己的课堂。
遭殃的学生也纷纷嚷道:“滚出去,甲班不欢迎你。”
“老子不要这样的同学!”
“赔我面如冠玉!”
“赔我花容月貌!”
......
张乾知道,这是手套的诅咒发作了,这次不止自己倒霉,还连累这么多人,面对群情激愤的同学,他自知理亏,无言以对。
很快,李维又被叫了回来,没想到自己才离开一会儿,丹房就变成这副模样,他也惊愕万分。
“杨老师,怎么会这样?”
杨正昱气得指着张乾:“你自己问他。”
张乾忸怩道:“我只是想把丹药捡起来而已...”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李维哪听得懂,只能对杨正昱道:“杨老师,您看张乾第一天来,能不能原谅他这一次。”
“不行,让他走!”
“我们不要这样的同学!”
其他学生立刻叫嚷起来。
杨正昱叹道:“你也看到了,他虽然在炼丹上很有天分,但搞出这么大乱子,甲班是待不下去了,你带他去别的班吧。”
李维无奈,只好打开传影镜,向上面报告这事。片晌,他对张乾道:“行了,监事长让我带你去乙班。”
张乾随他向外走去,走到门口,他回过头,真诚的鞠了个躬:“大家对不起了,我真不是有意的。”
“快走,你这个灾星!”众人仍是群情激愤。
手套的厄运缠身,张乾也没办法,只好转身走了。杨正昱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露出不舍之色,毕竟这么好一块炼丹的苗子啊。
也罢,他毕竟还在学宫,今后有机会,再指点他一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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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丹房,李维操控飞梭,带张乾去另一个班。两人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一路都默默无语。
飞梭折而向下,飞了一阵,来到另一座巨大的宫殿外。李维道:“到了,乙班正在这里学习阵法。”
见张乾有些郁闷,他安慰道:“别灰心,只是个意外罢了。乙班仅次于甲班,也是很好的选择。”
“毕竟,你可是张轩的弟弟。”最后,他拍了拍张乾的肩膀。
见他又提到老哥,张乾实在很想问,你究竟对我有什么样的期待啊...
飞梭降下,他带张乾走进宫殿。宫殿内是一片极为广阔的空间,正中心画着一个巨大的阵图,四周则围满了学生,一个长衣飘飘的中年女人漂浮在阵法上空,正不断讲解着什么。
李维低声道:“这是学宫的阵法老师,张肖芸。她跟杨正昱不同,脾气火爆,你千万别惹恼了她。”
见到两人,张肖芸降了下来:“这就是监事长说的那个学生?”
李维点点头:“他在甲班出了点意外,监事长让我送他来乙班。”
张肖芸哼了一声:“甲班不要的人,就送来我这儿,当我是收垃圾的吗?”
“喂,小子,你对阵法懂多少?”她对张乾道。
心说我好歹也修复过家里的护山阵法,张乾道:“知道一点。”
“哦?敢在我面前这么讲,挺有自信嘛。”张肖芸冷笑道:“那好,我就试一下,要是没真本事的话,休想我收下你。”
又来?怎么这学宫的老师都喜欢来这一手。
张肖芸却已向殿中的阵图一指:“站进去。”
张乾无奈,只好走到阵图中央。四周的学生都向他望去,不少人还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显然被张肖芸用同样的方法整过。
张乾心知不妙,连忙道:“你究竟要我做什么?”
张肖芸道:“很简单,你只要走出来就行了。”
“什...”
张乾话音未落,张肖芸伸指向阵法一点,就听唰的一声,整个阵法突然被一圈五彩霞光包裹,再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李维苦笑道:“张老师,您对一个学生用‘幻地霞光阵’,有点不妥吧?”
张肖芸哼了一声:“放心,我只启动了阵法一成的威力,不会伤到他。”
“只要他能在阵中坚持一柱香的工夫,就算他通过了。”
她也知道此阵厉害,因此并不打算真让张乾走出来。
李维闻言,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在一旁等待起来。
阵法内,张乾视野突然被无数迷幻的光彩充斥,再也分不清东南西北,耳中一片杂音,就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迷宫里。
他四下张望,发现所有的地方看起来都一个样子,试着向一个方向走,但半天也走不到尽头,可是刚进来时,看到的阵法明明没这么大。
这时若有人能透过霞光的话,就会发现张乾只是在方寸之地来回打转而不自知,像这样根本不可能走出阵法。
又摸索一阵,张乾心里焦躁起来,尤其眼中全是不断变幻的光彩,很容易就让人心浮气躁,难以正常思考。
由走变跑,张乾发疯似的四处狂奔,却仍然摸不到阵法的边角,气急之下,他忍不住要大声狂叫起来。
阵法外,张肖芸坐在一张椅内,翻看一本绘着各种复杂阵图的古籍,旁边还放着一壶茶,几碟点心,显得甚是悠闲。
乙班的学生们也都三三两两的坐在四周,低声议论着。
“又来一个倒霉鬼。”
“猜猜这次他能挺多久?”
“还不如赌他会不会尿裤子。”
只有李维一脸焦急,不住的向内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