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乾钻进飞梭,罗典学没想到这个瘟神竟然能追到这里,早就惊得无以复加。
“说起来,自从我入学以来,受过你这么多‘照顾’,我还没好好感谢过你呢。”张乾喀吧喀吧的掰着手指,狞笑道:“现在是时候回报了。”
“你...你别过来。”罗典学不断往后缩,惊骇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可惜飞梭空间有限,他拼了命也难以远离张乾分毫。
张乾道:“我看看,是先打断你两条腿呢,还是先把你这张丑脸打成一团肉酱?”
“你要是敢伤我,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罗典学颤声道。
“伤你?”张乾冷笑道。
“老子要把你带到我师父的坟前,活剐了你,祭奠他老人家。”
想起张乾的种种事迹,罗典学心里一寒,心想这小子胆大包天,说不定真的敢做。
张乾见状,知道他终于怕了,于是道:“不想死也行,告诉我,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罗典学摇头道。
“挺有种啊,那我帮你回忆一下好了。”张乾又走上一步。
罗典学都快哭出来了:“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人从来没信任过我,每次见我,都用法术隐藏了真面目,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
“真的吗?”张乾道。
“千真万确,小人绝不敢有一句虚言。”为了活命,罗典学连称呼都改了。
“那好。”张乾点点头,眼中杀机已现。
无论罗典学说与不说,他都不会放过这个卑鄙小人。若只是两人之间的仇恨,他大概还会饶他一命。
但这个王八蛋,居然带人杀了师父和师娘,还洋洋得意的宣扬出来,就凭这点,张乾就绝不会放过他。
看出张乾杀心已起,罗典学全身一颤:“你说过,只要我说了,就会饶我一命。”
“那你跟我说了什么?”张乾冷冷道。
“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眼见避无可避,罗典学眼珠转了几圈,陡然凝起法力,以为他要做最后一搏,张乾连忙准备招架。
哪知罗典学并没有攻击他,而是向身后一拍!
他后面是飞梭的操纵台,这一下直接把操纵台打得粉碎,就见飞梭猛的一震,霎时间天摇地转,张乾再也立足不稳,和罗典学一起,在舱中疯狂的旋转起来。
生死关头,再胆小的人也会爆发出求生的勇气。罗典学居然直接破坏了飞梭,看来是打算险中求胜了。
半空中,就见飞梭拖着一股浓烟,斜斜向下方的山岭坠去。
天旋地转,张乾也不知在翻滚的飞梭里撞了多少下,幸亏刚体术的效力犹在,他才没有散架。
最后一声巨响,巨震传来,张乾只觉脑中嗡的一声,差点晕过去,好不容易睁开眼,只觉金星乱冒。
他知道,肯定是飞梭坠毁了,不过总算比蛮荒之地那次好点。
虽然如此,他只觉脑中一片昏沉,半天都爬不起来。罗典学也好不到哪里去,趴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过了片刻,张乾终于稍稍恢复。这时,就听罗典学一声呻吟,也醒转过来,见张乾盯着自己,他急忙向门口爬去。
张乾哪会让他跑了,踉踉跄跄的追过去。
就在这时,突听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聚集了很多人。
张乾一把抓住罗典学,同时从飞梭的裂缝向外看去,一见之下,不由大吃一惊。
飞梭坠毁在一座山峰的半山腰,插在一道石缝里,从这里往外看去,直接山峰下密密麻麻,全都是人。
他们竟然坠毁到了毕业大会的会场边上!
罗典学一愣之下,不由狂笑起来。他知道,自己这条命总算是保住了。
“哈哈哈,张乾,我劝你最好放了我,我替你求求情,或许还能让你顺利毕业。”他得意道:“否则的话,你就等着被废去修为,蹲大牢吧。”
这时候,已有修真者向这里飞来,来探查情况。张乾见此情景,一时间也有些犹豫不决。
真是千算万算,没想到居然落到这里,这家伙的运气未免太好了吧。
见他不说话,罗典学以为张乾怕了,更是得意:“哼,你哥哥如此,你也如此,胆大包天,胡作非为,居然敢为了区区两个凡人,向我动手。”
“你说什么?”张乾眉毛一竖。
罗典学得意之下,根本没有察觉到张乾的表情,尤自道:“那两个凡人偷偷跑来清平镇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帮你跟我们作对。”
“哼,真要说起来,要不是你,他们又怎么会送命。”
这话戳中了张乾的心事,他垂下头:“是啊,要不是因为我,师父和师娘也不会死。”
见修真者已经飞到近前,罗典学越发肆无忌惮:“那种蝼蚁一般的人根本死不足惜,也不知道你究竟怎么想的。”
“好了,看在你知错的份上,我会替你求情的。”他傲慢的看了张乾一眼:“还不快放开我?”
张乾松开手。
“区区毛头小子,也敢跟我作对。”得意的嘀咕一句,罗典学掸掸衣服上的尘土,大步走出飞梭。
这时,来探查情况的修真者飞到近前,看到灰头土脸的罗典学走出来,无不大吃一惊。
“典学大人,怎么是你?”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罗典学哼了一声:“有个学生胆大包天,居然想杀我,你们还不快去抓住他。”
这时,张乾也走了出来。
没想到另一个人竟然是学宫的风云人物,那些修真者更是惊讶,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有动。
罗典学怒道:“你们聋了吗?这小子想杀我,还不快动手。”
这时,张乾突然道:“你刚刚是不是说,我师父和师娘,像蝼蚁一样死不足惜?”
“说了又怎么样,没说又怎么样。”罗典学不耐烦的道:“踩死两只蚂蚁,你会记得说过什么吗?”
现在他已经确信张乾不敢动自己了,简直狂妄之极,每句话都在故意刺激和羞辱张乾,看着张乾默默忍受,不敢发作的样子,有种病态的快感,殊不知他正在做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我明白了。”张乾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