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玲儿看透了龙鳞飞的心思,解释道:“这里的环境的确不适合天山雪莲的生长,我若是说随身携带,呵呵~想必公子也不会相信的。”
顾玲儿淡淡的一笑,看了一眼龙鳞飞,这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平和淡然,面不露色,实在让人琢磨不透。
可是,我费劲采来的那么名贵的药草被你吃了,若是不从你的身上捞一些本钱回来,岂能对得起我自己和我受了伤还爬了一千六百米高山的那条腿呢。
想到了这里,顾玲儿淡淡的一笑,继续道:“小女子只是想说,‘天山雪莲’固然珍贵,不过在‘九大救命仙草’中屈居第二!公子您吃的是一种比天山雪莲还要珍贵的草药,九大救草排名之首,有着‘药中黄金’之称的‘千年仙草’‘~铁皮石触’!”
“‘铁皮石斛’?”
“不错!正是‘铁皮石触’!”顾玲儿一脸傲娇地说道。
她的小算盘打得真是太好了,她在想接下来,这个龙腾公子既然已经知道他吃了自己那么名贵的草药,那么接下来,他是不是该表示表示了,呵呵~
只是,龙鳞飞接下来的话,把顾玲儿差点噎死。
“没听说过!”
龙鳞飞一脸淡然,悠悠地道。
“没……没听说过?”顾玲儿瞪大了眼睛,顿时有了一种从天上掉到了地下的感觉,合着自己说了半天,不过是对牛弹琴而已。
这下就尴尬了,顾玲儿的小心脏快受不了了。不行,不能这么便宜他。
顾玲儿呵呵一笑:“那个,公子非行伍出身,没有听说这‘铁皮石斛’也很正常!很正常!都说空口无凭,语言苍白无力,公子倒是可以摸一摸你的胸口,感觉一下你的疼痛是否减轻了些许!”
龙鳞飞有所怀疑,还是将手臂放在了胸口照做了。
怎么回事?我的胸口,疼痛好像真的轻了许多,龙鳞飞一脸惊愕,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不敢相信。
他的这一系列的举动,自然没有逃脱顾玲儿犀利的眸子。
“公子自己所受的伤,想必您心里应该很清楚吧?若不是救命的仙草,你的伤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好了五成?现在公子应该相信我了?”顾玲儿双手环胸,云淡风轻地道。
龙鳞飞轻叹一声,这个姑娘说得很对,那些黑衣人都是江湖上的一些亡命之徒,很有可能是职业杀手,招招凶狠,他们明显是想要我龙鳞飞的命,能够从他们手里逃脱出来,已属万幸。
“呵呵~公子家财万贯,岂会在乎这么一点钱么?”
顾玲儿的话音还未落下,一个通透碧绿的玉佩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顾玲儿的手里,顾玲儿一愣,冲着龙鳞飞大叫:“这是什么意思吗?”
龙鳞飞没有回头,空气中飘来一阵醇郁醉人的声音~
“出门仓促,没有带钱!就拿这个玉佩抵了!”
顾玲儿目瞪口呆地看着手中的玉佩,哈哈大笑了起来:“黄金有加,玉无价!我发财了,我发财了!”
乱葬岗
一个身着灰色棉衣,身材削瘦的中年女人发疯似的跑来跑去,将乱葬岗都找遍了,也没有看到顾玲儿的一丝踪迹。她就是顾玲儿的舅母柳素。
柳素的脑海里还闪烁着女儿刚刚说过的话。“很遗憾,可能要让您失望了!顾玲儿已经被我打死,扔在了乱葬岗!”
“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顾玲儿不会死的!顾玲儿不能死啊!”柳素看了一眼四处荒凉,透着一丝阴气的乱葬岗,一边安慰自己,一边继续寻找顾玲儿。
突然,柳素的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按理说,无缘无故的被摔了一脚,柳素该十分生气,不料这一摔,竟然把柳素给摔乐了。
“呵呵~玲儿没死!玲儿没死!”柳素爬在地上捡起了一块白色布条握在了手里,一脸的狂喜。
这是从顾玲儿衣服上刮下来的布条,地上还有一滩血迹,这充分说明顾玲儿曾经在此出现过。那么她现在不在这里,说明她~很有可能还活着。只要顾玲儿还活着,自己的千金就有希望了。
回到了村子里,已经是辰时了。
顾玲儿刚到了村口,便看到一块巨大的石块上写着的三个鲜艳的红字~“马家村”。顾玲儿红唇轻抿,攸然地走了进去。
村子里面有几十间青砖砌成的石瓦房,这里一户,那里一家,有高有低,错落有致。房子与房子的交错间有一些郁郁葱葱的树木,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村子外侧的一些五颜六色的野花若隐若现,看上去到像是一副不错的画卷。
只是一座奇特的小房子,倒是引起了顾玲儿的注意。貌似它的出现跟这副画卷的场景有些格格不入。
这是一座泥土坯砌成的小房子,房子不大,只有两间。房顶上方的泥土之上盖着一些黑色的东西,顾玲儿猜测那是他们用来防水的工具。院子很小,倒是打扫得很干净,用一些山上砍来的木柴围成了一圈栅栏。最为显眼的是那个木门,中间有一个手掌上大小的圆洞。
凭着原主的记忆,顾玲儿知道这便是原主顾玲儿的家。
于是,她走了进去。
刚一迈进门槛,顾玲儿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姐姐回来了!”
顾玲儿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蓝色棉衣,扎着丸子头的小男孩,一脸呵呵地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顾玲儿一愣,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他应该就是原主的弟弟顾谨。顾玲儿张开了怀抱,一脸微笑地抱起了顾谨绕了三圈,将他放在了地上。
“姐姐刚刚出去的这段时间,小谨可乖?”顾玲儿的小手在顾谨的小鼻子轻轻一刮,微笑地问道。
“小瑾最乖了,小瑾还帮娘亲干活了呢!”顾谨背着双手,抬着脑袋,一脸傲娇地说道,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哦~真的吗?”顾玲儿看了一眼调皮可爱的顾谨,若有怀疑地问道。
“当然了!小瑾刚刚帮娘亲给爹爹捶腿了呢,爹爹和娘亲都夸小瑾长大了,都变成了小男子汉了呢!姐姐若是不信,倒是可以问娘亲啊。”
“姐姐信还不行吗?小家伙,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能说会道,这要是长大了那还了得,不成精了么?”
顾玲儿的话音未落,便从屋子里传来一阵温柔、绵甜的声音。
“玲儿,回来了!”
随着声音,一袭粗布青衣的中年女人,迈着轻盈的步伐,一脸微笑的走了出来。
顾玲儿的眸子直直地落在了这个看起来温婉大方的女人身上,她就是顾玲儿那个懦弱的任何女人都敢欺负的母亲周玉芬。
“今日是龙家迎亲的日子,你一大早便不知跑到了哪里去了?这不,辰时已过,龙家迎亲的人马上就到了。咱们顾家虽是穷苦人家,可是娘亲也不想让人家对我们顾家议论纷纷,说三道四,说我们顾家不懂礼数!”
周玉芬说着上前两步,拉住了女儿的小手。
“知道了,娘亲!”
顾玲儿眸子一闪,嘴角一斜,这才是自己急着回来的正经事呢。
“好了玲儿!快跟娘亲进来!”周玉芬说着将顾玲儿拉进屋子。
进屋以后,顾玲儿迅速地环视了一眼这间屋子,竟然连梳妆台都没有?只有一张看不清年代的桌子,而且已经掉得没有颜色了。除此之外,这间屋子里还有一张老式的土炕,土炕上坐着一个书生打扮,面目清秀的中年男子,这个人应该就是顾玲儿的爹爹顾晨东,他是一个落魄的秀才。
看到顾晨东的刹那,顾玲儿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很奇异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久别了的亲人重逢的感觉。
“爹爹!”顾玲儿冲着顾晨东礼貌地叫了一声,没有人知道顾玲儿的这句爹爹是她发自内心叫的。
二十一世纪的顾玲儿自幼跟妈妈相依为命,妈妈告诉顾玲儿她的爸爸在她儿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当她看到了跟自己同病相怜落难的李婶的时候,二话不说便冲了上去,因为她知道一个女人抚养一个孩子的不易。
在顾玲儿的心里,她是多么渴望有一个能够疼惜自己的爸爸啊,可是她的渴望毕竟是渴望,也只有在梦中才能实现。
如今,站在了这里,到底是不是梦境?顾玲儿的心里迷惑了,就算是梦境,那也是一个甜美的梦。
顾晨东皱着眉头,阴森的脸上扫过一丝不悦:“诶~丫头,你这么出去,也不跟家里打声招呼,你知不知道家里人会很担心你?”
尽管顾晨东一开口便是责备,顾玲非但毫不介意,她的心里还有了一丝甜甜的感觉。从今日起,我顾玲儿有亲人了,从此以后,我顾玲儿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这一刻,顾玲儿不但同情他们,更是发自内心的爱上了这一家人。她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让这个破败不堪、摇摇欲坠的家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变得好过一些。
半个时辰之后,门外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周玉芬走到了门口看了一眼,迅速地折了回来,笑道:“来了,来了!玲儿快把嫁衣穿上,盖头盖上!”
“娘亲!不必了!”顾玲儿看了一眼周玉芬,淡淡的一笑,走了出去。
周玉芬一愣,玲儿这是演得哪一出?
门外吹手们的奏乐,前俯后仰,十分起劲。一个身着藏青色丝袍的的俊美男子,冰冷的眸子扫过一丝不屑,仿佛整个世界都跟他无缘似的。若不是天辰生病不便,作为哥哥的龙鳞飞岂会代替弟弟前来迎亲?若不是被迎亲的人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龙鳞飞也懒得来躺这趟浑水。
“够了!都给我别吹了!难听的跟哭丧似的!”
一阵清脆的声音传来,一身素衣的清丽女子走了出来,她那白皙无暇的小脸虽然没有一丝胭脂水粉的装饰,倒是更显得精致清雅,婉约动人。
这个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龙鳞飞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清秀美丽的女子,仿佛之前便跟她认识似的。
顾玲儿的话音刚落,吹手们立马停下了奏乐,众人的眸子齐刷刷地射向了顾玲儿。
顾玲儿双手环胸,淡然一笑:“就你们这么点水准,还敢在我家门前显摆?我若是你们,必定要找个地洞钻进去,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你……”
其中一个吹手刚说出一个字便被一只宽厚的手臂握住,只好咽回了到了嘴边的话,一脸怒气地将脸歪向了一边。
只见那青衣丝袍,面目俊朗的男子,缓缓地走上前两步,迅速地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一身素衣,语言犀利的清秀女子,嘴角微微上翘,柔声道:“弟妹这是做什么?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为何弟妹会穿一身素衣?这~似乎不太合礼数吧?”
龙鳞飞的眸子扫过一丝淡然,言语之中没有半丝的客气。
顾玲儿一愣,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