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决定、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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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独安就是殷长风与殷夫人的长子，体有双灵根，悟性很高，殷长风和殷夫人都对他寄予厚望，若不是后面出了个单灵根的殷天安，殷长风并不介意将殷长安培养成下一任峰主。

“有何不可？独安天赋过人，哪怕是独乐，修为勤恳，也不是没有一争之力！”殷夫人理所当然的说道。

殷长风：“胡闹！殷独安不过是双灵根，哪里能和天安比，至于独乐，不过是三灵根，就算进了九界门，也是他人刀下亡魂！”

殷夫人大恨，殷独乐也是殷长风的儿子，他却这样说！

……

恨意之下，殷夫人头脑清明，拂袖站了起来：“不管你如何说，修行尚不是灵根好坏就决定一切，沧水峰也尚不是你的一言堂，不要忘了，如今独安的修为可比殷三高，如果你执意将沧水峰的名额给殷天安那小子，那我只能上禀宗主，让他来决断了！”

殷长风也因争执而心烦意乱，当下冷笑，“既然这样，那我无论怎么选择都难免有不公平之处，那就让我沧水峰内殿中所有弟子孩儿比一比罢，半年后莽兽山，一切按照莽兽山的规则来，胜出者得九界山名额！”

“你！”殷夫人蹙眉，欲要反对，但发现殷长风的面色冷淡，显然这已是他的极限了。

殷夫人面上无惧，但心中对殷长风还是有忌惮，咬了咬牙应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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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中，其余人都散去了，殷长风双手背拢，伫立在窗前，远眺沧水峰莽莽的青山。

他的身后，只剩下一个年纪看起来很小的少年，正是最受他宠爱的第九个弟子。

此时少年正说：“师傅，你不用担心，天安哥实力超群，一定会胜出的。”

殷长风淡淡笑了：“我早知这个女人会反对的，也从没打算今天就将名额定下，现在由我定下了规则，她可以操控的部分就少了……我沧水峰，还轮不到白澜峰来做主！”

少年思索了一阵，明白了师傅实际是以退为进，他希望殷天安得到九界山的名额，但是如果等殷夫人先借助白澜峰的力量为殷独安造势，那么情势对于殷天安来说就不公平了。

……

偏殿中，殷夫人生气的斥责了杂役，但心中烦闷难解。

直到晚间，她恍然大悟，懊恼不已。

“殷长风这个老狐狸！”

殷天安那个小子，凭借着天灵根，修行速度飞快，半年后不说赶上从小浸泡在天才地宝中的殷独安，距离也会拉小，而莽兽山作为受宗门严格监察的试炼地，她哪怕要寻求白澜峰的帮助，那也有限，岂不是白白便宜了殷三那小子？

……

与此同时，另一座偏殿中，莫名其妙多了项任务的殷九十并不怎么重视，在他想来，这是殷天安那些骄子们的博弈，他只是被殃及池鱼的看客而已。

且询问黄二子，但无论是莽兽山或是九界门，黄二子都未听说过，自然给不出有用的信息，殷九十便将这件事放到了一边。

…………

修真无岁月，半年时光匆匆而过。

殷九十从室内走出，虽半年不直面阳光，但他精神并不萎靡，双目含光，酝了神气。

黄二子一怔，如果他没有看错，殷九十周身有灵气外泄的情况，显然是进阶后还不能完全掌控。

他进阶了？

原本就是固化期，如今一进阶，岂不是行气期？

而算算殷九十修炼的时日，如今还不过四年。

黄二子心中自然将自己同为三灵根的大兄黄鼓拉出来比一比，发觉与黄鼓入先天，四年半修成行气期相比，殷九十还要快了一些！

他面上浮现真心笑容，上前恭贺。

“如今是确确实实的殷师兄了！”他说道。

——两人曾为称呼而烦恼，如今殷九十修为赶上，凭修为叫这一声‘师兄’，也算名副其实了。

殷九十闭关半年，有些感触，笑道：“宁从静起，慧自宁生。”

宁从静起，慧自宁生。

黄二子口中默念几遍，觉得有一种道理在其中，道：“师兄好见地。”

他也有疑惑，不过半年，殷九十给他的感觉却变了样，这种改变非是外在，而是相处益久才能察觉的气质，内敛，且有些深沉。

也许正是慧自宁生，闭关半年，才有了这般改变？

——“殷师兄原本年纪便大与我，之前刚入修真门，诸事不通，如今我们修为持平，才能察觉不同。”

黄二子心中一凝，殷九十从凡间来的时候连字都不识得，刚修行时也是他在一旁建议，两人相处更像是友而非主仆，久而久之自己在他面前轻松随意，可殷九十的身份毕竟不同，如今修为迎头赶上，他该放下随意，更为审慎了。

……

还没有察觉因为自己的进阶让黄二子默默有了改变的殷九十，此时也很是感概。

闭关的半年中，他并不是全在修行，偶尔也再次翻看来自九幽魂族那光团的记忆。

那漫长的岁月中，它所经历的，比之殷九十在沧水峰藏书阁一层所看的要跌宕起伏得多。

那些经验、见识、虽然不能直接被殷九十所吸收，却如同一本书籍一般，可以由殷九十自行查阅、感悟。

人从书里乖！

殷九十反复咀嚼那些记忆碎片，见识大增，自此才能真正算“见识出众”。

四年时间达到行气期，何故？正是依靠一颗‘静心’，慧自宁生。

因为年纪颇大才入门修行的原因，殷九十失了锐气，不被殷长风等高阶修士看好，可也正是因为岁月洗练，殷九十比许多年纪甚小就开始修行的修士来说，也更能排除杂念，静心久坐。

因此在修行的初期，殷九十的进度比同资质的修士可能还要快上一线。

但是到了筑基期之后，这种‘优势’就不复存在。

因为修行优胜劣汰，能修到筑基后的修士大多拥有同样的心灵修为，能排除干扰，心灵涤尘，所谓年龄‘优势’自然而然就扯平了。

后期堪忧，殷九十总结了一句，心中不为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