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镶黄旗属一等承恩公,议政大臣之女佟佳氏别楚克。”站在门口的小太监高声唱了个喏。
“妹妹原来是一等承恩公家的女儿,怪不得那老公公对你这么客气呢。”兰敏瞪圆了眼珠,掩饰不住的惊讶。
苏宁笑了笑,并不在意:“这有什么,不过是占了家世好些罢了。”说完拍了拍兰敏的手,随着小太监进了去。
屋子里两个一看便极为严肃的老嬷嬷,苏宁福了福身,掏出袖子里的两锭金子塞进老嬷嬷手中,温声道:“明宪没什么能送嬷嬷的,只是请嬷嬷吃顿福缘斋的饭菜还是使得。”福缘斋是京城一等一的大酒楼,一桌子酒菜每个二十两银子是下不来的。苏宁说这话,本就是极为委婉了。
两位嬷嬷对视了一眼,显然对于苏宁的会来事儿很有眼色。
其中一个嬷嬷笑道:“姑娘的心意,老奴们领了。姑娘切莫还怕,上头主子娘娘已经交代过了,姑娘有贵人罩着,只需听从老奴们的便好。”
另一个嬷嬷牵着苏宁的手,走向内屋:“虽说姑娘得了贵人的照顾,只是这该有的程序还是得照着办,不然,奴才们也不好交代。请姑娘体谅些个。”
苏宁理解的点点头,并没有拿着宫里的皇贵妃说事。
“请姑娘宽衣,躺在榻上便好。”
苏宁面无表情,前世小的时候女澡堂子里早就被人看光了,而且这两个老嬷嬷笑容可掬,面容慈祥,对她也是轻手轻脚的,苏宁自然也便没什么太大的尴尬感受了。
□□的躺在榻上,苏宁暗示这是体检体检。上辈子考高中,大学没少脱光了体检。
那老嬷嬷看着苏宁光滑的身子,竟然忍不住在上面摸了一把。苏宁顿时一惊,虽然她喜欢女人,但是被这样的老嬷嬷摸也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这老嬷嬷讪笑了一下:“姑娘别介意别介意,老奴验看了这么些年的秀女,还没见哪个能越过姑娘去的呢。看看这相貌,这身段,这肌肤。啧啧。”苏宁被说得有点尴尬。
另一个老嬷嬷拿过苏宁的衣服,伺候她穿上,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姑娘别见怪,这老货就是这样。姑娘的品貌可是要做贵人的呢,真真是个有福气的。”
穿好衣服,两个老嬷嬷亲自送了苏宁出去。苏宁点头谢过,见那标记的太监在自己的名字上划了个圈,心中已经知道这初选便是过了。
今日验看的也只是镶黄旗和正黄旗两旗的秀女,已经将近百人。苏宁选完之后,与章佳兰敏和富察图雅如告别便坐着马车回到了家中。初选过后,还有第二次复选,这才是决定他们这些秀女命运的时刻。
回到家中,富察氏长吁短叹牵着苏宁的手泪水涟涟。苏宁急忙安慰富察氏,富察氏却只不说话,将苏宁拉到了主屋。佟国维也坐在上首,闷声不语。
苏宁疑惑道:“阿玛额娘,女儿初选过了,被留了牌子,这不是好事吗?为何阿玛额娘如此闷闷不乐?”
佟国维抬起头似是不知该如何说一般,为难的搓了搓手:“明宪,你的婚事,本来阿玛和你额娘是给你相中了礼亲王家的次子和述,上次你额娘进宫便是要求皇贵妃娘娘的恩典。只是。。。。。”
“只是?”苏宁蹙着眉头。
此时富察氏哭的越发的伤心难过起来。
佟国维又叹了叹口气;“这桩婚事皇贵妃娘娘并不同意。这次你进宫选秀,慧珠身边的秦嬷嬷就来传了话,说。。。说。。。”
“说让你进宫伺候皇上,已经得了皇上太后的恩准。”佟国维说完,脸色越发的愧疚,小心翼翼的不敢再看苏宁的脸。
苏宁蒙了,双目无神,喃喃道:“我想过很坏的结果,没想到会这么的坏。咱们家已经有大姐姐,万岁爷怎么会让一家子出两个妃”苏宁的声音一下子打住了,是了嫡亲姐妹同嫁给一人在清朝皇室非常常见,她怎么就忘记了呢。
深呼吸了几口气,苏宁安稳住心神:“阿玛,大姐姐若真有此意,阿玛这样告诉我,应该是已经应了吧?”
富察氏哭的越加的厉害起来,一把搂住苏宁:“我苦命的儿啊,那皇宫可是不得见人的地方,我苦命的儿进了那个地方,这一辈子可怎么办啊,我苦命的儿!”
“好啦,你个老娘们家家哭什么哭!进宫伺候皇上,旁人羡慕还羡慕不来呢!”佟国维烦躁的吼了一通,转而无奈的看着苏宁:“明宪,你这么聪明,是知道你大姐姐的用意的。阿玛也舍不得你,可是你大姐姐已经是皇贵妃,咱们全家还得倚仗她。阿玛也不得不听从。你且放心,你在宫里,有慧珠照看着,总不会,总不会受人欺负的。。。”
说完,叹了一口气,掀开帘子出去。
重生这么多年,苏宁还是第一次明白她的命运是掌握在别人的手里的,这种无力的被人摆布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受了。
这时,脑海中响起一声提示音,苏宁也无力安慰富察氏,只是勉强笑笑,赶紧回到自己房中查看主神交代下来的任务。
“主线任务:赢得千古一帝康熙的真心,任务奖励一万点。如与npc康熙好感值超越康熙与赫舍里皇后的绑定好感值,额外奖励一万点。失败,扣除一万点。注意:负点数抹杀。”
看到这,苏宁全身无力的躺在床上,如今却是非进宫不可了。重生这么多年,她一直把这里当成是真实的空间,认真的对待每一个人,掏心掏肺的。哪知道,那看着如此和善的皇贵妃大姐姐为了自己的利益便要她也进宫,姐妹同侍一夫。苏宁不禁涌起一股悲哀,难过。为何是她呢?为何是她倒霉的穿越了?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苏宁没少做好事啊。
苏宁不禁笑了起来,也好,也好,进宫也是一个机会,至少可以赚点数,也就有回家的希望吧。笑着笑着,忽觉的脸上一片湿乎乎的,不经意间,看见铜镜中是一张泪流满面无奈妥协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