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很郁闷,女儿被她爹爹和哥哥们宠的不像个样子,平日里有些任性倒也罢了,对待康熙和太后小嘴那么甜,哄得两个大boss一见了她就高兴。可是若是将来大了,也这么的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可怎么生是好?苏宁不担心塔林塔娜将来的生活,身为皇帝的女儿,愁什么富贵日子呢?可是这世界上总有皇权也无法得到的东西。塔塔被康熙和她的哥哥们娇惯坏了,要什么给什么。小时候如此一帆风顺,苏宁总怕她将来会栽个大跟头。
比如今日的这件事,塔塔指名要曹沾,康熙也允了曹沾给小塔塔做个玩伴便好。小孩子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曹家虽然是包衣,到底是康熙的宠臣,根基不厚然而深得康熙信赖。康熙若是有意将塔塔许配给曹沾,不远嫁蒙古,她也便是认了。
看着坐在榻上,把玩着一个九连环的宝贝女儿,苏宁将她抱过来,摸摸小脸儿:“塔塔,额娘跟你说,以后切不可再说那话了。那曹沾乃是个人,还是你皇阿玛重臣的嫡孙,哪是你说想要就能要了的呢?”
塔塔抬起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巴了几下,奶声奶气的问:“为什么不可以?天佑哥哥又不是皇姐皇妹们的东西,塔塔喜欢他,想要他,陪塔塔玩。”
苏宁哭笑不得,自从教育了她皇姐皇妹的东西不能抢,这孩子便把这逻辑用在了这上:“。。。。。。。你这孩子哪知道什么是喜欢不喜欢的?若是你再说喜欢,你皇阿玛给你们赐婚了可怎生是好?将来你大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塔塔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苏宁说的这些话,她一个小小孩童哪里能够理解的了呢?
“主子,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一阿哥来给您请安了。”
“我去找哥哥们玩!”塔塔一听从苏宁的膝盖上跳了下去,一溜烟便跑到了外室去。
苏宁整理了一下衣衫,踱步到外室,正看见塔塔腻在老四的怀里撒娇,老四一向冷峻的表情看着怀中的塔塔时分明柔和了下来。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几人行了礼。
苏宁笑道:“行了,快起来吧,喜翠儿,给诸位阿哥们上茶。”
“!
“老八老九老十,你们这几个皮猴儿,可想起你们皇额娘我了?”苏宁打趣道。
八阿哥温和的笑着,越发的像是一块古朴的玉,温润内敛,脾气好的很。听到苏宁这话,八阿哥温和的笑笑:“皇额娘这说的,平日里儿臣请安也没一次落下。”
“儿臣听说,皇阿玛要给塔塔选额驸了?”十一扯住苏宁的袖子,眼巴巴的问着。
苏宁面色一沉:“你们听谁说的?塔塔还这么小,选什么额驸。”
十阿哥拍了拍脑门:“嗨,皇额娘不知道这园子上上下下都传开了,说十妹妹指名了曹寅的嫡孙,皇阿玛要给他们俩指婚呢。儿臣们听了很是纳闷,这不才来问问皇额娘嘛。”
“我不知你们皇阿玛的意思,不过他倒是没同我说过。那曹沾看着是个伶俐孩子。你们皇阿玛也不过是让他给塔塔做个玩伴而已,哪就这么急吼吼的要指婚了呢。”
九阿哥年不过十岁出头,可是长得实在是好,平日里康熙对这个儿子也很宠爱。
他摇摇头,甩甩手中的扇子:“若是皇阿玛没这个意思,却传出这样的谣言,那人便其心可诛了。塔塔虽然还小,可到底也是我们皇家格格,名声怎可随意让人拿出去说的?”
十一和老十一听,顿时急了。
老十一下子便跳将起来,一双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哪个不长眼的敢随意编排十妹妹,不要命了吗?爷非得逮住他不可。”
四阿哥皱着眉头,看着性格如此跳脱的老十:“你先坐下,在皇额娘面前,像什么样子。且不说不知道那谣言是谁传出去的,也得先问问皇阿玛的意思,若是皇阿玛真觉得那曹沾好,你这急吼吼的不是办了坏事吗。”
老十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脾气上来与康熙都顶嘴,顿时回嘴道:“四哥,真是淡然若神,你到底把没把十妹妹当亲妹妹看,妹妹受欺负了,做哥哥不去给她出气,难不成还要我们皇家格格忍气吞声吗?”
四阿哥眉头皱的更加的深了:“我什么时候没把十妹妹当做亲妹妹看了?但是这事不能冲动,老十,你怎么想我这个做哥哥的?”
“我。。。。。。”
“好了,你坐下,别和四哥顶嘴。皇额娘面前,太失礼了。”八阿哥淡淡的瞥了老十一眼,他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八阿哥看着四阿哥,笑的和煦如同春风一般:“四哥,别和老十一般见识,他就是这个脾气。”
四阿哥面无表情摇摇头:“都是自家兄弟,说这话太见外了。”
苏宁不动声色的看完了这场戏,十阿哥幼年虽然是养在她这,岂是也没有几年十阿哥便去了阿哥所。她与十阿哥感情不错,可也拦不住这头蛮牛。发起脾气来她也是要退避三舍的。没想到八阿哥党现在就已经初具雏形了。她刚才看的分明,十阿哥与老四顶了起来,却听八阿哥的话,九阿哥明显在一边看热闹。只有她的小十一懵懵懂懂的。
叹了一口气,她的小十一果然不是心机深沉的料,九龙夺嫡,这么没心眼,可如何是好呢?
“这上牙下牙还会打架,兄弟间有些摩擦也不算什么。况且你们这也不叫摩擦。老十,你是该改改你这个脾气了。因为这脾气,你皇阿玛罚了你多少回?吃了多少亏?到现在还是不肯改一改,再过几年你也是要娶福晋的人了,还是这么不沉稳,可怎生是好呢?”苏宁数落着十阿哥。
十阿哥看了一眼苏宁,嘟囔了几声,便垂下了脑袋。
四阿哥抱着塔塔,眉头紧锁:“曹寅虽然是皇阿玛看重的人,可是他们家到底只是包衣奴才,家里也不过在江南算得上是大户,在京城是排不上名号的,又不是满军旗旗人。十妹妹下嫁实在是委屈了。别说十妹妹是皇阿玛亲生,便是皇阿玛的养女也要嫁京中的旗人贵胄才是。”
八阿哥看了老四一眼,抿了一口茶水道:“弟弟到不这么想,我们皇家格格一向是远抚蒙古,十妹妹与旁的妹妹不同,怎么能去蒙古天寒地冻,路途遥远的受苦?曹家根基是浅,可是曹寅能力高,又得皇阿玛宠幸,将来那曹沾若真是个青年才俊,抬了旗,什么都好办了。”
四阿哥眼中闪过不赞同,可是在苏宁这里,却不能争吵起来,只得忍了下去。
苏宁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塔塔好,然而这事还是得你们皇阿玛说了算的。我们在这干着急也是无用。”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