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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往事不可追,往事又怎堪回味,有些人有些事能留下一个美好的片段已经很不错了,我还能祈求什么?刹那间,我的心狠狠地被刺痛了一下,因为我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曾经是我生命中最华美乐章的“她”。
“眼镜,你在想啥?一付苦瓜脸的样子。”刀疤的问话把我从记忆中拉了回来。
“我在刚才回想起以前我们的高中生活,好象你还差我20元钱没还吧?”我强打精神笑了一下,言不由衷地说道。
“你在搞笑啊?我差你钱?”刀疤听了我的话差点没跳起来,他那激动地表情让我暗自好笑,心情也好了许多。刀疤就是刀疤,要是他能看穿我是故意转移话题,也不至于七门功课有六门挂红。
我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快到5点钟。“好了好了,逗你玩儿呢,你还当真了?时间不早了,我一会儿还有事要办,今天就不宰你了。”
刀疤习惯性地用手摸了摸右脸上那道疤痕,仰着头摆出不屑的模样说道:“你以为老子会留你吃包子?”
当年刀疤就经常说这句话,这么多年过去,亏他还记得住。我和他相互瞪着对方,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
走的时候刀疤死活要叫一个小弟开车送我回去,说是要顺便锻炼一下小弟的驾驶技术,吓得我有好远跑好远。
坐公交车慢慢摇回家,随便煮了两袋方便面充作晚饭。正准备上游戏去露个脸,和兄弟们增进一下感情,黄本元打来电话邀请我吃饭。我差点没被气死,请客有这么晚发邀请的么?几分钟前我才撑下两袋方便面,现在那还吃得下去。
“我说老黄啊,你要请客也得稍微早一点通知啊,我刚吃过。”
“一个下午我都在想办法找薛老狐狸的资料和照片,准备在吃饭的时候给你。”
我一听黄胖子的话就来了精神,胖子的办事效率就是高,黄本元如此,追月也如此。“我这边的准备工作比较顺利,现在有了你手上掌握的资料就好办多了。”
黄本元说道:“方兄弟,那我稍微晚点请你喝茶。”
我也急于想早点拿到资料,完善一下计划,于是一口应道:“要得,一会儿给我打电话。”
上了游戏,除了菲儿不在线,好友栏里老陈、不死、残剑、斯文人等人全都在线。我试着挨个密了一下,全是挂机自动回复,今天还真他妈邪门。这时我注意到游戏短信箱一闪一闪的,谁这么无聊给我发短信?我随手用鼠标点开一看,短信居然是菲儿发来的,叫我不要沉溺于游戏,多把心思放在工作上,落款是“想你的菲儿”。晕,野蛮任性的菲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人了?我看到短信发出时间是中午1点过,那时候我正在陪田甜吃中午饭。
给菲儿回复短信留言后我就下了游戏,我发觉自己最近两个多月来玩游戏的瘾越来越小,除了上游戏和菲儿聊天,根本提不起以前那种不玩游戏手就痒的激情。
无聊之余给不死打了个电话询问他在做什么,这家伙居然把我电话直接挂断,几分钟后才回拨过来,声音显得很不耐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靠,今天这家伙吃了*?“问你买**设备的事儿。”
“明天见了面再说。”不死说完就想挂电话。
和他交往几年,性格脾气都被我摸熟了,听这家伙慌张的语气我就觉得不对劲,连忙出声制止:“慌锤子,你在干啥子哦?”
“我在和琴琴看电影。”不死丢下一句话就挂断了手机。琴琴?琴琴是谁?这些天在公司都忙昏了头,脑袋没往常清醒。好不容易才想起是田甜的朋友,上次在游泳池里见过的那个高挑美女。我感到很纳闷,琴琴怎么和不死这个烂人搅在一起的,一联想到几个月后不死甩掉琴琴后果,我不由得头都大了,造孽啊!田甜肯定要为朋友出头,到我家里来声讨。
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明天我得好好劝说一下不死,让他死了这份心。
8点半左右,黄胖子打来电话,约好在丽华休闲会所见面。打的士到了丽华会所,报出黄本元名讳,迎宾小姐径直把我引到一个豪华的套间。
在黄本元吩咐服务员别来打搅后,我习惯性的反锁了门。“资料我先看一下。”
“我想应该够了,能找到的我都找了。”黄本元一边说一边从真皮沙发上拿起一个公文包,从里面取出厚厚一叠资料。
我接过资料,大略浏览了一遍。黄本元还真有两把刷子,资料准备的比较齐备,不单有薛礼德出席各种公众场合的10多张照片,还有薛礼德的公司、家庭情况,包括联系方式、喜好、和某某政府官员走的比较近这些都一应俱全。
“很不错嘛,老黄你有心了。”我扬了扬手里的资料,语带双关的对他说道。这么详细的资料,绝对不是短时间之内能凑齐的,看来黄本元想对付薛礼德也不是一天两天时间。
黄本元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嘿嘿一笑道:“不瞒兄弟你说,这些资料可花费了我不少功夫。现在我们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蚱蜢,所以我对你是绝对放心。薛礼德这些年在生意场上树敌不少,假如这次我们搞翻了他,即使明知道我是最后受益人,他也不敢百分之百地确定是我做的,顶多只是怀疑。”
“那是当然,你把自己当作鱼饵抛出来诱他上钩,这一招实在是高,够兄弟我学的。”我笑着接了一句,心里却在问候他家十八代祖宗。一条绳上的蚱蜢?要不是看在报酬丰厚的份上,鬼才帮你出头。
“哪里哪里,兄弟你才是年轻有为啊。”黄本元假意谦虚了一下,但我听得出他对我刚才说的话很满意。“接下来看你的表演了,兄弟你有什么打算?”说罢,递了一支烟过来。
表演?当老子是猴子么?我在心里再次鄙视了黄胖子一次。既然他想看我表演,那我就露两手给他看,免得以为我光说不练。
我摸出打火机顺手给他点了烟,自己也点上抽了一口才悠然说道:“资料还不够,漏掉了几个看起来细小,但却是最关键的环节。”
“哦?”黄本元对我的话多少有些吃惊,示意我继续讲下去。
“我们既然要**,那么就首先要确定**的地点。行贿的地点不可能是在薛礼德家里,要么是他送钱上门,要么会选择象这样的会所包间,当然,也不排除在某个酒楼的包间里。”
我的话让黄本元眉头紧锁,担忧地说道:“如果是银行转帐就麻烦了。”
“不可能,现在是实名制,简单的银行转帐很容易被查出,所以多半还是当面砸钱。我们这是有心算无心,薛礼德应该不会考虑的那么周全,辗转几次倒帐。”
听了我的分析,黄本元紧锁的眉头仍没舒展开来。“到底要怎么才能**到证据?”
我喝了一口茶,分析道:“首先要确定他会送钱给谁。送钱给分管国土、城建工作的副市长,你能**到么?我猜想这种工程免不了要找建设局的人,特别是招投标管理中心的人。你的资料上不是特别注明薛老头和那个姓李的主任关系很铁么?”我低头翻看了一下资料补充道:“李亚君,对,就是这个姓李的。哦,他还是建设局副局长兼任招投标管理中心的主任,是个实权人物,我想他应该成为我们盯梢的重点,当然也可能是其他人,这个要认真排查一下你的资料后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黄本元显然很吃惊于我的分析的头头是道,或许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戴着眼镜装斯文的混混,只不过仗着有一帮兄弟嚣张而已。让他继续吃惊吧,老子本来就聪明,前些年看杂七杂八的书把眼睛都看成近视了,连这点问题都分析不透,岂不是冤枉。
“接下来,要解决在哪**的问题。这个比较麻烦,出不得差错。所以必须搞明白薛礼德有没有二奶、喜欢在哪儿就餐、有没有习惯住宾馆等细节问题,我们才好抢先一步采取行动。比如“九景天”是老黄你的窝子,如果不出意外,你都是在那里请客,而且还喜欢在同一个贵宾包间请客吃饭。我如果要**你,那么只需要知道你有没有预定贵宾包间就行了。
同样道理,我现在想知道的就是薛老头有没有和你一样的嗜好。我知道很多人都有一边吃饭一边商量事情的习惯,包括你,也包括我。”
当我一口气说完上面的话,黄本元已经成为我的“忠实听众”。这老狐狸,平日只顾昧着良心赚钱,哪来时间看侦探小说或同类的纪录片,所以被我“洗脑”也不奇怪。
“兄弟,我完全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凭你的才华,在翔龙当策划业务员简直是屈才了,有没与兴趣出来跟着哥哥干?”黄本元几乎是两眼放光地看着我,双手不停地搓着。
“干你老母,想叫我每天给你出点子,当老子白痴啊?”我心里暗骂一句。瞧这阵势,黄胖子被我刚才一番话震撼住了,姑且不论是否有做作成分在里面,但我想我的形象在他心目中至少已经得极大改观。
“看你说的,我这人懒散惯了,黄总你可是高看了我一眼啊。凭我俩的弟兄感情,有什么事只要传一句话给我就行了。再说了,我们已经是绑在一条绳上的两只蚱蜢了。”我打着哈哈,对着黄胖子坏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