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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走了,就连那两个搬箱子的下人都“哼哧!哼哧!”地进了院子,尚且站在门口的少年和少女却还尴尬地想着应该如何开口呢。
“雪,人家好想你呀!”就在两人相顾无言的时候,球球率先一猛子扎进了韩雪软绵绵、香喷喷的怀抱,就像见到了久违的亲人似的,可怜兮兮地哭道:“雪你不知道,那个臭鲨鱼可坏了!他不让苏泽娶你,还打苏泽、骂苏泽、欺负苏泽呢,你一定要好好对苏泽呀!”
不论是谁,面对真可爱的球球,都会卸下心防。抱着球球,听着它的诉苦,再看向正皱着眉头揉背的苏泽,韩雪娇滴滴地:“我好想你。”
苏泽不知道韩雪这句“我好想你”是对球球的,还是对自己的,但是听到这四个字,他那颗仿佛被冰封许久的心,还是不禁颤抖起来。
抬起头,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看向整整九没见的韩雪,苏泽只觉得这个穿上了白色纺纱长裙的女孩,美的就像一个谪临凡尘的仙子,而她那张因羞涩而白里透红的脸蛋,更是可以轻易撩动任何一个年轻男子的心弦。
“这条裙子,和你很配。”这句时常出现在宴会场合的应酬话,苏泽得发自肺腑。
“谢谢。”韩雪一边手足无措地轻轻揉着球球,一边目光闪躲地微微低头,声:“前几,林大哥他们见到你了,还跟我们夸你帅呢。”
苏泽摇摇头,“我还是那个从里到外肮脏透顶的我。我没变,要么就是变得更脏了。”
“不,你不脏。”听到苏泽这样贬低自己,韩雪咬着嘴唇地抬起头,鼓起勇气:“是我们……不,是我误会你了。你为了保护大家,已经做了那么多,我不应该那样你的,对不起。其实那晚过后,我就一直想找个机会向你道歉,可是我太软弱了,我怕你不会原谅我,然后你就走了,我还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着,韩雪嘴角挑起一抹恬静的笑容,“知道我每祈祷了多少次,才能再次与你相遇,真是太好了。”
听到韩雪出这样一番话,哪怕铁石心肠都会融化,更何况是苏泽这种在潜意识里极度渴望关心、缺乏爱的男孩?可是他也有他的顾虑,如果打从一开始就决定要跟韩雪白头偕老,那他何苦狠心拒绝这个单纯善良的姑娘?
自己已经杀掉了数十名黑樱桃的成员,自己已经被黑樱桃高层当成罗琼而全面通缉,苏泽心里比谁都明白,毁灭黑樱桃的大业只要开了头,哪怕只是浅浅地迈出一步,就不可能再回头了!如果自己真的选择和韩雪在一起,那就意味着她将无时无刻不被笼罩在黑樱桃的阴影之下!哪怕他真的可以不在乎韩雪的生死,他也完全无法想象,一旦哪自己亲手抱住了韩雪冷冰冰的尸体,自己真的还有勇气活下去吗?
“其实,我从来没有怪过你。”苏泽强忍着没有伸手拨弄韩雪的鬓角,然后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睁开眼睛平静地:“你找错人了,你真的是那个躺在水晶棺中的公主,可我却不是那个骑着白马拯救你的王子。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下好男人那么多……”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韩雪赌气地摇着头,直到苏泽闭嘴,她才用那双含着泪的大眼睛看着苏泽,略有些哽咽地:“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你看看我们的新房子,我们已经不是那个在佣兵据点里看人眼色的韩家了,我们已经在熊猫城里有了自己的宅院、自己的店铺,还有那么厉害的大老板愿意跟我们合伙做生意……”
“我知道你很厉害,我知道你前途无量,我知道我配不上你……”韩雪越越伤心,直到两颗令人心碎的泪珠滑落脸颊,“姑姑劝过我,她像你这样年轻有为的召唤师,想娶谁就能娶谁。你可以娶到城主家的姐,也可以娶到国王家的公主,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连召唤师都不是,你看不上我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是我们也在努力呀,爹、姑姑、哥哥,他们都想把生意做大,到时候韩家有名望了,我也有姐的名分了,那时候我就能配得上你……”
“别了,求你,别了。”苏泽希望自己可以认认真真地聆听韩雪的心声,直到最后一秒!但他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听到韩雪的话,苏泽第一次理解到了人心的另一种复杂。卑微如他,绞尽脑汁也不可能想到,使般的韩雪居然会觉得她配不上自己?
韩雪用白皙的手擦了擦眼泪,然后像不肯放弃苏泽似的紧紧地抱住了球球,固执地:“我想的话,都已经的差不多了。我希望你能考虑考虑我,哪怕韩家把生意做大还需要很久,哪怕我配得上你的时候已经是个老女人了,哪怕嫁给你也只能做妾……反正,除非你亲口你讨厌我,不然我是不会放弃的!”
“我不会撒谎,我不出‘讨厌你’这三个字。”苏泽无奈地摇摇头,原来直截了当的拒绝一份感情是这么的难,“但是……”
“我不管,既然你不讨厌我,那你就是喜欢我!”韩雪多么老实巴交的一个女孩啊,居然会被逼到使性子耍赖的地步,这段感情也真是够多舛了。
韩梅曾对韩雪过,肢体接触可以增进男女之间的感情,所以韩雪主动伸手抓住了苏泽的袖子,一边逃避般躲过苏泽的目光,一边拽着他焦急地走进院子,还撒娇般:“走了啦,我都站累了,屋里饭菜都凉了!先吃饭好不好,其它的事情以后再嘛!”
“雪,我……”苏泽从被同龄人排斥、鄙视,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来被人喜欢也是一种痛苦,而且这种温暖的刺痛还会令人如鲠在喉,连句解释的话都不出来。
院门口,少男少女还在为爱挣扎。客厅中,泰森樊登却跟韩府的新管家朱九相谈甚欢,才聊了几句话,就让他觉得这次合作一定能成,而且鲜花首饰迟早有一可以享誉七大帝国!
“哈哈哈哈,朱管家好机智、好才学!”对朱九,泰森樊登真是越看越喜欢,干脆直截了当地问:“不知道朱管家有没有兴趣来我们泰森家一展拳脚啊?”
朱九受宠若惊,连忙拱手:“泰森老板的好意,朱九心领了。只不过,我是因为外面的苏爷才来到了韩府。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我若连屁股都没坐热就这么走了,这样的人,泰森老板敢用吗?”
“哇哈哈哈!得好,得好!”虽然被朱九婉言拒绝,但泰森樊登却笑得越发开心,同时对坐在窗边的李鲨:“李兄弟,你苏兄弟怎么这么有眼光啊?熊猫城里能结识像你这样的奇才,熊猫城外还能结识像朱管家这样的能人,老哥哥我可真是心服口服呦!”
结果,李鲨理都没理泰森樊登,而是一边侧脸看向窗外,一边用手指把木制的桌面抠得“吱嘎”直响,听得其他人心里直发毛!与此同时,他正气愤地嘀咕着,“怎么还拉拉扯扯起来了?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