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战南笙坦白道,“但……却伤害不到我。”
说到这,意有所指的补充道,
“霍暖,我很早之前就跟你说过,我不是你,我不会像你一样满脑子全是男人那点事,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没必要这样践踏自己的自尊心。你是霍家千金大小姐,何必呢?”
音落,手机那端的霍暖眼泪就掉了出来,她情绪异常激动:
“不……你不是我,你不懂我有多爱他。战南笙,我真的不能没有他,如果没有他,我会活不下去,你能不能……成全我?我今天找你,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
既然你已经跟他离婚了,既然爱你的莫如故已经回来了,你能不能可怜可怜我?如今,我失去了贞操,似乎连爱他的资格都没有了,可是如果就这么死去我实在是痛苦而又不甘……算我求你,行吗?”
几乎是在霍暖话音落下后,战南笙就毫不犹豫的回道:
“不能。”顿了下,补充原因,“从前可以。但现在不能。因为……我爱上他了。”
这话一出,手机那端的霍暖再次呼吸狠狠一沉。
她深吸几口气平复了几秒后,难以置信的问:“你爱上他了?”
“是。”
话落,手机声筒了就传来霍暖浓浓的讥笑声,“那是不是,我现在跟他脱光了躺在一起,你就膈应的再也不愿意回头了?”
霍暖只是这样说完,就掐断了战南笙的电话。
这个电话,让战南笙犹如吃了苍蝇屎似的,恶心的反胃,也让她坐立难定。
她对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发了会儿呆,最后翻出慕西洲的电话拨了出去。
但手机显示是关机。
慕西洲电话打不通,战南笙只好把电话拨给了慕西洲的生活助理江淮。
江淮电话倒是打通了,但江淮人并不在红叶公馆。
战南笙挂了江淮的电话后,就给红叶公馆的座机打了过去,但是没人接。
大概是因为在乎,所以这种事如果真的发生便是覆水难收,她肯定无法接受。
因此,战南笙没有多想,直接拿上了车钥匙打算亲自去一趟红叶公馆。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跟她作对,车子开到一半,抛锚了。
正当有些手足无措时,自她身后停靠过来一辆银色沃尔沃。
车子停稳后,车上就走下来一人,是莫如故的助理韩信。
韩信下车后就来到战南笙的身后,毕恭毕敬的道:“战小姐,是碰到了什么麻烦吗?”
听到他的声音,战南笙就下意识的转过身,目光明显有一两秒的错愕,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她道:“抛锚了,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就是打不着火。”
韩信视线落在车的引擎盖上,眯了下眼,道:“看您好像是有急事,不然先让先生的车,我们送您,然后我在派人把您的车送去维修?”
对于韩信的提议,战南笙没有多想,点头:“那……就麻烦了。”
韩信礼貌的回道:“您客气了。”
说话间,战南笙就把车的引擎盖合上,随后就拉开银色沃尔沃的车门坐了进去。
上了车后,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车上还有个人。
手持拂尘珠的男人,一身黑色中式大褂子,清隽儒雅的脸庞上挂着一层温淡的笑意,黑瞳里倒映着她稍显狼狈的汗津津小脸。
男人在这时从身上掏出一块带有兰香的帕子递到她的手上,嗓音温然缓缓的,很好听,“把脸上的灰擦擦。”
大概是因为车厢空间比较小,所以就显得身旁的男人气息无孔不入,空气中到处都是男人身上雅人深致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曾经令她着迷过的气息,让战南笙有几秒的恍惚。
她视线在那带有兰香的帕子上停留了两秒,道:“不用。”
她说不用,但男人却在下一秒抬手扣起她的下巴,用帕子将她额头上的灰和汗全都擦拭了干净。
战南笙已经很久没有跟他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本能的是想要避开,可她身体只不过是才向后退了一步,男人就将开口了:
“已经好了。”顿了下,意有所指的道,“你不用那么避我如蛇蝎,很伤人,知道吗?”
战南笙因他最后一句话,抿起了唇。
莫如故在这时对已经坐上驾驶座的韩信道:“开车。”
韩信绑好安全带后,目光透过后视镜,问战南笙:“战小姐,您是去哪?”
不知道为什么,战南笙在这时,竟然心底松了一口气。
她在韩信话音落下后,便连忙道:“红叶公馆。”
韩信说了好,就发动车子引擎开始上路。
市中心,车速不仅不快,还堵车。
伴随时间的拉长,战南笙便有些沉不住气,犹豫再三,对开车的韩信道:“能麻烦快点吗?”
不等韩信语,她身旁的莫如故就低低淡淡的对韩信吩咐道:“小姑娘赶时间,你想办法快点。”
莫如故这么说,韩信便打电话动用了在京城的交警资源,一路开了绿灯,差不多二十分钟就抵达了红叶公馆。
白天午后下过一场暴雨,红叶公馆建在靠山的风景区附近,空气格外的潮湿,四周也显得格外安宁。
因为她的突然到来,惊动了红叶公馆新来的管家。
管家姓左,叫左青,是个年纪不大的青年。
战南笙对他有些印象,好像也是慕西洲的属下,跟江淮是一个级别,只是不常出现,人物比较边缘化。
左青看着从上下来的年轻女人,又看了眼从车上走下来的俊美男人,眸色稍稍深了一度后,对战南笙毕恭毕敬的道:“少夫人,您……”
战南笙打断他:“慕西洲在哪?”
左青如实道:“四爷晚上七点左右回来后就被霍小姐请去了小洋楼,一直到现在。”
战南笙在他话音落下后,就直奔红叶公馆从前用来养着慕向晚的小洋楼去了。
她起初是疾步走,但越是到了后面越是快,最后就变成了小跑。
莫如故视线在她很快就跑远的背影上停留了两秒后,便也准备抬脚跟上去时被左青给挡住了去路:
“莫先生,大家都是明白人,您这大晚上的要是跟少夫人同框出现在四爷的面前,明显不合适,您说?”
闻言,莫如故便轻笑,道:
“你管谁叫少夫人?不是已经离了?我护送她过来,没有道理将她扔在前夫的房子后就不管了,你说呢?”
此话一出,左青面色就是一僵,竟是被噎住了。
莫如故视线已经从他脸上撤回,对身后的韩信道:“我生平最讨厌多管闲事之人,要是还不长眼,不用手下留情。”
韩信:“好的,先生。”
说话间,韩信人就挡在了左青的面前,对他抬了抬下巴,
“以前咱俩还在一个团里待过,那时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你要是想找事,我现在也能跟你切磋切磋。”
说到这,顿了下,
“但你要想好,要不要因此而得罪我?得罪我,就等于是得罪我大姐,自然而然你跟我大姐的婚事就黄了。如果我是你,就少管主子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因为你管不明白!”
左青冷笑了一声,撸起了袖子后,对韩信点点头,道:
“你有些话说的不错,主子们之间的恩怨情仇我们这些做下属的,的确是管不明白。但,你大姐肚子里都揣了老子的种了,这个婚不结也得结。”
顿了下,就冲韩信挑衅的昂了昂下巴,意有所指的道,
“听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句老话吗?从前是你的属下败将,未必一直都是。今天就算了,改日找个拳击馆练练?”
韩信咬了下后牙槽:“可以。”
左青轻嗤了一声,就没再阻拦莫如故的去路了。
……
那端,战南笙一口气冲到小洋楼后,就看到提着西装外套的慕西洲从楼上下来。
他虽然走路跌跌撞撞,但整个人明显不仅仅是因为醉酒那么简单。
他白色衬衫只扣了两粒纽扣,衣摆松松垮垮的掖在裤腰里,几乎是全开的衬衫里是一大片纵横交错的女人留下来的指痕,以及唇印。
大概是相当意外她的突然到访,男人本就欲色浓深的凤眸在这时深深的眯起,随后就加快脚步要冲她走过来时,自他身后传来一道女人的低泣:“慕西洲,别走~”
顺着声音来源地,战南笙目光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只穿着红色吊带睡裙的霍暖,犹如绽放在夜幕里的曼陀罗,削减了她平日的清贵以及冷傲,多了几分大开大合的欲色。
尤其是她傲然挺拔的身段,在那只堪堪遮住大腿根的红色睡裙里,极为妖致,竟也美的叫人有一种过目不忘的美艳。
伴随她这一声泫然欲泣的叫喊,她的视线就遥遥的跟战南笙相撞了。
她原本到了嘴边求慕西洲原谅她的话生生就咽了回去,而是换了一副趾高气扬的笑颜。
她优雅的踩过楼梯上的地毯,很快就跟慕西洲并排站在了一起。
男的俊,女的俏。
男的欲,女的艳。
竟是出奇的般配。
战南笙烟黛色的眉蹙了起来,正欲要开口说点什么时,慕西洲视线就越过了她的头顶落在了出现在她身后的莫如故身上。
气氛微末,很快就有了火药味儿。
慕西洲剑眉蹙起,目光从面色从容淡定的莫如故身上撤回后,整个人的气场就变了,亦如他开口说出来的话,恶劣非凡。
“战南笙,你要是一天不作,就浑身难受么?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顿了下,加重音量,“为什么,你跟他在一起?”
战南笙因他这话,心脏细密的疼了一下,但她面上却无半点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