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长生这么一说,楚母心下便有了底。
她心里得意的道。
她就说嘛,她女儿长的比西施还美,比妲己还妖娆,是个男人都想占为己有,战长生也不例外。
心里得意,但脸上却不能有任何松懈的表情。
思及此,楚母态度仍然强势,道:
“战长生,你要是个男人,别只嘴巴上说说。我女儿肚子一天一天大了,她可等不了太久。你给个准话,什么时候跟她去民政局办结婚证?”
战长生在这时视线掠过楚母的头顶,看向自她身后从外面走进来的慕西洲。
伴随他这个视线,楚母也下意识的侧首看向身后。
正是她这个回头的动作,战长生一个健步上前,打掉了楚母手上的剪刀把楚西给拽到了身前。
伴随这一动作,楚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思念,红着眼睛看向面前高大挺拔的男人。
她娇娇柔柔的往男人怀里一靠,就哭着道:
“哥哥,我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越说嗓音越委屈巴巴的,“你……真的还愿意娶我吗?”
她一哭,战长生浓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指腹擦过她红肿的眼皮,没什么温度的语调,问道:
“我只问你一句,是楚遇强迫的你,还是你自愿的?”
楚遇就是楚西父母的养子,楚西在移情别恋战长生以前早就跟楚遇偷食禁果了,后来因为爱上战长生楚西就跟楚遇断了联系。
但,四个月前的那天晚上,她爬上喝醉的战长生床上跟他有了夫妻之实以后,因为战长生喝的太醉她没有得到满足便打算回自己房间自己玩一下工具什么的,结果人一进自己房间的门就被出海打鱼的楚遇给抵在了门上。
楚遇外形俊朗,人也高大威猛,再加上他那方面技巧纯熟,楚西基本上没有反抗就随波逐流了。
因此,面对战长生的质疑,楚西其实是心虚的。
但,她知道,就算是打死她,她都不能承认这件事是她自愿的。
所以,楚西几乎是在战长生话音落下后,就红着眼睛哭着道:
“……你竟然不相信我?打从我爱上你以后就跟……楚遇断了。我……怎么可能会是自愿的?我是被强迫的,是楚遇逼我。他说如果我不愿意,就把我跟他从前的事都告诉你……我当时害怕,再加上根本就抵挡不住他的强迫,我……”
楚西说这话时,整个柔软的身体都黏在了战长生的怀里。
在她的心里,她觉得战长生最爱的就是她这具千娇百媚的身体了,面对她的投怀,男人再怎么生气也会气消的。
事实上,战长生确实独爱她这副好身材,因此他对楚西并没有咄咄逼人。
他不再逼问这个问题,而是轻轻的将楚西拥护在怀里,随后视线就落在了冷眼旁观的战南笙脸上,冷声道:
“战南笙,你得庆幸她现在平安无事,孩子也没什么问题。否则,即便是我恢复记忆,即便我知道我们兄妹感情深厚,我都不会轻饶你,你明白吗?”
战南笙在他话音落下后,就讥笑道:
“战长生,是不是,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她母亲说,楚西先兆性流产是因为我,你就信以为真了?你在码头当搬运工的这阵子,凭良心而言,我还真没亏待过他们这一家子。我每天派人好吃好喝的伺候他们,他们却暗地里给我耍心眼子。”
说到这,就冷呵一声,
“就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一家人,你那么稀罕,你将他们接走就是了。就是,你如今只是个码头的搬运工,你要拿什么来养活这一家老小?他们搬出去后,你打算让他们住哪里呢?眼看着楚小姐这肚子一天一天的大了,这日后的生产护理费什么的,你可别伸手管我们战家要一分钱。你要是听懂了,现在就可以带他们滚了。”
战长生并不觉得自己没这个能力养活楚家三口人,他几乎是在战南笙话音落下后,就冷淡的嗯了一声,“好。”
他说好,楚母可不答应。
她在战长生话音落下后,就急的跳起来,哭着骂道:
“战长生,你少给我打肿脸充胖子,就凭你那点搬运工资,你拿什么养西西和她即将出生的孩子?还有我跟你楚伯伯,年纪大了全身都是慢性病,你还指望我们老两口出去打工赚钱替你养活西西吗?”
话音落下,一直没说话的楚父也站出来说道:
“战长生,我们养女儿是为了养老的,如果你连照顾西西的能力都没有,我看还不如把西西带去医院把孩子给打掉,你们早断早了……总之,你要不是有权有势的战家大少爷,想让我女儿白白给你生孩子,没门。”
战长生根本不在乎楚父楚母什么态度,只是在这时垂眸看向楚西,淡声问:
“你也是这么想的?觉得我没能力给你幸福?”
楚西到底是读过书的,她眼界比父母长远。
她觉得战家就只有战长生这么一个孙子,再加上战老的态度,她断定战长生早晚会继承万贯家产,只是眼下情况有些困难而已。
总之,越是这个时候,她越是要表现的不在乎丰沛的物质条件,才能得到男人的真心。
思及此,楚西便表态道:
“无论你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还是街边乞讨的流浪汉,只要是你,我都跟定了。我爸妈他们,你别管他们,他们……也只是心疼我,只要我愿意,他们肯定会赞同我们在一起的。”
她这么说,就对楚母使了个眼色。
知女莫若母,楚母很快就懂楚西应该是有了应对的主意。
于是,她便也见好就收,道:“死丫头,我跟你爸真是欠了你们的,你想咋滴就咋滴,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她话音落下,战南笙视线就落在了她的身上,道:
“请你们在滚出战公馆之前,把身上的衣服和金银首饰都给我摘了,穿回你们自己原来那一套寒酸的衣服再滚。”
这话直接刺激的楚母跳了起来,“你这个泼辣的小毒妇,你心眼怎么那么歹毒……”
说着,就要伸手去戳战南笙的鼻尖,只是她的手还没有戳倒战南笙的面前就被隔空伸出来的一道力量给阻断开了。
楚母感觉手指都快要被掰断了,疼的嗷嗷叫:“疼疼……”
慕西洲并没有因为她喊疼就松开她,而是直接将她手指给掰折了。
人在濒临绝境的时候,为了自保可以不顾一切。
楚母在痛的发出一声惨叫后,就用另一只手从包里摸出一把美工刀,冲慕西洲手腕刺过去。
慕西洲倒是没料到她这个举动,因反应慢了半拍,手腕被划出了一道血口子,鲜血很快像细长的流水,溅落在脚下灰白色的地毯上。
空气像是瞬间就凝滞了一般,气氛愈发的剑拔弩张。
楚母手上的美工刀也在这时掉落在了地上,迫于慕西洲眸底阴狠的寒意,她噗通一声就跪在了慕西洲的脚边,一个劲的磕头道歉。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因为太疼,下意识的一个反应……”
但慕西洲却连看都没在看她了,而是对她无比冷漠说道:
“趁现在,我有女人要哄没功夫收拾你们这几个垃圾,给我滚——”
男人身上全是高人一等的压迫感,面色阴沉,眉目潇冷,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
楚母哪里还敢再嚣张,拉上楚西就要离开时,慕西洲目光再次阴寒的看向她:
“她先前说的话,你是哪个字听不明白?金银首饰留下,穿回你们从前的破烂,然后再滚。”
楚母:“……”
被吓坏了的楚西在这时转身就缩进了战长生的怀里,眼泪汪汪的对他道:
“我们……之前的衣服早就被扔了,他们这明显就是在欺辱人,这是要让我们光着走出去吗?”
楚西千娇百媚的这么一哭,战长生眸色就深了一度。
他抬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抚,随即抬首看向表情似乎毫无波澜的战南笙身上,道:“战小姐,何必欺人太甚?”
战南笙挑了下眉,冷笑:
“究竟是谁欺人太甚?我让人锦衣玉食的伺候他们一家三口,他们倒好,反咬一口说是我派人害了他们女儿出现了先兆性流产。他们搅和的我们兄妹关系如此紧张,究竟是特么的谁再欺负谁?”
战南笙最后一句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她吼的眼眶都红了,那双原本极为潋滟的桃花眼,此时看起来是那样痛楚,痛楚的让战长生心口莫名的揪扯了起来。
他喉头滚了滚,没有说话。
战南笙像是失望至极,目光从战长生的方向撤回,嗓音淡的像是坠入了尘埃里,无比的消沉:
“既然在你的心目中,他们才是你最重要的人,那就跟他们一起滚吧。”顿了顿,强调补充,“我最近,不想再看到你。”
楚母手指被掰断了,她现在疼的脸色蜡白,想立刻就去医院医治。
因此,她不等战长生回应,就连忙哭天抹泪的道:
“战长生,真不是我说话难听,要我看,就算没有我们,你们从前兄妹感情也不可能好的。你明明是她的亲大哥,那是血浓于水的关系,结果她却连怀有你孩子的西西都容不下,这说明了什么?
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她就是想吞并你那一部分财产的继承权。现在主动权都在她的手上,你在这干耗着没有任何的意义,快……先送我去医院,你认祖归宗的事,等以后再说。”
战长生觉得楚母的话有些道理,如果战南笙真的跟他这个大哥关系很好,她不应该容不下怀有身孕的楚西。
战长生眯深眼,没再说什么,准备半拥着楚西走带上楚母和楚父离开战公馆时,慕西洲在这时沉声叫住了他们:“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