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战南笙却连头也不回地转身彻底走掉了。
慕西洲望着她离开的病房门,许久才撤回目光。
只是那时,他眼底藏着一团湿气,以及比这更浓烈的阴狠。
就这样过去了许久,他眼底那团浓烈的阴狠才被强制的遏制了下去。
差不多这个时候,霍九枭带着莫十一出现在了病房,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块抵达这里的戚薇薇和她的丈夫莫怀殇。
莫怀殇虽是政客出身,但身上却没有政客特有的严谨冷峻,给慕西洲的第一印象是温儒且谦和。
慕西洲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就把目光落在了戚薇薇的脸上,道:
“我从不指望你这种自私自利的女人能花多少心思在子女的教育上,但你若是教育不好你的女儿那就扔进派出所让警察替你管教。”
说到这,顿了下,就对江淮使了一个眼色,
“把莫小姐干的好事,放出来给她的父母欣赏欣赏,看看这种高门出生的父母怎么就教育出这种败类的。”
话音落下后,江淮就摁下了一支录音笔。
这支录音笔是战南笙先前留下来的,里面是莫十一花钱雇凶意图谋杀战南笙的音频证据。
里面有莫十一跟两个卡车司机的通话内容,也有卡车司机的老婆证实收到了来自莫十一的巨额汇款。
总之,五分钟的录音内容,足够证实莫十一意图雇凶杀人的罪证。
相较于听完整个录音脸色都苍白起来的莫十一,戚薇薇和莫怀殇反应都很冷静,至于霍九枭那就更置身事外了。
慕西洲在江淮播完那支录音笔后,掀眸冷看着莫怀殇,道:“二位,有什么要说的吗?”
戚薇薇在他话音落下后,就开口道:
“阿洲,这件事肯定不是你妹妹做的。你妹妹从小到大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她怎么可能会干这种雇凶杀人的事?
再说,她跟战南笙一没仇二没怨的,她没那个动机。这中间,肯定有误会。这声音听着是你妹妹的声音,但现在网络上有很多声优,没准这声音就是模仿你妹妹,是假的,是诬陷……”
慕西洲懒得听她狡辩,打断她,道:“既然,你觉得是诬陷,不然就把这支录音笔交给警方处理?”
此话一出,戚薇薇就被噎得变了脸色。
慕西洲的话还在继续:
“战南笙和战小五今天幸亏福大命大没有被撞死在高架桥上。否则,就莫十一今天闯下的祸,没准就能赔上你们整个莫家的前程。”
顿了下,目光落在了莫怀殇的脸上,
“莫先生,你说是这个道理么?”
莫怀殇常年淫浸官场,早就是个精于谋略的老狐狸。
他很快就分清利害关系,拿出自己的态度,道:
“养不教父之过,这件事既然战小姐愿意私了,我这个做父亲的一定会亲自登门给她赔礼道歉……”
慕西洲冷笑:
“赔礼道歉?她今天拿着录音笔找到我的时候说,她顾全大局可以不把事情闹到大众面前让你们莫氏一族跟着丢人现眼,甚至可以私了。
但你上下嘴皮动一动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想把这件事揭过去,就是她答应,她的那两个哥哥还有北洋省的顾大帅也不答应。”
莫怀殇点头,表示赞同,他道:“那依战小姐的意思……?”
慕西洲:“她原话是,以牙还牙。莫十一是怎么对她的,她就怎么报复回来。她说卡车和司机都找好了,就差莫十一这个主角了。”
这话一出,不等莫怀殇语,戚薇薇就怒不可遏地道:
“慕西洲,你妹妹即便犯了错,那她也是你的亲妹妹,你不拦着战南笙发疯,却还要纵容她?你这不是把你妹妹往死路上逼吗?”
她话音落下后,莫怀殇也跟着道:
“慕西洲,你母亲说得不错。纵使我女儿有百般的不对,但也不能纵容战南笙这么胡来。十一犯了错,我们认。但就因为她犯错,战南笙就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报复回来,我绝不答应。”
慕西洲是看出来了,这对黑心肠的父母根本就没有把莫十一意图撞死战南笙这件事当回事。
他们嘴巴上说会道歉,但实际上却没有半点诚意。
慕西洲在这时眯起了眼,道:
“那就公事公办,正好我有个三哥在刑侦局做事,你们应该也听过他们的大名,人叫慕景川。他的刑事案件办得全帝国找不出第二个的优秀。这件事,就让他来秉公处置吧。”
此话一出,莫十一就哭着对戚薇薇道:
“妈,我不要……我不要进警察局。我没有要谋害战南笙,我只是想给她点教训,让她不要来破坏二哥跟沈姐姐的婚姻。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两个哥哥。是不要脸,总是祸害大哥二哥……我……呜呜……”
莫十一的理由充分,让戚薇薇一下就有了狡辩的底气,她道:
“慕西洲,你妹妹这么做还不是被战南笙给气的?要不是她总是来搅和你跟婉清的婚姻,又让你大哥念念不忘,她也不至于一时糊涂做下这种蠢事。说来说去,她也是为了你们好……”
慕西洲冷声打断她:
“你们别冲我吼。对我吼没用。我现在就是个连病床都下不了的废人,帮你解决不了问题。反正证据战南笙那边也有,你们不想战南笙秋后算账,就好自为之吧。至于我这只录音笔,我现在就可以毁掉。”
说到这,顿了下,“我累了,你们请吧。”
慕西洲说完,就闭上了眼。
这时,从始至终都未发一言一语的霍九枭开口道:
“作为旁观者,我说句公道话,我跟战南笙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她就不是个吃亏的性子。二位长辈,若是想要自己的女儿长长久久的平安,最好能带上她亲自去一趟战公馆登门赔礼道歉。
无论她原不原谅,但这件事也算有始有终,有一个了断。就怕你们明知道自己的女儿有错在先,还有恃无恐地纵容,这种嚣张的气焰别说受害人受不了,作为旁观者,我也看不下去。”
霍九枭说到这,目光就落在了莫十一的脸上,讥讽道:
“你这两天在我的面前变乖了很多,我还真以为你性子又变得跟从前一样好了。原来是憋着狠也憋着蠢呢。莫十一,你简直叫人失望透顶!”
霍九枭说完这句话,就率先离开了病房。
莫十一急忙追上去,“九哥哥……”
她才跑出去一步,意识到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当会影响自己仕途的莫怀殇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怒道:
“十一,你简直太不像话了!”
莫十一被打得面颊瞬间通红,难以置信的看着莫怀殇:“爸爸,你竟然打我?”
莫怀殇冷脸:
“你都被你妈给惯坏了。我现在不打你,等着你将来进监狱吃牢饭吗?你知不知道,你干出这种事,给我造成了多大的麻烦?
你是不清楚战南笙如今惹不起吗?就算她能惹起,你也不该动‘买凶杀人’的念头,这是触犯帝国刑法,是要坐大牢的。你现在就跟我一块去战家,不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莫怀殇要么不发火,一发火就连戚薇薇都有点怵他。
戚薇薇想护莫十一,此时也不敢吭声,毕竟莫十一有错在先。
莫怀殇说完这句话,就先离开了病房。
戚薇薇担心莫怀殇为了自己的前途大义灭亲,把莫十一亲自送进派出所,于是连忙对莫十一道:
“十一,这件事妈帮不了你,你自己闯的祸,必须得自己挡着。现在你爸还愿意为你去战家求情,若是他不愿意了,万一战南笙那个大帅父亲找你问罪,那就真的无计可施了。”
莫十一根本就没料到这件事会这么快就曝光,她有点后悔自己亲自动手做这件事。
为了自己的前途,莫十一只能认栽,委屈不已地哭着道:“妈……我知道错了……”
母女二人也离开病房后,慕西洲闭上眼平静了会儿胸口那团越烧越旺的邪火。
他平复了几秒后,从新睁开眼,吩咐江淮:
“等他们从战公馆回去后,好好教训一顿,最近别让我看到她能爬起来。”
江淮表情微怔,但还是很快点头道:“属下明白。”
……
**
战南笙离开医院后,就回战公馆了。
只是,她到战公馆没多会,何以琛的电话打了进来。
那时,战南笙正吩咐林妈给李念安排客房。
白天的时候,战南笙跟李念见面聊过一次,因为李念最近一直住在酒店,战南笙便提议到他们家住。
李念正好想躲着霍九枭,所以就答应了。
战南笙接通了何以琛这个电话。
何以琛电话接通后,就开门见山的道:“战小姐,方便现在见面聊吗?”
战南笙挑眉,“现在?”
手机那端的何以琛人从一辆黑色轿车上走了下来。
他看着战公馆门口两尊巍峨雄壮的石狮,一手拿烟,一手举着手机对手机那端的战南笙道:“现在。”
闻言,战南笙便想着何以琛应该就在战公馆大门口了。
她略沉思了几秒后,拒绝道:“不方便。”
何以琛烟抽得特别凶,一根烟很快就烧出一大截烟灰。
他稍稍掸着烟杆,烟灰就掉落在了地上。
他掐断正在燃烧的猩红烟头,一双凌厉的眸子冷冷地睨着战公馆的方向,冷声道:
“是不方便,还是不想见。”
战南笙坦白,道:“是李小姐现在不方便。”
此话一出,何以琛就扯唇笑了一下,只是嗓音还是没有任何的温度:“原来,你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
战南笙轻笑:“何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何以琛又摸出了一根烟,将烟蒂咬在唇间后,嗓音不辨喜怒,“洗耳恭听。”
“你在跟沈家二小姐结婚之前,还是沈婉清身边随传随叫的贴身保镖时,她有动过暗杀我的念头吗?或者说,为此还付出了实际行动?”
伴随战南笙话音落下后,何以琛用打火机将咬在唇上的香烟点燃。
他深吸一口,待喷出一团青白浓烈的烟雾后,他冷声道:
“有。”顿了下,“但,不过在我的干预下,没有成功。”
战南笙反问:“你为什么干预?”
何以琛始终未变的嗓音在这时发出一声短促的戏谑,他低笑:
“战小姐将我的家世背景调查得那么清楚,难道不知?我的目的是手刃仇敌报杀父杀母之仇,没必要因为报仇而把自己的前程搭进去。你是慕西洲的宝贝疙瘩肉,又是北洋省顾大帅的掌上明珠,你若是有个闪失,我不是自掘坟墓找死的么?”
何以琛把话摊开了说,战南笙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她在何以琛话音落下后,说道:“李念今天不舒服,没办法见你。明天等我安排。”
何以琛还是固执地道:“我就进去看她一眼。”
说到这,何以琛喉头有些嘶哑,“就一眼。”
他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了,还是一别就十七八年再也没见过。
他找了她那么多年,心都快被熬死了,现在终于等到了,他没办法做到平静。
因此,何以琛今晚要是见不到李念一面,他不会善罢甘休。
战南笙听出了何以琛嗓音里那团浓烈的情愫,想了想,道:
“我是为了你好。你好不容易才等来如今的机会,还是藏着掖着点的好。万一你今晚到访战公馆的事,被传到沈父的耳中让他对你的身份起了疑心,别说为你父母报仇,就是连你妹妹都会招来杀身之祸。”
战南笙这么说,何以琛理智便占据了上风。
战南笙的确说得不错,越是这个时候越应该收敛。
在节骨眼的时候,能装孙子绝不能装儿子,他还得继续在沈家长辈面前装孙子。
思及此,何以琛便道:“我等下就会走,但请你发一张她的照片,可以吗?”
对于何以琛这个请求,战南笙答应了,“好。”
何以琛掐灭了烟头,道:“多谢。”
战南笙淡笑:“各取所需罢了。”
何以琛在这时打开车门坐上了车,清冷的眸子眯起,“各取所需?战小姐想让我给你卖命?”
“卖命倒不至于。就是想借你的手教训一下招我恶心的沈婉清而已。”
何以琛讥诮,道:
“因为她抢了你最爱的男人又怀上了他的孩子,所以你就要教训收拾她?其实战小姐,除非是男人自己点头愿意,如果男人不愿意,谁都逼不了他。
慕总娶她,虽说是形势所迫,但并不是唯一的选择。他弃了你选择了有利于稳固他地位的沈婉清,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战南笙等他说完,淡声道:
“收拾她跟慕总没关系。她百般向我挑衅,甚至动了要置我于死地的念头,我若是再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就是助长她嚣张的气焰。”
何以琛在这时示意司机开车,视线看了会儿车窗外,淡声道:
“沈婉清这个女人,的确是少见的狠角色,你想一下就将她打死,不太现实。不过确实可以先给她点颜色瞧瞧。”顿了下,“我手上倒是有些东西,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战南笙说了谢谢,道:“那就明天约时间见面详聊。”
何以琛说了好,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他就问开车的司机:“我让你处理的那段视频,你的准备得怎么样了?”
司机道:“琛爷,全都处理好了。”
何以琛眯眸,修长的手指敲打着膝盖骨,略沉思了几秒后,道:
“你可以跟慕总那边回话了,就说我愿意跟他合作甚至是为他效力。”
司机说了好以后,何以琛的电话就振动了。
他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沈柔。
他眸色眯深了几秒,想着这个女人的娇气以及霸道,唇角扯出一抹兴味的弧度,随即接通了她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女人公主般的暴脾气:“何以琛,你死哪去了?”
何以琛嗓音染着缱绻宠溺,有条不紊的说道:
“二小姐早上起床的时候吵着想吃草莓蛋糕,但草莓是反季节的东西不太好弄,但为了二小姐高兴,我还是弄到了原料亲自给二小姐做了一支草莓蛋糕,现在人正在回家的路上。”
何以琛的话很快就将手机那端原本还气鼓鼓的女人给哄得眉眼弯弯的了。
她唇角都翘高了一度,甜丝丝的道:
“我就说你是世界上最可靠的男人了,偏大姐先前还来跟我说,让我防着点,说你不是个好东西什么的。”
何以琛眯深了眸,扯唇笑道:
“都说孕早期的孕妇特别敏感,你大姐刚怀孕没多久,她又被慕总虐心了这么久,疑神疑鬼的很正常。你不要跟她发脾气,她的话你左耳听又耳出,知道吗?”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还能黑白不分吗?”
沈柔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涂着指甲油,娇娇软软的口吻中透着一股焦虑,
“何以琛,我假怀孕骗爸他们让我们结婚,现在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早晚都会被他们发现的,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啊?”
何以琛不甚在意地回道:
“二小姐,你究竟是有多不相信你老公的实力?你老公年轻体壮,你也身娇肉贵的,我们身体都很健康,怀孩子是早晚的事。”
顿了下,
“即便真的被他们知道你假怀孕,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如今已经结婚了,且生米煮成熟饭,只要我们是相爱的且至死不渝,他们最多会像上回用皮鞭把我抽打一顿,不会怪你的。”
提到上次何以琛被鞭子抽打,沈柔一颗心都提紧了,她绷着嗓音:
“上次要不是我以死相逼的阻拦,你差点就被活活的抽死了,你怎么还……”
“二小姐,相信我,嗯?”何以琛不着痕迹的打断沈柔,波澜不惊的口吻,“今晚我们就生孩子,现在去洗干净,乖乖的等我。”
说完,就挂断了沈柔的电话。
手机那端的沈柔,因为何以琛最后一句话,面颊都情不自禁的红了,甚至是烧的慌。
她心情挺美滋滋的,虽然家里的长辈都反对她嫁给何以琛,就连同龄的姐妹也都不看好他们。
但,那又如何。
即便何以琛是个一无所有的孤儿,是他们家没有地位的保镖,但他有颜有身材又有人格魅力,还会宠她,她就是喜欢。
只要她喜欢,别人的态度她根本就管不着。
这么想着,沈柔心情就愈发好了。
但这个时候,有人敲响了她的卧房门。
“柔柔,你睡了吗?”
是大姐沈婉清的声音。
沈柔有点不高兴这么晚了沈婉清还来找她。
大姐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是在她的面前说何以琛的坏话。
沈柔眉毛皱皱的,没有立刻就去开门,而是问:“大姐,你有什么事吗?我马上就要洗澡睡觉了。”
门外的沈婉清有些头疼的掐了掐额角,想了想,说道:“柔柔,大姐有话跟你说……”
她话都没说完,沈柔就打断她:
“大姐,你自己的婚姻过的不太幸福,就不要来插手我的事了。如果你是来劝我跟何以琛离婚什么的,还是别说了,省得破坏我们姐妹感情。”
即便沈柔态度很差,但沈婉清还是强行打开了沈柔的卧房门。
沈柔不高兴地看着强闯进来的沈婉清,道:
“大姐,你有没有礼貌?如果何以琛也在,你就这么擅自闯入我们的卧房,是不是很不好?”
沈婉清最近在调查何以琛的真实身份。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为,何以琛的整个成长轨迹太一目了然,完全看出猫腻,所以沈婉清才觉得何以琛身份不简单。
更让她隐隐不安的是,她觉得何以琛意图谋取他们家的权利和地位,所以她才不放心自己年少又单纯的妹妹。
她几乎是在沈柔的话音落下后,就语重心长的道:
“柔柔,你从小到大都被家中长辈团宠着,根本就不知道何谓人心险恶。你究竟了解何以琛多少,就对他这么信任?
你知不知道人心隔肚皮?你有想过,他愿意做倒插门的娶你,其实根本就不是因为爱你而是想谋取咱们沈家的财产以及沈家军的兵权?你能不能长点心,别一副恋爱脑的对他掏心掏肺……”
沈婉清话都没说完,沈柔就面无表情地打断她:
“大姐,你是怕何以琛的能力超过你,影响你继承沈家军的兵权吧?”
沈婉清见沈柔眼眶都红了,就知道没什么谈判下去的必要了,再谈姐妹关系就绷了。
沈婉清没说话。
沈柔的话还在继续:
“大姐,何以琛是爷爷从一堆沈家军里千挑万选出来的人,他是爷爷特地栽培给你的保镖。何以琛为你卖命了十几年,却只得到你这么一个评价,你简直太让人寒心了。请你出去,也请你以后都不要在我的面前说他半个不字,他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保镖了,而是我的丈夫,请你尊重点。”
顿了下,眯起眼,
“还是说,你吃着锅里看着碗里的,既想要慕总的爱,又想霸占何以琛对你的千依百顺?你们孤男寡女相处这么久,要是没点火化才奇怪。我对你们从前的事从不过问,就是因为我不在乎。但,以后,你若是再来找我丈夫,或者在我的面前说我丈夫半个字的不是,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大姐。”
沈婉清被气走了。
沈柔也气的不轻,抱着一只抱枕哭了半天。
何以琛回来,推门进入时,看到的就是小姑娘抱着枕头趴在床上哭的肩膀都颤抖的场景。
何以琛眯深眸,眸底一闪而过阴冷,等他将趴在床上的小姑娘抱坐到大腿上时,他眼底已经是一片缱绻温柔了。
“这么慢了?好好的,哭成这样,谁惹着你了?”
男人眸色太浓稠,尤其是这种素来面瘫的男人,如此就显得十分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