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沈婉清心头就是狠狠一颤,“阿洲,你又发病了。”
她话音才刚刚落下,慕西洲手就捏住了她的喉管。
就在他欲要用力时,戚老戚东轶就到了。
戚东轶不是一个人,他听到这边出了事,带了好几个属下。
他走到慕西洲的面前,一看慕西洲正抽疯掐怀有身孕的沈婉清,当下就怒吼道:
“慕西洲,我看你是疯了。来人,把这个畜生给我绑回病房。”
重疾未愈的慕西洲,哪里是戚东轶的对手。
很快,他人就被戚老的属下敲昏了给强行带走了,沈婉清也跟着一块走了。
慕西洲被强行带走后,戚东轶走到了战长生的面前,道:
“我在来的路上只听慕西洲抽疯不小心误伤到了战小姐,不知战小姐……现在情况如何?”
战长生答非所问:
“戚老,当初你棒打鸳鸯的时候,是觉得我家妹子不能生,不能给你们戚家军传宗接代,你怕断了香火所以才死活要拆散他们。身为长辈,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有想过,
你拼了命也要往慕西洲床上塞的女人,其实根本就不什么好胚子吗?你真觉得沈婉清能是慕西洲的贤内助?据我所知,她跟她那个保镖出身的妹夫关系匪浅,没准她腹中的孩子都未必是慕西洲的种而是何以琛的。”
此话一出,戚老整个心头都是一颤。
他面色铁青,怒道:“战长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这么说,有什么真凭实据吗?”
这次站出来说话的就不是战长生了,而是李念。
李念走到了戚老的面前,有条不紊的说道:
“我是何以琛失散十几年的妹妹,原名叫何以念,现在跟养母姓,您老可以叫我现在的名字,我叫李念。我能证实战大公子所言非虚。沈婉清确实跟我哥何以琛一直保持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即便是沈小姐现在怀有身孕,他们最近一次上床是在一周前。”
顿了下,
“您老若是不信,可以找我哥亲自聊一聊这件事。想必,他应该会对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戚老此时的脸色已经不仅仅是震惊了,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以及说不上来的复杂。
他目光深看了李念足足十几秒后,沉声道:
“小姑娘,你跟我说这些,就不怕把你哥推到风口浪尖上令他死无葬身之地吗?”
李念波澜不惊地回道:
“戚老,我能跟您如此坦白我哥跟沈婉清之间的关系,说明,我跟我哥并不忌惮这件事会被曝光。您老还有什么疑惑,就去找我哥说吧。”
戚老在李念这番话落下后,目光看了会儿手术室亮起的灯,若有所思了几秒,道:
“我听说你会点医术,战南笙只是被椅子打了一下,怎么还做起了手术?她究竟是被伤到了哪里?”
李念在他话音落下后,就开口回道:“如果我没有把错脉,战小姐应该是怀孕了,快两个月了。”
此话一出,戚老情绪明显就激动了,连嗓音都跟着哆嗦,“那……那孩子……能保住吗?”
李念:“不知。”
戚老一颗心再也无法淡定。
如果沈婉清真的是个寡廉鲜耻的女人,背着慕西洲跟别的男人有染,即便她怀的是慕西洲的孩子,即便她是沈老看中的沈家军继承人,他都没办法接受这样品行不端的女人。
思及此,戚老留了一个属下在手术室这边等消息,他则迅速离开医院去找何以琛去了。
战南笙的手术是在两小时后结束的,她人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人昏昏沉沉的还没有完全昏迷。
被推出手术室后,她就对立在手术室门外的战长生和战时南道:“不住院,带我回家。”
大概是这句话,耗费了她毕生的精力,她说完这句话就沉沉的闭上了眼。
战长生和战时南对视了一眼后,就做出了决定:“好。”
他说完,就对战时南道:“你去安排她出院的事,我跟医生聊两句。”
战时南嗯了一声,就去安排了。
跟着一块来医院的,除了战时南、战长生、李念,还有蒋少男、秦少衍、霍孝衍,这些人跟战南笙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都关心战南笙的情况。
他们不着急走,而是跟战长生一样,想从医生这里知道战南笙现在的情况。
战长生最先开口问:“医生,我妹妹现在什么情况?”
那医生在战长生话音落下后,问:“你们当中,谁是战家大公子战长生先生?”
战长生道:“我是。”
医生在他话音落下后,道:“病人有交待,说她的情况跟你一个人说就行。”
战长生点头,“好。”
战长生跟着医生去了办公室。
等医生将病房门关上后,医生才将一份检查报告递到了战长生的面前,道:“您看看吧。”
……
十分钟后,战长生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一张俊脸没有任何的波澜。
见他出来,一行人迎了上去。
最先开口问的是蒋少男,“医生怎么说?”
战长生面色无澜,压下心底那一层又一层的激荡,波澜不惊的回道:“笙笙人没事。”顿了下,“只不过可惜的是,孩子没有保住。”
战长生说完,就只叫上了李念,跟其他人只打了招呼就迅速撤离了医院。
蒋少男等他行色匆匆的走远后,眸色渐渐眯到了最深。
他并没有着急离开医院。
他在医院楼下的停车坪,抽了将近半包烟以后,找到了先前那位给战南笙做手术的主治医师,嗓音阴冷,
“我瞧着你这把年纪混上主任医师的位置也挺不容易的,你不想职业生涯就此到头,接下来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嗯?”
那主治医师早在蒋少男的打火机烧焦了他的一缕头发,人就吓破了胆,结巴道:“您……您有话就好好说。”
蒋少男开门见山,道:“你先前抢救的那个病人,战南笙战大小姐,她究竟是什么情况?”
主治医师略有犹豫,问:“您跟她是什么关系?”
蒋少男薄唇上翘,笑的异常阴柔:“不出意外的话,我将会是她下一任的丈夫。”
闻言,主治医师面色明显有些震惊。
他若有所思了几秒后,道:“战小姐……她的孩子保住了。”
顿了下,欲言又止,
“但,战小姐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如果,她腹中的孩子跟您无关,您还是打消娶她的念头吧。这个年头,没有哪个男人会愿意娶一个身怀有孕的女人的。”
蒋少男在主治医师话音落下后,就提紧了他的衣领,将主治医师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他眸色冷冷地对他警告道:
“你给我听好,从现在开始,无论是谁向你打听战南笙的情况,你都要说她的孩子没有保住。但凡泄露一个字的真相,我就灭你满门。”
顿了下,补充道,
“实不相瞒,我三天前才从监狱里放出来,惹我不高兴了,大不了我捅了你再进去蹲几年,听明白了吗?”
蒋少男骨相寡冷,又在监狱里待了三年之久,即便是不说话,一身冷冽的气场就足够吓人了,何况此时他周身都是浓重不散的戾气,那主治医师哪敢说一个不字。
他结巴道:“我……我保证。”顿了下,战战兢兢的口吻,“战……战小姐……怀的可能是双胎。”
蒋少男眸色一下就眯到了最深,脸上全是骇人的戾气,他嗓音清冽而凌厉,“什么叫做可能?”
主治医师擦了把脸上的冷汗,道:“因为不确定会不会是三胞胎。B超显示,目前能看到两个孕囊。”
此话一出,蒋少男只觉得心口就像是被锥子瞬间就刺穿了似的,麻木不仁的厉害。
凭什么呢?
凭什么,伤她最深的慕西洲却有这样好的福气,让她一胎三宝?
蒋少男离开京城医院的时候,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
他衣裳很快就被大雨淋透,一张五官过分冷硬坚挺的脸庞在雨夜下尤为阴森。
他在雨中走了许久,直至自他身后举上来一把黑色大伞,他才稍稍顿足。
他微侧首,看着打着黑色的人走到他的面前。
那人走到他的面前后,就开口道:
“大少爷,打从您父亲大爷出事以后,二房三房那边为了争夺家业已经把老爷子害死了,而您的母亲也被谋害的从高楼坠下摔成了植物人。现在整个蒋家局面对您非常的不利……为了您自己的前程,您最好还是不要蹚战南笙这浑水的好。”
蒋少男在他话音落下后,面无表情的冷声道:“忠叔,有烟吗?”
闻言,那身形圆润的中年男人便从身上掏出了一根烟,点燃后递到男人的嘴边
蒋少男甩了甩指尖上的雨滴,这才夹起烟杆。
他吞云吐雾的深吸了两口,嗓音有些嘶哑的道:“我心里有数,先去疗养院看看母亲。”顿了下,“然后再去战公馆。”
忠叔听他这么说,提紧的心才稍稍松了下来,点头道:“好。”
……
与此同时,病房里的慕西洲在这时醒了过来。
他像是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大汗淋漓,一身汗透。
他睁开眼的下一瞬,就猛地的坐起。
思维似乎停留在某一处大片的空白,但行为举止已经先于大脑的掀开被子欲要下床。
只是双脚才刚刚落地,不远处就传来一道女人略显得惊喜的嗓音,“阿洲,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慕西洲在这一刻闭上了眼,平心静气了几秒后,掀眸冷看着已经走到他病床前的沈婉清,“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请你离开。”
此话一出,沈婉清脸上的笑容就僵在了唇角。
她脸色一下就冷了下来,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她咬唇,忍了又忍,突地地笑了起来,
“不想看到我?那你想看到谁?战南笙么?你现在就算看到她了,又如何?阿洲,你怎么就那么看不清眼前的形势呢?打从我怀上你的孩子那一刻起,你跟她就已经彻底没有以后了。而两三个小时前,你误伤了她以及她腹中尚未扎根的孩子……你觉得,你们还能在一起吗?”
此话一出,慕西洲眼瞳就剧烈的收缩起来,呼吸急促而浓烈,几乎是低吼出声,“你说什么?”
沈婉清将慕西洲无比激动的表情尽收眼底后,逐字清晰地对他宣判道:
“我说,战南笙怀孕了。很可惜的是,她实在是太福薄,注定命中跟孩子无缘,孩子没保住。”
慕西洲眼眶红了起来,他哼哼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忽然就跟疯了似的一把掐住了沈婉清的喉骨。
沈婉清脖颈被掐得闷疼,因为缺氧,面色很快就成了猪肝色,她急促的尖叫:
“阿洲,你抽什么疯?快松手,松手……我们的孩子……”
慕西洲松开了她。
他眼眶仍然很红,只是人迅速冷静且克制下了所有恼火。
他撤回手以后,就对沈婉清抱以歉意的道:“抱歉,我情绪一时间有些失控……吓着你了。”顿了下,“没弄疼你吧?”
面对男人忽然平静下来的态度,沈婉清有些受宠若惊,她道:
“没……没有。你能冷静下来就好。我……先前那番话虽然难听了一些,但都是基于现实才那样说的。所以,我不怪你那么对我。”
慕西洲喉头滚动了两下后,道:
“我跟战南笙分分合合,事到如今,确实覆水难收。我跟她,已经先后失去了两个孩子,几乎是没有破镜重圆的可能性了。而我如今这副修修补补的身体更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你腹中的孩子或将是我唯一的后代,我不希望他有任何的差池。所以,婉清,你好好养胎,把孩子生下来,我不会亏待你。”
慕西洲这番话让沈婉清心潮涌动的厉害,她下意识的以为,慕西洲这次是真的认清现实接受她了。
她心情有几分激动,眼眶红红的道:“好。”
就这样平静的聊了片刻后,慕西洲便不动声色的对沈婉清表示他需要休息就把她给支走了。
确定沈婉清彻底离开医院后,慕西洲完全换了一幅阴森冷冽的面孔。
他走下病床,从江淮手上接过外套,穿好后,就亲自去找了战南笙那个主治医师。
他找到主治医师的时候,恰碰到戚老也在主治医师的办公室。
面对两座大山,主治医师连头也不敢抬,结结巴巴地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很遗憾,战小姐的双胞胎孩子真的没有保住。”
此话一出,戚老和慕西洲整个气场瞬间就降到了冰点,浑身都是拓跋而凛冽的气息。
戚老深吸一口气,面色阴沉,怒吼道:“双胞胎?废物,怎么一个都没保住?”
医生战战兢兢地道:
“……这孕妇头三个月是危险期,战小姐本来就不是个易孕的体质,能怀上这一胎已经花上了一辈子的运气,哪里承受得住外力的打击?她被送来的时候,出了很多血,我们能把战小姐抢救回来已经十分万幸了,孩子……我们真的是无能为力。”
主治医师话音落下后,戚老就十分痛惜的叹了一口气。
一个小时前,他已经从何以琛那确定沈婉清就是个精于算计心术不正的女人。
现在又听到这样的消息,他懊悔的连肠子都青了。
他要是早知道沈婉清是这种下三滥的货色,他就不该阻拦慕西洲跟战南笙在一起。
如果不是他百般阻挠,他的曾外孙现在肯定还好好的养在战南笙的腹中。
戚老越想越愤怒,越愤怒越想找个宣泄口。
因此,他很快就把怒火撒在了慕西洲的身上,一个拐杖就朝他脊背上捶下去,
“畜生,都是你遭的孽!战南笙再怎么拿话刺激你,你再怎么吃醋,你也不应该误伤到她。老实说,战南笙这孩子我从心理上是蛮欣赏她的……都是孽,都是我遭的孽……”
说着,说着,戚老眼眶就红了。
慕西洲挨了他一拐杖也没有吭声,只是目光一瞬不瞬的睨着那个主治医师,冷声开口道:“你没有撒谎?”
主治医师差点被慕西洲阴狠的目光给吓破了胆,战战兢兢的回道:“慕总,我敢拿这种事跟您开玩笑?”
慕西洲在他话音落下后,就低低冷冷的笑了出来,
“你的确没狗胆跟我开这个玩笑,但不代表你没有撒谎的可能。是不是战南笙威胁你,让你这么说的?是不是,她的孩子还在?她就是为了逃避我,所以才让你说孩子已经没了,然后连医院都不住就离开了医院?”
主治医师被慕西洲的目光看的脖颈冷飕飕的,他感觉如果慕西洲再这么逼问下去,只怕是要露馅。
他在这时再次把头狠狠低下,他想到了蒋少男要灭他全家的话,又想到了战南笙要送他们全家出国的承诺……
思忖再三,他抬起头,硬着头皮迎上慕西洲的目光,道:
“慕总,如果一个女人真的想躲避一个男人的话,最不应该就是还偷偷摸摸的怀那个男人的孩子。在您看来,战小姐既然那么想逃避您,她第一时间想到的肯定不是保住这个孩子,而是拿掉他,您说呢?”
医生的话一下就说到了慕西洲的痛处。
他不再说话了。
医生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后,跟着继续硬着头皮说道:
“至于战小姐为什么不想住院,我其实是有一些了解的。她是不想跟您同住在一家医院,她说,她这辈子都不想跟您有任何的交集,所以才要强烈出院的。”
从战南笙的主治医师办公室出来后,已经是十分钟以后的事情了。
慕西洲立在病房的落地窗前,看着被秋雨完全吞没的城市,一颗心就犹如窗外的雨夜,狼藉且泥泞不堪。
他在落地窗前站立了片刻,就转过身来从江淮手上接过晚上要吃的药片。
他将那十几粒药片吞下后,吩咐江淮:“备车,去战公馆。”
江淮诧异,“现在?”
慕西洲嗯了一声。
江淮欲言又止:
“四爷,且不论您的身体受不了外面的湿气,就算您受得住,咱们去了,战公馆也不会放咱们进去的。不如等明天一早雨停了再去?”
慕西洲眉头拧深了起来,“去办。”
江淮不再多言。
江淮下去后,慕西洲就把目光落在还没有走的戚老身上,冷声道:“您……是都知道了?”
戚东轶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脸色十分难看。
他几乎是在慕西洲话音落下后,就无比愤怒的质问:
“你既然早知道沈婉清不是个好的,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慕西洲在他话音落下后,就冷嗤道:
“我说,你信?你都跟她联手合起伙来的骗我,你装脑瘫,甚至为了逼我跟她早日完婚不择手段的弄出兵权这种遗嘱的事,你百般威胁,我若没有真凭实据,空口无凭的跟你说,你能信几个字?”
戚东轶一下就被问住了。
慕西洲的话还在继续:
“你把沈老当亲兄弟,但沈老却一门心思的想要谋权篡位。他苦心经营的栽培沈婉清,不惜一切代价地撮合我跟沈婉清的婚事,并全力配合你铲除异己,你真当他是为了效忠于你吗?他只不过是在不动声色地扩大他的势力。你知不知道,
我为什么坚持要把戚家军的营地搬迁至京城?因为,黎城的老营地到处都是沈老沈敬忠的爪牙。如果不搬迁,将来等您老百年过世以后,沈敬忠就会对付我。如果我服从他,我就还是他的孙女婿,如果不从,那么这个世界上再无我慕西洲这号人,明白了吗?”
戚老是真的没有想过,自己最好的兄弟沈敬忠也会背叛自己。
现在听慕西洲这么说,只觉得细思极恐,脊背发寒的厉害。
他沉默了好一会,道:“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需要我怎么配合?”
慕西洲眯起眼:
“我跟您老交个实底,沈婉清腹中的孩子不是我的。下月初是沈老的七十大寿,我会在他的寿宴上揭穿沈婉清的老底,当着戚家军各个分舵打他们老沈家的脸并提出解除联姻。”
顿了下,
“这件事以后,我会扶持何以琛掌权沈家,一点点逼出沈老交出兵权。至于您,这段时间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跟沈敬忠喝茶聊天就行了。”
慕西洲说完这句话,就冷着脸子欲要离开病房。
戚东轶叫住他,道:“你现在就算以死谢罪在战公馆,战南笙都不会原谅你,何必跑这一趟自取其辱呢?”
戚东轶的话就像是刀子,割在了慕西洲的心上。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嗓音阴沉而低哑:“即便明知见不到,也还是想要试一试,否则,我过不了心上这一道坎。”
明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却还是想要去试一试,这才是他最大的悲哀吧。
……
一小时后,慕西洲抵达战公馆的大门口。
如他所料那般,他的车被战公馆的门卫给强行阻拦了下来。
慕西洲撑着一把黑伞,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立在两尊石狮前,昂头看着一扇门之隔的里面。
雨下的很大,雨帘密集的几乎看不清门头上的战公馆几个大字。
他被雨水冲刷的有些模糊的眼睛,就那样一瞬不瞬的朝里面看了许久,才将目光撤了回来。
他打通了战南笙的手机,原本以为不会有人接……但,手机只响了几秒,就被接通了。
电话接通后,传来的却不是战南笙的嗓音,而是……蒋少男的。
蒋少男嗓音极冷,“她说,让你进来。”
慕西洲凸起的喉结深深地滚动了一下,嗓音因难以置信而显得急切,也显得沙哑,:“她……肯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