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战南笙就扯唇冷笑道:
“她不是我说的那种人,那是哪种人啊?未婚生子厚颜无耻的下流胚,你还指望她能给你守身如玉?信不信,你来一趟红叶公馆不就知道了?她现在人就在红叶公馆膈应我呢。”
说完,傅怀瑾就发现自己的手机被掐断了。
等他再打过去后,就没人接了。
傅怀瑾气的要摔手机,傅母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骂他:
“你看看,这就是你死活也要娶的女人。妈,跟你说什么来着?顾良辰她是大贪官之女,她爹骨子里就是个三妻四妾的下流胚,顾良辰能是什么好女人?
她跟慕西洲不清不楚也就算了,既然已经决定要跟你在一起了,结果还是在你跟慕西洲甚至是唐晋行之间摇摆不定。这种女人,你娶回来就是家门不幸祸害三代,你知不知道?”
傅怀瑾心烦的很。
他这几天不是没有感觉顾良辰不对劲,但这种不对劲又虚无缥缈,所以他就没放在心里。
这下好了,如果战南笙说的都是真的,他说什么都不可能原谅顾良辰。
这么想着,傅怀瑾就在摔的满地的杂物里翻出自己的车钥匙。
他决定要去一趟红叶公馆一探究竟。
但起身跨出去两大步后,忽然想起来他的跑车没油了,于是终于舍得给他母亲大人一个眼神,“我车没油了,你的车借我开。”
傅母对顾良辰简直恨之入骨,她现在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到红叶公馆撕烂顾良辰的恶心嘴脸。
因此,她在傅怀瑾话音落下后,就表态道:“妈跟你一块去。”
傅怀瑾下意识的就要拒绝时,傅母就打断他:
“你满身都是酒气,开什么车?我告诉你,你爸跟你爷爷因为你要娶顾良辰那个小贱货动了大怒,你要是因为酒驾被交警抓进去了别指望他们能捞你出去,
更别指望你那么些狐朋狗友捞你,你爸和你爷爷早就跟各家长辈打了招呼,说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多管闲事接济你就是跟傅家作对。”
顿了顿,话音锋一转,补充道,
“也就是我这个当妈的心软担心你,走吧,别墨迹了。去晚了,顾良辰跟慕西洲二胎都生了。”
傅怀瑾:“……”
……
**
半小时后,红叶公馆。
傅怀瑾刚走进客厅,就看到慕西洲正在用酒精棉小心翼翼的给顾良辰清理腿上的伤。
几分钟前,顾良辰被战南笙刺激的从台阶上摔了下去,膝盖磕破了不说,现在是疼的连站起来都费劲,根本就走不了。
慕西洲给她清理伤口时,她疼的眼泪汪汪的,恨不能把整个身体都偎进慕西洲的怀里。
总之,傅怀瑾一进门,就看到她这副勾人的下贱样,当下就勃然大怒:“顾良辰——”
顾良辰被吼的心头直跳。
她没想到傅怀瑾会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到了,她心底心虚,免不得就有几分惊慌,
“你……你吼什么吼?你眼瞎了?我受伤了,你看不到吗?”
音落,不等傅怀瑾语,傅母就从傅怀瑾身后走到她的面前,冷笑道:
“我儿子的确是瞎了,否则也不会看上你这么个水性杨花的下流胚。我本还想,要是怀瑾非你不娶,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能让你进傅家的门,
可你倒好,你才哄我儿子几天你就按捺不住了?这么快就翘起尾巴到处放骚,你这么玩弄他的感情,他忍得了,我这个当妈的可忍不了。”
说着,就要伸手去打顾良辰的脸。
顾良辰根本就没想到傅母也会出现在这里。
她来不及思考具体是怎么回事,为了躲避这个巴掌,她下意识的就往慕西洲怀里躲。
傅母看到她这个举动后,反而收了巴掌。
她扯唇,对一旁气都快要原地爆炸的傅怀瑾道:
“儿子,看到没?她现在当着你的面都能往别的男人怀里钻,要是背着你还不知道要贱成什么样子呢。你扪心自问,这种女人,配得上你的喜欢吗?你为了她,不惜对媒体大放厥词说她的孩子是你的种,更是为了她连整个傅家庞大的家业都不要了。”
顿了顿,语调愈发的讽刺,
“呵~当你脱去华丽的外衣,不是什么傅公子更不是什么权少以后,她对的真心还有多少?你以为她愿意跟你在一起是因为突然就爱上你了?别傻了,儿子?像她这种贪慕虚荣的女人,你妈都不知道斗败了多少了。她不过是为了利用你,明白吗?”
说到这,语调一下就变得语重心长起来,
“儿子,我其实比你更早知道你爸在外面养女人,但你叫他敢把女人领到我面前来试试?你看我眼底能不能容下沙子?妈,跟你说这么多,只是不希望你今后的婚姻跟妈一样不幸,你为这样的女人牺牲不值得,明白吗?”
像是当头棒喝,傅怀瑾整个人瞬间就被敲醒了。
他原本那些盘踞在胸腔里的怒意,顷刻间就散的毫无踪迹了,只余下对傅母的愧疚,以及对顾良辰那阴沉的讽刺。
他在傅母话音落下后,就低低沉声道:“我们回家吧。”
音落,顾良辰终于意识到自己彻底把傅怀瑾给得罪了。
她几乎是在傅怀瑾话音落下后,就下意识的往他的方向追过去。
但,因为腿上的伤,她才刚刚起身跨出三步,整个人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且距离傅怀瑾的脚仅有一步之遥。
她艰难的撑起上半身,昂起头去看傅怀瑾,结果却被傅怀瑾那从未有过的嫌弃目光给狠狠的刺了一下。
男人看她的目光,就像是看恶心的垃圾一样叫她心头猛然一颤。
顾良辰原本要哭诉的话一下就噎在了胸腔里,愣是一个字没有说。
因为,她比谁都要明白,如果一个男人的眼底失去了爱你的目光,你在她眼底就什么都不是,说什么都是错。
她半晌没说话,眼泪却流得汹涌。
许久,她似平复了所有情愫,为了自己的尊严,她艰难的爬站了起来,努力挤出一个淡笑:
“阿瑾,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未动过任何想要伤害你的心思。既然,我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早点分了也好,本来就是你要跟我在一起的。”
傅怀瑾扯唇,冷冷的讥笑了一下,视线就从她脸上移开,冲那手上仍然拿着酒精棉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的慕西洲抬了抬下巴,似笑非笑般的道:
“她昨晚还在床上跟我交颈缠绕,现在就能对你投怀送抱,慕西洲,你是捡破烂的么?”
说完,转身就要走时,去楼上换完衣服的战南笙走了下来。
先前顾良辰从台阶摔下去的时候扯坏了她的衣服,所以才上楼换衣服的。
战南笙错过了一场好戏,免不得就用一副十分遗憾的口吻对傅怀瑾说道:
“傅怀瑾,你这人真是一点都不仗义,我喊你来抓奸,你也不等等我,这就完事了?”
说话间,她人就完全走下了楼梯。
红叶公馆供足了暖气。
她身上只穿了件米白色的及脚踝长裙,如海藻般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肩后,整个人透着一股居家般的妩媚慵懒,偏她眉眼之间又过分清澈,因此人便显得又纯又欲。
她缓缓朝傅怀瑾走过去时,莫名的,傅怀瑾脑畔里就勾起了某一帧清晰无比的画面。
那时,她也是一身白衣蹁跹的长裙,光着脚丫子跟在他的身后跑,会脆脆的且不厌其烦的喊他瑾哥哥。
一遍又一遍。
那时,他在想什么呢?
他好像很受用,毕竟他没有妹妹,可似乎又讨厌她的叽叽喳喳。
记忆的重叠,让傅怀瑾整个心头都跟着软了一下。
他对已经走到他面前的女人道:“笙笙……”喉头滚动了一下,嗓音有点哑,“对不起。”
这毫无征兆的一句对不起,让战南笙整个人都像是被什么重物给撞击了一下,随后而来的是她心口涌起的大片潮湿,以及眼眶里泛起的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