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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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你这死孩子，昨晚又跑去哪里疯了？”大清早，李大婶打着哈欠打开客栈的大门，正看到李逍遥左摇右晃的从外面回来，依旧是一脸吊儿郎当的模样，神色疲惫，但眼中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哎~婶婶，这么早啊？”李逍遥连忙堆起了笑脸跑上去。

“还早，也不看看都什么时辰了。”李大娘瞪了他一眼：“还不快去帮忙，几位客人已经醒了！”

“是是是~”李逍遥一路小跑着朝着屋里钻去。

“这小子，今天怎么没去卓府拜师？难道终于放弃了？”李大娘疑惑的看着李逍遥轻快地背影，心中有些欣慰的想到，却不知昨晚李逍遥在山神庙已经拜了酒剑仙为师，并学得一招蜀山御剑术，心中正筹谋着离开这里，闯荡江湖呢。

“几位大爷，早啊。”李逍遥进了客栈，发现几个黑衣苗人正一脸古怪的盯着自己在看，有些不明所以，打了声招呼以后，朝着厨房跑去。

“大哥，这小子看起来不简单呐，我们想要利用他怕是……”一名黑衣苗人小心的看了李逍遥一眼，对着领头的苗人道。

“无妨，我们本来也没打算用武力，那边儿的实力太强，几个看门的我们都对付不了。此事只宜智取。”领头的黑苗人沉声道：“一会儿你们看我脸色做事。”

“是，大哥。”

“客官。你们的早点。”李逍遥端着一锅粥上来，帮几人盛好。便要离去。

“哎，小兄弟，你先别走。”领头的黑苗人努力让自己凶悍的表情看起来和善一些。

“大爷，还有什么吩咐？”李逍遥疑惑的看向黑苗人首领。

“这两天，小兄弟此后的不错。”黑苗人首领道：“不过我看小兄弟面露愁苦之色，是不是感情上遇到什么难事了？”

“呃……”李逍遥茫然的看着黑苗人，难道自己的心情都写在脸上了吗？

“小兄弟别见怪，老哥我也是过来人。”黑苗人脸上露出一脸曾经沧海的表情道：“所以昨天看小兄弟失魂落魄的回来，就知道小兄弟定是遇上了感情上的难事。”

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瞬间低落起来。看着黑苗人首领道：“大哥真是慧眼如炬。”此刻几个面色凶恶的黑苗人倒是顺眼了不少，也许那凶悍的外表下，也藏着一颗不堪回首的心吧。

“女人嘛，总是要哄的，呐，小兄弟，我跟你一见如故，不忍看你再走我的老路，这里有颗珠子。你拿去，哄那女孩儿开心，无论哪个女人，都是喜欢这些东西的。”黑苗人说着。从怀中取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递给李逍遥道。

那珠子足有鸽卵那么大，通体散发着一股莹润的光泽。让人一见之下，别说女人。就是男人，看到这样一颗珠子。也不禁心生喜爱。

李逍遥自然也不会例外，有些不舍得将目光从珠子上面移开，苦笑道：“大爷，无功不受禄。”

“哈哈，我等江湖儿女，不拘泥那些世俗礼节，只要大哥我看小兄弟你投缘，莫说一颗珠子，就算是金山银山，老哥我也想送就送，拿着。”看李逍遥不收，黑苗人首领硬把珠子塞进李逍遥手里：“我看小兄弟你骨骼清奇，他日必是人中龙凤，莫要效仿那小女儿情态，平白让人笑话了。”

李逍遥正是处在向往江湖的时候，此刻闻言，也不禁豪气大发，学着戏文里江湖人一般拱了拱手朗声道：“既然如此，小弟也就不客气了，多谢大哥厚爱。”

“嗯，快去将这珠子交给那女孩儿，再说些好话，女人嘛，总是要哄的，到时候别忘了请我们喝你的喜酒。”黑苗人首领豪气道。

“一定，一定！”李逍遥握着手中的珠子，难掩心中激动之情，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朝门外走去。

“真是一个傻小子。”看着李逍遥离开的背影，黑苗首领脸上那和善的笑容不再，换成了一副嘲讽的笑容。

“大哥，这样有用吗？”一名黑苗人看着首领道。

“哼，汉人不识女娲本体，一旦她现形，必会被这些愚昧的汉人当成妖怪，到时候那卓家也未必会再保她。”黑苗首领冷笑道，当年拜月败于卓傲之手，之后对卓傲有过大量的探查，卓傲如今在这余杭一带，可是有名的大善人，在民间声望很高。

按照他们对汉人的了解，越是这种人，对于来之不易的名声就越看重，就算他再神通广大，遇到这种事情，也断不会为了一个妖女而让自己的名声受损。

“大家等着看好戏吧。”黑苗人首领冷笑道。

卓府门外，两名护卫无奈的看着一脸忐忑表情走过来的李逍遥，做出防范架势，虽然知道对这个臭小子大都没用，但作为护卫，他们必须尽责才行。

“两位叔叔，能不能告诉灵儿一声，我想见她？”李逍遥看着两人，恭恭敬敬的道。

“啊？”两名白苗武士诧异的看着李逍遥，下意识的看了看天空，今天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儿出来了，这小子竟然会规规矩矩的拜门，真是不可思议。

看着两人的表情，李逍遥苦笑道：“两位叔叔，以前逍遥年少不懂事，做了很多冒犯两位叔叔的地方，还请两位叔叔原谅。”

“算了，我等也没想过跟你计较，等着，我去告诉灵儿小姐，不过她要不要见你，却不是我们说了算的。”一名白苗武士道。

“好。多谢叔叔。”李逍遥答谢道。

今天礼貌的李逍遥反而让两人有些不适应，对视一眼。无奈的耸耸肩，这小子今天大概吃错药了吧。其中一人转身向院子内走去，不一会儿，赵灵儿出现在门口。

“逍遥哥哥，你今天怎么……”赵灵儿不解的看着李逍遥，已经习惯了李逍遥雷打不动的代替公鸡打鸣，突然间没了还真有些不适应，但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似乎有些不礼貌的感觉。

“灵儿……”逍遥看着灵儿。心中又有些发酸，强压下心头那股酸涩，暗自捏了捏拳头，李逍遥，今天的你已经不是昨天的李逍遥了。

脸上重新堆起笑容道：“灵儿，明天我就要离开了，今天是特地来跟你道别的。”

“离开？”灵儿疑惑的看向李逍遥：“去哪里？”

“我要去闯荡江湖。”李逍遥振奋道：“去见识见识这天下的广阔和外面精彩的世界。”

“哦？”灵儿点点头道：“外面确实很精彩，不过久了也会腻，还是这里更舒服一些。不过逍遥哥哥不一样，你是男孩子，哥哥说，好男儿当志在四方。不能一直窝在家里，不过江湖险恶，出去以后。还是要小心一些。”

如今的赵灵儿跟原著中可不同，每年都会跟着卓傲去周游天下。若论见识，自然不会和原著中在灵蛇岛上宅了十几年的赵灵儿一样充满了对外面世界的好奇。

“哦。”李逍遥突然有些失落。他本想如果有可能的话，带着灵儿一起离开的，但看来，灵儿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收起心中那股难言的失落，李逍遥再次笑道：“对了，灵儿，我最近找到一颗珠子，挺漂亮的，想把它送给你，如果以后想我的话，看看这颗珠子。”

“嗯。”灵儿倒也没有拒绝，毕竟是相处了近十年的邻居，李逍遥要走，心中多少也有些失落。

“你看。”李逍遥将黑苗人给他的珠子拿在手中。

“这是……”看着眼前的珠子，灵儿有种难言的亲切感和熟悉感，忍不住伸手接过珠子，但就在珠子碰住手臂的那一刹那，那颗珠子突然化作一股暖流，涌入灵儿体内。

“这……”李逍遥有些傻眼，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赵灵儿却是另外一种感受，一种亲切柔和的力量游走全身，身体内的血液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一般，然后，在李逍遥惊讶的目光中，灵儿的裙底，突然钻出一条蛇尾。

“逍遥哥哥，你怎么了？”良久，灵儿从那股奇异的感觉中清醒过来，却看到李逍遥，以及周围过往的行人，此刻都以一种惊恐的目光看向自己，准确的说，是看向自己的下半身。

赵灵儿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却看到自己的双腿不知何时不见了，被一条粗长的如同巨蟒一般的蛇尾取代，也不禁下意识的发出一声惊呼。

“灵儿，你……”李逍遥不可置信的看着灵儿：“你是妖怪？”

“不，灵儿不是妖怪。”赵灵儿慌乱的摇了摇头。

“不是妖怪，怎么会有一条蛇的尾巴！”周围，一群围观的村民也反应过来，越来越多的人聚拢过来，对着赵灵儿指指点点。

“我就说嘛，这女娃当初被卓庄主带回来的时候，就透着一股子邪劲，果然不出我所料，原来是妖怪变得。”

“不能让她继续留在这里，祸害卓大善人一家，杀掉她！”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顿时，无数道充满恶意的目光看向灵儿，三名白苗护卫连忙护在灵儿身前，拔刀出鞘，让周围一时间想要上前动手的百姓有些顾忌，不敢上前。

“灵儿不是妖怪，不是！”赵灵儿咬着嘴唇，倔强的忍着不让眼眶中的泪水留下来，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群，无助的道。

“小妖精，你就是个妖怪，你已经现形了！”围观的百姓对着赵灵儿指指点点道：“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越来越多的人喊起来，同时逼向赵灵儿，想要动手抓捕，便是三名白苗护卫，面对这些平日里乡里乡亲，一时间也不好动手，只能护着赵灵儿不断后退。

“你们要杀谁？”一声冷哼响起，声音不高，却稳稳地将众人的声音都压下去，卓傲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赵灵儿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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