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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敏!撑住啊!”我朝着苏惠敏的方向大喊道,虽然不知道现在的她还能否听见。随后我猛地用力一蹬最终跳到了隧道顶端——那所有巨蕨根茎盘踞的地方。到达顶端后为了能够准确找到掠走苏惠敏的那株巨蕨我不得不停止了旋转,仔细顺着那颗装有苏惠敏的“深蓝水球”往上寻找起它的根茎。
然而事情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简单。此时它的果实已经几乎贴在天花板上,根茎的所有部分都隐藏在了隧道顶端的石缝里,加之成片青苔的掩护更是让我无从找起。我赶紧用手中的魔铃挑开一小片青苔从,但在那之下却是无数枝盘交错的巨蕨根茎相互依附在一起宛若一大团乱麻,根本无从分辨究竟哪根才是我所要找的。
而更糟糕的在于此刻来自于苏惠敏光圈所制造出来的光线突然骤减起来,我赶紧朝着苏惠敏的方向望去——光圈正在不断缩小,看来她此刻确实已经失去意识了,不知只是暂时昏迷还是已经……
我不敢再多想,眼下的状况对我乃至全队而言都非常不利,在本就难以分辨的情况下可见度还在不断降低,现在要准确找出那根具体的根茎怕是不可能了,只能拼拼运气乱斩一通。我拿定主意刚想朝着头顶成片的根茎斩去,但地面的王翼却突然大喊了一声“小心”。我赶紧向着四周望去,这一望我发现自己此刻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四面八方的“深蓝水球”都齐刷刷地袭向了我,更有甚一些原本囊中还装有未消化完的丧尸的“深蓝水球”竟直接将未消化完的部分整个吐出空出果腹也要试图将我拿下,这不禁让我有些意外。看来它们并不是作为众多个体单独存在,而是具有一定团结性和协作性的,也或许只是出于自身安危考虑——毕竟很显然如果不把我这个具有重大威胁的目标解决掉,它们将永远无法安稳地在此“用餐”,因此所有远古巨蕨都不得不暂时放弃短期利益联手来对付共同的敌人。
如此一来我便不得不暂时放弃营救苏惠敏的计划转而专心应付眼下的威胁,不然的话不仅苏惠敏救不下来恐怕连我自己也得一同葬身果腹,毕竟若是被装进果腹中拉回天花板上就算是许浩伦的铁链也无法触及到它们的根茎将我重新营救回来。
虽然现在的行动目的明确了,但真要实施起来时我却发现自己似乎已经陷入了绝境。在抵达顶点时本就所剩无几的风力在我刚才停顿之时已经完全耗尽,想要再次旋转起来已经不再可能,而我一个人手持两柄长刀纵使动作再快注定也难以与这成群来自四面八方的“大水球”抗衡,何况我现在还处在一个行动极大程度受限的半空中。而最为糟糕的在于刚才的剧烈旋转早已使我这不适应眩晕的体质变得狼狈不堪,此时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喉咙压抑仿佛只要再多转一圈都能剧烈呕吐起来,如今在我眼里那些迎面而来的巨蕨就像漫天的深蓝色弹珠一般四处乱弹,根本捕捉不到清晰的投影。我敢断言在这种状况之下别说是抵御这如潮水般的进攻,纵使是在完全没有威胁的情况下我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安稳地落回地面上,如果在没有接应的情况下估计更有可能是后背或者头部先抵达地面。
此刻我知道自己估计已经在劫难逃,纵使许浩伦能够四重分身恐怕也难以阻挡这股巨蕨浪潮,我恐怕难逃要被收进果腹的命运。而苏惠敏此刻也命悬一线,虽然果实壁上被我打开一个缺口但不久后必定也会重新修复,而且此时我也无法确定她是否还能够靠自己呼吸,以她的身体素质特别是肺活量而言在当前的状况下实在令人堪忧……
我无法确定这次奇迹还会不会眷顾,虽然我从不相信所谓的奇迹,但每到这危难关头,我却总是抱有一丝飘渺的幻想。最终我意识到自己不可能抵挡这股浪潮,也实在想不出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在瞬间颠覆局势,因此我只能下意识地将魔铃交叉在身前用以抵挡攻击,同时摆好姿态准备在进入“水牢”之后立即实施一波反攻看能否在水压的阻力下斩穿那一层厚实的果实壁。至少对我而言这或许是现在唯一存在可行性的应对方法了。
而与此同时在地面的许浩伦却触景生情猛然回想起一件事情——在罗布泊的地底黑曜石通道中似乎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而当时……
想到这时许浩伦又很快联想起先前路途中这些远古巨蕨对他的超声波产生过反应,那是一种警戒意识,虽然程度还未达到发动攻击的地步,但至少证明它们能够捕捉到这种声波,这样一来的话。许浩伦当机立断猛地憋了一大口气,而原本焦急万分的王翼见状也马上明白过来许浩伦的意图,先前给她留下的阴影使她几乎在反应过来的瞬间便下意识地用手指堵住了耳朵。
“嘭——”一股猛烈的气浪袭来,仿佛台风过境那般气势磅礴,那一刻我也明白过来许浩伦的意图,于是我也来不及将魔铃收回刀鞘中而是赶紧将它顺手挂在皮带上随后伸手堵住耳朵,那一刻我还突然想起不知谁说过蛇的耳朵是听不见声音的,所以也不管这说法是否准确我都顺带将蛇的能力引导了出来,但愿能够为耳朵减轻一些负荷。
“哔咿咿咿咿咿!!!!!!!!!!!!!!”
在最初的气浪过后强劲的超声波宛如音爆弹一般强势来袭,虽然我早有准备堵上了耳朵并且引导出了不知能否奏效的蛇的能力,但不可否认这场音爆的力量着实震得我脑袋一阵强烈眩晕,耳膜也仿佛要被炸穿一般剧痛,我甚至能感觉到眼眶中流出了一缕带有温度的液体,也不知道究竟是血液还是眼泪……
但撇开这些副作用的话,这次音爆还是产生了极为显著的效果。高强度的超声波果然成功奏效将那一大群试图袭击我的远古巨蕨给震得几乎到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它们似乎非常痛苦地剧烈晃动起来,甚至大量的根茎仿佛失去了继续支撑果实壁的力度从而松软地坠了下去宛若一块准备晒干的腊肉般悬吊在空中,而“深蓝水球”也无力地张着“口”仍由内部的青苔水流淌下去,顿时整个隧道当中就像凭空晾起了十几道“瀑布”一般壮观。
而在这场“浩劫”当中无论大小几乎所有巨蕨都一定程度受到了冲击,当然胁持着苏惠敏的那一株巨蕨也无法例外——此刻它的根茎仿佛枯萎一般从隐藏着的石缝中再次悬挂下来,拖拽着那颗至少有百来斤重的果实壁在半空中无力地摇摆起来。
虽然经过刚才的一震使我的大脑眩晕感变得更加强烈,但我仍然能够分辨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至少对于营救苏惠敏而言——同时我也明白自己绝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于是我强行用意识抵抗起大脑的眩晕感,并且最终短暂地摆脱大脑束缚争取到了霎那的身体控制权。那一刻我重新抽出刀刃双手持握目光锁定了那一根垂吊着苏惠敏的巨蕨根茎,同时为了预防眩晕状态之下力度不足的情况我迅速引导出了白熊之力。
“啊!!!”我怒吼一声猛地挥刀斩向那根导致这一切灾难的巨蕨根茎,在刀刃遭受轻微的阻力后很快便呈破竹之势将那根粗壮的根茎斩成了两段。同时我也再无法抵御那股强烈的眩晕感,身子猛地一晃就这么直直地栽向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