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横渡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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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佛经》。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轻轻念着，一幅凄美的画面就徐徐在司空怜月脑海中展开，幻美的爱情，却是落得最为凄惨的结局。

感受到司空怜月散发出的孤弱无力、迷茫惘然，凌寂悄然环住了司空怜月的柳腰，在司空怜月耳边轻语，道：“月儿，那只是传说！”

“冰块，如果是我，我宁愿在忘川河受尽千年折磨，哪怕你会因此忘记我，我也不会去喝孟婆汤。”忽然间，凌寂便看到抬起头来的司空怜月早已经泪流满面，晶莹的泪珠，凄美的笑容，难言的悲伤。

凌寂一怔，没有言语，轻轻吻上了司空怜月的冰唇。

“如果有忘川河，而我们一起陷入河里，就让我站在河里，你站在我肩上；如果有痛苦，就让它十倍加之我身，而我，只想看到你的微笑……“

幻虚的记忆重新侵蚀了他们的灵智，让他们回到了从前，他还是她的冰块，她还是他的小傻瓜……

彼岸花开开彼岸，花开叶落永不见。

因果注定一生死，三生石上前生缘。

花叶生生两相错，奈何桥上等千年。

孟婆一碗汤入腹，三途河畔忘情难。

……

“啊，冰块，你来看彤儿怎么了？她一直哭，怎么都哄不好！”司空怜月慌忙的叫凌寂，自己手足无措的看着大哭的凌彤。

“怎么了？我看看！“凌寂也慌忙的来查看凌彤的情况，小心查看了一下，凌寂无语的看着司空怜月，道：”她只是饿了！“

司空怜月也是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道：“这个我怎么知道啊！“

“月儿，你不是那么喜欢孩子的吗？那么多奶娘教你养孩子的经验，你怎么一点都没有学会？就是我有时候听了一点，现在我都知道的比你多？”凌寂一脸无奈的看着司空怜月道。

“可是人家哪里知道养孩子这么麻烦吗？我看别人家的孩子都很可爱，很好哄的！”司空怜月吐了吐舌头，调皮道。

“你啊！”凌寂指着司空怜月无奈笑道。

……

“月儿，我说彤儿才不到六个月大，你就这么忍心丢下她，自己跑去玩吗？”凌寂劝着司空怜月道。

“哎呀，我们俩的孩子一定会是最聪明、最懂事的，等她长大后，她一点能明白我的。我不是不爱她，只是不会啊，我笨手笨脚的，那次我将还有点烫的羊奶喂给彤儿，将她的嘴都烫到了，哭了好久都不停。在我手里，我怕她活不到一岁，所以为了她好，还是让她舅舅和外公带她吧！”司空怜月略带委屈的语气道，只是为什么她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对不能亲手将孩子带大的遗憾，而是甩掉包袱的如释重负感呢！

可怜，幽冥山上，两个入道境的巨擘，抱着手中哭闹的孩子，却怎么都哄不笑，那愁眉苦脸的狼狈样，要是让九州之人看见了，只怕要笑掉大牙了！

……

妖艳的血红色的彼岸花轻轻晃动，从凌寂和司空怜月透体而出的无形气息，被它悄然接引，纳入体内。

凌寂的泥丸宫，冥婴震动，立即使凌寂从那份虚无的记忆之中清醒过来。

惊寂的情绪瞬间笼罩凌寂的大脑，极目看向那轻轻摇曳的彼岸花，仿佛其上绽放了一抹邪异的笑容。

传说彼岸花是恶鬼的温柔。自愿投入地狱的花朵，被众神魔遣回，但仍徘徊于黄泉路上，众神魔不忍，遂同意让她开在此路上，给离开人界的亡魂们一个指引与安慰。彼岸花如血一样绚烂鲜红，铺满通向地狱的路，且有花无叶，是冥界唯一的花。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彼岸花香传说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

结合冥戒之中关于彼岸花的介绍，凌寂明白，刚才他和司空怜月陷入了彼岸花制造的幻境之中。冥戒描写，在彼岸花是爱情之花，也是死亡之花，如果不是真心相爱的男女见到它，陷入它的幻境之后，就会永世沉沦其中，被其化作花奴，灵魂永远超脱不得。永生永世接受它的折磨，不得停歇。而能够通过它考验的情侣，会得到它的祝福，生生世世将对方的名字镌刻在灵魂深处，再不会忘记对方。

而刚才，彼岸花唤醒了他和司空怜月在幻境中的记忆。那带血雾的花香，勾连出凌寂和司空怜月心底最深处的感情。

“月儿，月儿，醒醒！”凌寂担心的摇了摇司空怜月的香肩。

“唔，冰块，怎么了”司空怜月略带迷茫的看着凌寂。

凌寂心中却是极其熟悉的感觉，幻境中的司空怜月从来就是这种语气对他说话。那犹如小孩子般依赖的感觉，触动，悸动，凌寂的心中仿佛被一股暖流侵袭，到嘴边的话也再次吞进了肚子里。

双手捧着着司空怜月雪腻的脸蛋，轻轻擦拭掉司空怜月的泪痕，柔柔道：“没事，就是想叫你一下！”

……

死灵王蛇独自待在角落，没有理会凌寂和司空怜月两人，任凭彼岸花花香弥散。

不知道什么时候，司空怜月在凌寂怀中清醒过来，嗅着凌寂身上熟悉的气息，听着凌寂讲述刚才的凶险，司空怜月面色没有一点变化，呆呆的看着那朵血红色的彼岸花，司空怜月依偎在凌寂怀中，痴痴轻语道：“那刚才我们算是通过它的考验了吗？”

“这个……”凌寂没有微皱，道：“我也不知道，在幻境中你也知道《冥典》的存在，我修炼《冥典》泥丸宫中催生出冥婴，冥婴是破碎境强者才能拥有的元神，面临一些未知的威胁，它也不为人知的作用，刚才是冥婴震动，使我从那种状态中惊醒。我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算，毕竟彼岸花这种东西不属于人世间，在此之前，只怕九州之中还没有存在过，因此无法计量。“

或许说一句谎话，可能会让司空怜月更加感动，但是这个世间，凌寂可以欺骗任何人，但是唯独不愿意欺骗司空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