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婶和翌如跑到村东郭峰家,郭峰家院子里放着两张床板,床板上躺着一大一下两个人,正是郭大宝和郭跃,郭大宝****双手血肉模糊,嘴边还残留着血迹,郭跃身上也满是鲜血脸色苍白,郭婶抱着一大一小两个血人放声大哭,“天哪,这是做的什么孽呀,老天爷,你不公平呀,我们平时积德的事情没少做呀,那个丧良心的,天雷怎么不劈了他呀!”翌如扶着郭婶也呜呜的哭着,忽然,郭婶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郭峰过来摸了摸脉息,说到:“没事,就是气急攻心。”说完后掐着郭婶的人中,郭婶慢慢的醒了过来。“大嫂,你也别太担心,郭跃就是力竭了,没有什么大事,我已经给他喂了些鸡汤,他估计过个把时辰就醒了,到是郭大哥,从山上摔了下来,手脚都摔断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你去邺城找济民堂的胡大夫,他医术高超,说不定还能救郭大哥一命,不过胡大夫不经常出诊,但是郭大哥内脏也受了伤,去邺城坐车颠簸,他肯定受不了,你们赶紧去城里将胡大夫请来。”
翌如一听,想到上次在山路上碰到的锦衣少年和自己说的也是济民堂,就当让他们还自己这个人情好了。郭峰催促道:“马车已经等在门外了,我让大牛陪你们去,你们留一个人在这里照顾,一个人去城里请医生。”
郭婶这时候已经六神无主了,让她去城里估计也解决不了问题。“我去吧,城里的路我熟悉。”翌如说道。赶车的正是张把式,他听说郭家出了事,连下午的车都没有出,等在郭峰家门口。翌如一上车,张把式就将车赶得飞快,翌如两手紧紧抓着车帮,稳住自己的身体,嘴里还在催促着,“张大叔,能不能再快一些。”
“丫头,那你抓紧了,咱们再快些。”
不到半个时辰,邺城的城门就出现在眼前,张把式熟门熟路,将马车赶到了济民堂的门口。翌如跳下车,一把抓住门口的一个小伙计,“你家胡大夫在不在?”“你是什么人,找我们胡大夫干什么,是不是又想骗我们胡大夫出诊,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上回就有一个小姑娘,穿着可怜的样子把我们公子骗了出去,就是为了让我们公子和她们小姐见一面。你们也太可恶了,我们公子现在只潜心医术,你们就不要再打扰我们公子了。我们公子对你们小姐不感兴趣的,快走吧,快走吧,别让我哥哥看到你,他现在对你们这些找上门的女人见一个打一个,他可是不会怜香惜玉的。”翌如没想到会在门口碰到一个脑袋短路的伙计,“那你们陈先生在不在。”“原来你找我们陈先生呀,我还以为你和那些狂热的女人们一样骗我们公子出诊呢?”“陈先生在后堂,我现在就去叫他。”伙计跑了进去。
一会儿,一个老者从后堂掀起门帘走出来,“哪位找老夫?”“我叫秦翌如,半个月前我在路上碰到了一位聂姓公子,他说我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你。”“你就是东家在路上差点撞到的小姑娘,东家说了,如果你出了事情,我们会负责的,你是哪里不舒服,我可以让胡大夫给你看看。”
“不是,不是我,是我叔叔,他摔断了手脚,内脏也受了伤,不能移动。我想请胡大夫出诊。我是郭家庄的,我叔叔叫郭大宝,诊金我可以副双倍,你们带上需要的药材,马车就在门外等,胡大夫能出诊吗?”
“好的,胡正在后院处理药材,正好我们刚得到了一味药材,对续骨作用特别好,我们正好带上。我去后院拿些药材,我们一起去。”
胡掌柜进了后院,片刻就拉着一位白衣男子走了出来,那男子面目儒雅,一身药香闻着很有安神的作用。几人没有耽误就上了车,车一路急赶来到了郭家村,陈先生和胡大夫都没有抱怨,翌如感激的冲他们笑笑,白衣美男向翌如投来让她安心的一个眼神。
郭锋家的院门开着,几个人一进去就被让到了屋内,原来在这段时间,郭家父子已经被抬进了屋内。郭跃还是没有醒,陈先生给他号了脉,“没事,他就是脱力了,我这里有参片,给他含上,他应该马上就醒了。”
在那边胡大夫已经给郭大宝号了脉,查看了伤势。“他摔下山时应该是腿先着地,然后背着地,腿摔断了,肋骨断了两根,在摔下山的过程中可能是想用手抓住山壁上的岩石,因此手指有断裂现象。幸好我刚得了接骨草,将血竭,接骨草、骨碎补、没药、三七、观音草,藏红花等中草药捣成膏,敷在患处,对骨断裂有很好的作用。由于病人的情况比较严重,估计恢复期要近一年的时间,这段时间要卧床静养,我还会给病人开一些辅助的汤药,病人平时要注意营养,如果你们有条件,可以给他喝些参汤补气。”
陈先生正好走过来,“孝儒,郭家的药咱们济民堂包了,这也是东家原来嘱咐的,药你就尽管的开,只要能救回病人。”
“好,那就打一盆水来,拿一块新毛巾,我先为病人清理一下伤口。”
有人立刻打来一盆水,拿来了一块毛巾,白大夫开始为郭大宝搽洗伤口,很快,盆中的水变成了红色,又换了一盆水,又很快变成了一盆血水,直到换了七八盆水,伤口才露出了本来面目,正当白大夫要将捣碎的草药擦到伤口上,翌如制止住了他,“大夫,你看用酒烧一下伤口好不好,我叔的伤口时间有些长了,我怕伤口上有些不好的东西。”胡孝孺有些惊讶的看了翌如一眼,让人拿来一坛烧酒,将伤口又重新搽洗了一遍,将捣好的药涂在郭大宝伤口上。
这时候,郭跃醒了过来,一眼看到躺在身旁的郭大宝,跪在担架旁,“爹,是我害了你,那些人想害的人是我,你要不是救我,也不会变成这样,爹,爹,你醒醒呀!”
胡孝孺拍了拍郭跃的肩膀,“小兄弟,不用太伤心,这位大叔伤是比较重,但是静养一段时间还是能恢复的,就是以后不能干重活了,好歹捡回了一条性命。你虽然现在看起来生龙活虎的,但这次身体亏得厉害,回家静养一段时间,好好调理调理。”
村里的乡亲帮郭婶将郭大宝送回了家安置在屋内的床上,郭婶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郭大宝,“胡大夫,我家孩他爹什么时候醒呀。”“大婶,病人失血过多,估计傍晚才能醒过来,你们今天晚上一定要注意,如果病人发烧一定想办法降温,我明天下午带药过来。你们今天先把我留的这两包药煎了,晚上再给他喝点参汤。”
晚上,郭婶熬了参汤,给郭大宝和郭跃分别喝了一些。喝完不久郭大宝就醒了,由于失血过多,醒了没一会又昏睡过去。大家心里踏实了些,翌如让郭婶去休息一会,郭婶经过了几天的等待和今天下午的打击,精神差了许多。郭婶坚决不肯,翌如说到:“婶娘,叔叔成了这个样子,您的身体如果再跨了,您让我和郭跃怎么办呀,您先去睡会,下半夜来替我。”郭跃也在旁边劝着。郭婶拗不过他们,只好先去休息。
郭婶走了之后,翌如转过来面对郭跃,严肃的问:“说吧,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