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翌茹和郭跃同段掌柜告了别,带着随身的小木箱离开了仙客来,在城内逛了起来。他们先逛到客再来的那条街上,在客再来的门前买了一个小荷包,在买荷包的过程中翌茹忽然肚子痛,在客再来的墙边靠着歇了歇脚,然后在附近的街上转了一转,来到了客再来的后门,客再来的后门贴满了黄色的符咒,下午起了风,符咒被风吹起来,有些森冷的感觉,经过的行人大都避着走,怕有不好的东西跟上自己。郭跃和翌茹走到后门,看后门的墙上有一个狗洞,他们见四周无人,从狗洞里钻了进去。一会儿,郭跃先从里面探出了头,看四周无人将翌茹拉出。两个人顺着城内的道路向城门走去。
到了城门口,张把式拉上他们出了城,在城门口,因为车要缴税的问题还和守城的兵士交涉了半天,翌茹伶牙俐齿,将车税减了不少,恨得兵士牙痒痒的,看着兵士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样子,翌茹向守城兵士手里塞了个荷包,守城兵士才高兴地放他们走了。
来到了城外,翌茹让张把式停车,说自己忘了药材在济民堂,下车和郭跃一起回程拿药,张把式要和他们一起回去,无奈车上还有其它赶路的大婶要赶回家去给媳妇接生,嘱咐了好久才放他们两个回去。
两人看张把式的车走远了一直看不到才走进了旁边的小树林,片刻后,小树林里出来了两个衣衫褴褛的小叫花,拿着两根打狗棍,两个人脸上满足锅底灰,一个还撇着脚,搀扶着向城门走去。到了城门口,撇着脚的向兵士问道:“差大哥,听说城内的胡大善人在施粥,行行好,让我们过去吧?”兵士捏着鼻子将他们赶得远远地,“快走,臭要饭的。”两人一瘸一拐的向城内走去。
已经到了傍晚时分,狂风刮了起来,邺城街道两旁的小贩们都收起了摊子,有一两家还没有来的及收摊子的物品被风刮的到处乱走,有两个孩子在帮父亲追着被风刮跑的东西。街上的行人用袖子掩住口鼻,快步的奔走着。天上一个惊雷吓到了母亲怀中的孩子,孩子呜呜的哭着,母亲抱紧了孩子,快步向家中跑去。
在这一群路人中,两个乞丐模样的人也随着人流在跑,这时又一个闪电劈了下来,将昏暗的街道照亮了,远处又传来一声惊雷,不知谁家的孩子被吓哭了,哭声从昏暗透着灯光的木门中透了出来。
两个乞丐在风中奔跑着,一个闪电劈中了客再来街前的一棵大树,大树的一个枝丫垂了下来,差点砸到路边的一个行人,那个人愣了一下,飞也似的跑掉了。两个互相搀扶的小乞丐在客再来的墙角缩了下来,靠着墙壁好像在互相取暖,个矮的小乞丐蜷缩在墙角边,个高的小乞丐在外面挡着狂风,这时候一个闪电劈下来,将空旷的大街照的透亮。闪电过后,一声惊雷响起,将客再来炸了个底朝天。惊雷响过,大雨像瓢泼一样浇下来,客再来的墙边已经不见了两个小乞丐的影子。
大约半个时辰后,邺城城门口来了一辆马车,守城的兵士拦住马车,马车中的人亮出一面牌子,马车顺利的通行了。
第二天,翌茹又坐上了张把式的马车,这回翌茹心情比较好,一路和张把式有说有笑,又给张把式出了不少好点子。到了城里,翌茹照例去了霓裳居,说是给段掌柜送点毛皮,跟张把式告别后进了霓裳居。这次伙计又将她引入了内堂,上次的锦衣少年聂亭然坐在主位,段掌柜依旧坐在下首,好像正在和聂亭然说着昨晚的事情。见翌茹进来,两人看翌茹的眼神带了些惧色。聂亭然拿手指轻扣了一下桌面,段掌柜回过神来,上前拉住翌茹的手,激动地问:“你怎么做到的,怎么可能?那么大的一个天雷,正好轰在客再来的仓库上,库房里的绸缎、新衣全部炸了个稀巴烂,真过瘾。”翌茹抽回自己的手,段掌柜讪讪的笑了笑,“呵呵,对不住,我太激动了。”翌茹并不打算将火药的事情告诉他们,毕竟火药的事情这个年代没有,如果被自己说出去,不知要捅多大个篓子,万一让有心之人用到军事上,恐怕又要生灵涂炭了,自己可不想做千古罪人。这个办法本来就是自己逼急了,想出来的馊主意。还是编个缘由说过去得了,并不是对段掌柜不信任,而是这个事情说出去的后果太严重,自己无法掌控。
“这其实是我听一个游方的道长说的,上回的毛皮处理方子也是他告诉我的,那个道长还教了好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给我,我都没太记清。这次还是郭叔受伤后我忽然想起来的,那个游方的道长曾经说过,人有时是可以控制天的,比如准备一段金属丝,在下面拴上金属块,在雷电的天气里,是可以将电引到一个屋里的,他当时也是作为个奇闻异事说给我听的。我这次灵机一动想了起来,没想到老天真的给我面子,竟然成了。人做事,天在看,或许是胡铁鸡的恶性激怒了老天,来给他惩罚也说不定。”
“那个道长现在何处?”主位上的聂亭然忽然出声问道。
“那位道长还是我在家乡遇到的,好像是在我八岁的时候,看到道长晕倒在破庙里,拿了些干粮给他,他在破庙里住了大概半个月时间,我天天去找他,他说了好多事情给我。后来他身体康复了,就走了。后来我都没有见过他,不知道现在他好不好。家里闹洪灾不知他有没有躲得过去。”
聂亭然好像对翌茹的解释不太相信,但是没有深究。在主位在闭目养神起来。翌茹拉过段掌柜,“给我说说昨天的事情吧,我很好奇呢!”
昨天的雷电真是惊人,在城南据说劈到了好几棵大树,还砸伤了一个人,不过没有大碍。我们请了人和客再来的伙计喝酒,喝完酒伙计回到客再来正好在远处看见天雷炸了客再来,伙计当时就吓傻了,半天才想起来去胡铁鸡家报信,一路喊着报应来了,报应来了就进了胡家的大门。胡铁鸡匆忙的从家中出来,看到了客再来被炸掉的样子,当时就昏了过去,现在据说还在床上躺着呢,估计没有十天半月是缓不过来的。
“便宜了他,我叔叔可是要在床上躺一年呢!”翌茹愤愤的说。
“不错了,经过这次的打击,胡铁鸡想要振作起来,怕是难了。可怜了客再来的几位做针线好师傅。”段掌柜惋惜地说道。
“你们找人喝酒,不会给人留下把柄吧?”翌茹忽然想起什么问道。
“不会,那客再来的伙计平时就有人请他们喝酒,主要是想给客再来供货,我们找了一个南方的客商,找他喝了半个月的酒了,不会给人落下把柄。”
“那就好。”翌茹想自己看看成果,就和段掌柜告了别,向客再来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