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定计
等聂亭然吃饱肚子,正准备看账册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郭大宝和族长的声音传了过来。
“伯父,咱们找不到郭斌的大舅子,在国都内转了两天也没有什么头绪,你看,咱们怎么办呢?”
“大宝呀,咱们回屋商量吧?”族长的声音传了出来。
聂亭然正要打开门,就听着左侧的房间门打开了,翌茹惊喜的声音传了出来:“叔父,族长爷爷。”
聂亭然打开门就看到翌茹扑到了郭大宝的怀里,郭大宝抱着翌茹,忽然觉得脊背有些发凉,转头看时,就看到了在门口站立的聂亭然。那股不自在的感觉消失了,郭大宝想想,肯定是错觉,仙客来的五层鲜少有人能上来,周围的几个人都认识,肯定是自己站在楼梯口,背后正好有风吹过来。
“丫头,你怎么过来了?”郭大宝把翌茹拉到自己面前,仔细看了看,生怕这丫头在路上有什么闪失。
“我们是和聂大哥一起来的。”程风从翌茹身后跳了出来,顽皮的说道。
“你们两个孩子,这么远的路竟然自己过来了,这么远的路,万一路上有个好歹,你们让我和你的婶娘……”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郭大宝责备了几句,转头向门口的聂亭然深施了一礼道:“谢谢聂公子一路护送。”聂亭然既然想通了自己和翌茹的关系,这个礼是万万不能收的,赶紧回礼道:“郭大叔客气了。”
翌茹看到郭大宝和族长身后除了程进和张小山,还有一个青年,自己不认识,不过从轮廓上和族长有些相像。“你是郭三叔吧?”
青年人笑着应了,“你就是父亲总念叨在嘴边的丫头,这么小,不错,不错。”
“屋里谈吧。”族长作为这一行人的长者,见这一群人堵在楼梯口,将五层三个房间前堵得严严实实,开口说道。
“好好,进屋谈。”郭大宝一手拉着翌茹,一手扶着族长,向房间内走去。房间内有一个小厮正在整理房间,看到众人进来,递上茶,退了出去。
“怎么样?”翌茹看到族长和郭大宝进了房间后闷闷地样子,着急的问道。
“唉,我们前天到了以后就去了郭斌的大舅子家,可是他家早就搬空了,问了周围的邻居,才知道郭斌大舅子前段时间发了横财,早就搬走了,据说是去了西南做生意。昨天找到了继荣,我们商量来商量去,决定今天现在国都转转看看,在茶楼和酒肆打探一下消息,可是今天转了一圈,仍然没有什么收获。”郭大宝叹了口气说道。
“我觉得梁王府比较可疑?”翌茹想了想说道。
“梁王府,就是你说的风年原来呆的那家?”族长身子前倾,抓紧了手中的拐杖。
“嗯,我也是听聂大哥说的,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翌茹低头说道。
“梁王,是先皇在世时赐封的,先皇在狩猎时惊了马,遇到了当时是猎户的梁吉昌,梁吉昌拿出自家唯一的一匹马赠给了先皇,先皇感激他的善行,回朝后特意赐封梁吉昌为梁王,这是本朝唯一一个不依靠战功、政绩加封的王爷,也是唯一的一个闲散王爷。”聂亭然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翌茹转身一看,聂亭然正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看来聂公子对梁王府了解的比较多呀?”族长将聂亭然让到屋里。
“族长称呼我亭然即可。”聂亭然拱了拱身,谦逊的说道。
“那好,我就叫你亭然了,你是如何知道此事和梁王府有关呢?”
“这事说来话长,今年在国都兴起了水瓜热,梁王不知从哪里打听出是我的仙客来在负责水瓜的买卖,将我请到了王府。说起这个梁王,自从先帝驾崩之后,日子就一日不如一日,先前每年先帝都给些赏赐,先帝驾崩后,新帝即位,梁王府的钱财主要来源于内务府的供奉,梁王本身没有官职,人又喜爱奢华,慢慢入不敷出。我到了梁王府以后,梁王热情招待,字里话间问的是水瓜的来源。我当时没有防备,就告诉他水瓜是从邺城送来的,饮了几杯酒,就告辞了。知道如丫头过来说郭大爷被掳了,我忽然想到梁王曾经自信满满的说明年他会在国都重新掀起水瓜潮,我猜估计是掳走郭大爷的罪魁祸首就是梁王。”聂亭然将猜测说了出来。
“说的有理,可是我们也不能凭借猜测去找梁王吧?”族长听了聂亭然的话,沉思了片刻,说道。
“族长说的是,我们刚从邺城起身时,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我们在路上,如丫头捡到了宝贝,将猜测变成了事实。”聂亭然笑着说道。
“喔,什么宝贝?”郭大宝和族长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们遇到了梁王用以胁迫郭大爷的人质,现在人我安排在了别院,稍后我就领你们去见。”聂亭然将翌茹在路上遇到郭盼年兄妹,后来,从陈琳的口中探听到的郭盼年父母的事情告诉了大家。
“原来是这样,要不是亭然相助,我们还在云里雾里的瞎转,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症结所在。”族长捋着胡须,面色晴朗起来。
“你们说的这个梁王爷,我倒是从一个朋友那里听说过。”郭继荣在一旁说道。
“噢,你从哪里听说的。”族长赶紧问道。
“我那个朋友实际上是梁王的庶子,叫梁鹏月,我经营贸易行,他想打听南方的货好不好买,曾经跟我打听过。我在南方没有门路,就回绝了他。不过看着梁鹏月不像是急功近利的人,人很谦逊,没有王府公子的派头。我也是回绝他以后听圈里的朋友们说起他的身份,才知道他是个不受宠的庶子。”
“我们能不能从这个梁鹏月身上打开个缺口呢,毕竟他是梁王府的人,打探消息方便些?”翌茹看看众人,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估计可能性不大,毕竟他和梁王爷是父子,不可能胳膊肘向外拐来帮着我们。”族长想了想说道。
“也不是不可以。”听了半天的聂亭然出声说道。
翌茹望着聂亭然,想看看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据我所知,梁鹏月是梁王染指了一个丫鬟生下的,梁鹏月和父亲没有什么感情,从他成人后就开始想办法摆脱梁王府。我们不妨从他身上试探试探。”屋内的众人互望了一眼,也只能同意聂亭然的说辞。
“既然决定这么办,那我们商量一下细节,我有个提议,不知大家决定如何?”聂亭然见大家都不说话,先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族长边听边点头,等聂亭然说完,族长一拍大腿,“好,就听亭然的,就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