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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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愤怒的撕扯着身上的大网，“这是怎么回事？！艾丽卡呢？！”

蒂斯娅用刀将网划破后走到他面前，平静地开口，“逃走了吧？”

“什么？！我的艾丽卡逃走了？！”安德鲁瞪着眼睛大吼道。“是不是你搞的鬼！”他此时也不在意眼前人的身份，只顾的宣泄自己的怒火。

蒂斯娅轻蔑地看着他，“几千年了，还学不会控制自己情绪吗？野兽就是野兽。走吧。”

“我不走！不找到艾丽卡我绝不离开！你这样空手而归难道不怕国王处罚你吗？！”安德鲁喊道。

蒂斯娅冷笑着转过了身，将刀插进刀鞘里，“我的事用不着你插手。”

说着她跨上了马，“回城。”

安德鲁握紧拳头将牙咬得发出声响，“耍我...？！”他走到先前绑着艾丽卡的架子上，抹下她残留的鲜血，放在鼻子旁使劲嗅了嗅，“别想逃...”

等到了城堡，蒂斯娅就看到贝蒂血肉模糊地被绑在城门上，她眼皮很是应景地跳了跳。

蒂斯娅夹了夹马肚子，赶忙跑了进去，“驾！”

等到进了城门，就听到希博亚凄惨的哭声，她很是不忍地皱了皱眉，她下马后就跑进了大殿，就看到希博亚跪在地上抹着眼泪，“父王！父王！您放了贝蒂！！她是无辜的！一切都是我！都是我的主意！是我强迫她带我出宫的！”

“混账！竟然为一个奴隶哭？！来人！把他的嘴给我堵上！”胡合鲁使劲拍了下椅子把手大声喝道。

蒂斯娅赶紧跑了上去挡在希博亚面前，“父王！希博亚还小，有什么事慢慢说好嘛？”

胡合鲁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慢慢说？姐弟俩一个样！怎么没一个人随我？！你给我下去！这没你的事！”他说着烦躁地摆了摆手。

“姐姐...救救贝蒂...”希博亚拉着她的手哽咽着说道。

蒂斯娅看着他蓄满泪水的双眼，想起了儿时的自己，那时候没有任何人帮自己...自己亲手杀了与自己最亲近的人，她越想内心越煎熬，随后深吸一口气跪在了胡合鲁面前，“父王，希博亚还小，他需要贝蒂的照顾。”

“你！反了你了！我说没说过你只是个替代品？！如果需要我可以毫不留情的杀了你！”胡合鲁指着蒂斯娅怒吼道。

蒂斯娅隐忍着自己的情绪，她的手握在了佩刀上，正当她处于崩溃边缘时，希博亚摁住了她的手，冲她展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他的嗓音止不住地颤抖可还在尽力微笑着，“嘿嘿，姐姐，我没事！你回去等我吧！”

蒂斯娅想到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后怕地喘着粗气，“希博亚...”她很是内疚。

“姐姐，我没事，你回去吧！”希博亚使劲推搡着她。

“还不快滚！”胡合鲁大声喝道。

蒂斯娅抿抿嘴，“希博亚，我在门口等你。”说完她转身离去。

“哼！”胡合鲁望着蒂斯娅的背影轻蔑地冷哼了一声。

“接下来咱俩好好唠唠吧！”他看着希博亚低声说道。“你也快十岁了，马上就是大人了，自己选吧！是看着贝蒂在城墙上风干，还是亲手杀了她？就当提前给你过成人礼了。”

希博亚猛地抬头望着胡合鲁，自己的父亲...为何此刻如同一个陌生人一样陌生？！

“我...”希博亚咬着嘴唇不愿做选择，这两个选项都不是他想要的。

“快点！”胡合鲁不耐烦地呵斥道，“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一个懦弱的家伙？！”

希博亚紧闭双眼叹了口气，“我选二。”

胡合鲁这才露出点微笑，“这还有个天神族的样。来人！架台子！把整个阿拉夫迪亚王国的人都叫来！见证我儿子的成人礼！”

希博亚跪在地上，胡合鲁说的每一个如同利刃一般刺入他的内心，“贝蒂...”他的眼泪落在了自己的拳头上。

等一切准备就绪后，已经到了下午，硕大的太阳烧灼着希博亚，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蒙面士兵粗鲁地将贝蒂从城墙上拽下来，再绑到木架上。

随后又是繁琐的讲话，胡合鲁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十分高兴还有一些自豪。杀人...就是体现价值的方法？！希博亚抬头望着被太阳照射着的几乎看不出波纹的海面，这究竟是什么社会...？

终于轮到他了，胡合鲁将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递到了他手里，随后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

希博亚木讷地点点头，接过匕首就走了过去，他空洞的眼睛不带一丝光彩，群众的欢呼声，胡合鲁欣慰的目光，都不在他眼中。

他走到了贝蒂面前，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贝蒂...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贝蒂抖了抖微闭着的双眼，表示她听到了希博亚的话。随后嘴角抽搐着勾起一个惨淡的微笑，“值了...”

希博亚死咬着嘴唇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一旁的胡合鲁疑惑的望着二人，究竟在搞什么鬼？！怎么还不动手？

希博亚踮起脚尖抱了她一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们一起走，走不了就一起死。”

这时看台上的群众已经发出阵阵呼声，高贵的天神族王子竟然抱了维特人？！

胡合鲁的脸面已经挂不住了，他摆摆手就派士兵上前。

贝蒂一脸惊悚地望着他，使劲摇着头，“不...不要，王子殿下...！”

希博亚似乎成熟了很多，他碰了下绑着贝蒂的绳索，就将她抱在了怀里，“别怕，我们走。”

蒂斯娅望着希博亚的举动，喉咙突然很干涩，眼角似乎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流了下来，“螳臂当车...值得吗？”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问的问题的答案，可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拔出刀挡在了希博亚身前。

“姐姐！”希博亚叫道。

蒂斯娅看了眼他们，“快走。”

胡合鲁气得嘴唇直发抖，他喘着粗气过了好久才大声喊到，“给我上！！那这逆子给我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