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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寒意沁入骨髓,易空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我……这是在哪里?”
易空艰难的坐起身,浑身疼痛,饥寒交迫,燥热乏力。
“对了,我记得离开立小幼稚园后,就来到了这里,这里是……”
易空缓缓向右侧摸去,摸到冰冷刺手的石壁。
山洞,这里是那个山洞。
真奥亦守小时候被捉弄,立小幼稚园有人调换了那是给他的探索地图,被困于这片山林。
后来那些人被藤和绿芊逼迫一起进入山林寻找他,结果一群人被困在这片山林中,还遭遇了大黑熊。
那时他们被大黑熊逼到这个山洞中,差点困死在这里。
最后是真奥亦守和藤和绿芊一起闯出了这片山林,找来救援队,大家才得以安全脱险。
“我为什么昏倒在这……”
易空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起,只记得进入这山洞没一会儿,意识就开始模糊了。
是系统使的绊吗?
易空调出系统页面查看进度条,松了口气,时间没超过120分,不过也所剩无几,只剩六分多钟。
“不行,我要离开这里,我不能在这里倒下……嗬…呼…嗬……”
易空费了好一番功夫,扶着墙站起身,一步一步向外挪去。
嗒……
嗒……
嗒……
易空离洞口越来越近,隐约能看见前方的月光。
这个山洞原来这么长……
嘭!
易空失去重心,栽倒在地,好在扶着墙壁,有一定的缓冲,没有磕出血。
嗬…呼…嗬呼……
不行,身体好重,身体……压得喘不过气……
我要死在这里了吗?
易空很不甘心,捂着胸口,再次陷入昏迷。
世界陷入黑暗,无尽的漩涡拉扯着他。想挣扎,却使不上力。
易空气息越来越微弱。
“亦守,亦守,你醒醒,振作一点,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意识浮浮沉沉间,恍惚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有熟悉的气味进入鼻腔……
两片冰凉柔软的物贴近自己的嘴唇,有人在帮他呼吸。
是谁……
是谁?
“咳咳……”易空咳嗽着睁开了眼。
对方吓了一跳,冰凉的物体离开他的嘴唇。
易空虚弱的看向对方:“小芊……小姐?”
“亦守,太好了,你还活着!”藤和绿芊哭着抱住易空。
“好温暖。”易空忍不住道。
藤和绿芊身体一颤,松开易空,小脸逐渐滚烫起来:“亦守,你坚持住,我马上背你出去。”
藤和绿芊将易空背起,向森林外走去,她尽量让自己每一步踩稳,不让背上的易空感到难受。
“亦守,你别睡,我们聊天吧”,藤和绿芊害怕易空一睡不醒。
“小芊小姐……怎么会在这?”易空虚弱得很难将话连在一起。
“真奥叔叔发现你失踪了,大家都很担心你,在找你,可是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你,后来文雨老师说你今天来了立小区。
我们赶过来还是没找到你,大家已经去其它地方找你了,我只是在想你有没有可能来这里,就来看看,还好我来了。”
“是吗,原来是这样……”易空抬头仰望天空,原来是这样的剧情。
此情此景,让他想起了十年前,也是这样,小芊小姐没有放弃他,背着他一步步走出了大森林。
“小芊小姐,还记得十年前吗?在这里。”
“嗯”,藤和绿芊点头:“当时我差点被熊拍中,是你替我挡住了。”
“后面是小芊小姐把我背出森林,我很感谢,但最近我很迷茫,忍不住会想如果那时小芊小姐没丢下我就好了。”
“不,不会的,我不会丢下你,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可我却一直在伤害你,阿姨的事,我很抱歉,对不起。”
真奥亦守闭上眼睛,尘封的心在这一刻释然:“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这些天任性的发了很多脾气,对不起。果然,我还是想说「谢谢」,谢谢小芊小姐将我安全带出了森林,让我体会到人生后续的真切感受。”
“亦守?”藤和绿芊有些担心。
“母亲保护了我,她希望我快快乐乐的活下去,而我却辜负了母亲的期望,母亲一定不高兴。如果我交了朋友的话,母亲会高兴吗?如果我有了新的家人的话,母亲会高兴吗?阳光、自信、念书、毕业、工作、结婚、孙子……”
“阿姨一定会很高兴的”,藤和绿芊道。
“谢谢你,藤和…绿芊!”
藤和绿芊睁大眼:“你刚才叫我什么?”
“月亮……”
“唉,喜欢?”藤和绿芊目光左右摇摆,有些慌乱。(日语中,「喜欢」和「月亮」同一个发音)
“今晚……月色真美!”
“月亮吗?”藤和绿芊松了口气,又有点失落,抬头望向天空中的月牙:“确实很美。”
藤和绿芊回头查看,发现易空又陷入了昏迷。
她加快脚步,向山下走去。
……
“讷,母亲,为什么我们不能去帮那只小鸟,不把它送回鸟巢,它会饿死的。”
“这是它的人生,不能干扰,我们帮了它会伤害到更多的生命。小鸟一旦沾上我们人类的气息,它的母亲就会放弃它。如果我们把它送回鸟巢内,其它小鸟也会沾上人类的气息,被母亲放弃。”
“为什么呀?”
“这是人生,人生是充满未知的,有欢喜,有困扰,有时还会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其他的生命,就像那只小鸟一样,它放弃自己,守护了其它小鸟。”
“人生?”
……
那时的真奥亦守听得一知半解,懵懵懂懂只知道人生就是为了别人活下去。
不,这不是人生。
人生是自己活着经历过的一切,充满波折,却又让人舍不得放弃。
人生只能从生活中品味。
而生活是苦涩的。
但又五彩缤纷。
真奥亦守明白了。
母亲,我可以一个人了,不需要守护了!
易空被送进了医院,经过紧急治疗,捡回一条命。
一天后,易空从昏睡中醒来。
病房里没有人守着,不知是因上课的原因还是制造的矛盾还没彻底解决?
易空坐起身,站在窗户前。
进度条还剩三分钟。
故事已经进入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