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荷兰的时候,孔叙白知道了温凉跟傅御风的婚姻关系后,曾经有意无意的在荷兰打听过傅御风这个人的事情。
结果令他十分诧异。傅御风并不是荷兰人,他长了一张性格鲜明的东方人面孔,站在人群里十分扎眼,可就是这样一个亚洲人,他在荷兰几年时间,将事业做得风生水起,跨国集团争抢者与
他合作。这样的事业头脑,饶是见惯了各界优秀人物的孔叙白也忍不住心底里赞叹。
但孔叙白并不觉得自己输给了他。在处理完荷兰那边的工作后,他抓紧一切时间回国,第一时间去的并不是自己所在的华城,而是来到了温凉所在的东城。孔叙白之前也来过东城,甚至这次去荷兰,也都是在东城坐的飞机,但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次来到东城,这里的景色十分美丽,连带着市井中的气息,都有一种让他
欢喜的感觉。
孔叙白觉得自己没救了。在遇上温凉那样的女孩儿之后,他的思绪就好像被她填满,无论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都想要与她相关。
孔叙白微微扶额,失笑的摇了摇头,正在他神色恬淡的欣赏着窗外的风景的时候,一个人影落入了他的视线。
女人没有穿外套,寒冬腊月的天气里,寒风迎面吹着,路上行人脚步匆匆,她却仿佛感觉不到冷,麻木的走在路上,神色恍惚,走路跌跌撞撞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摔倒。
“阿凉!”
孔叙白摇下车窗,不顾形象的朝着马路那边大吼。只消一眼,他就能认出来,那个魂不守舍的人就是温凉。温凉隐约之间好像听见了孔叙白的声音,她神色恍惚,朝着周围扫视了一圈,远远地,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不顾马路上的车来车往,疯狂的想自己跑过来,泪水瞬间模
糊了双眼。
“阿凉,你怎么不穿外套,冻坏了怎么办!”
孔叙白不顾一切的冲到温凉身边,摸了摸她的胳膊,被上面的冰冷刺了一下,迅速缩回了手。
他毫不犹豫的脱下自己的外套,将温凉从里到外紧紧裹住,声音焦急又无奈:
“你怎么这么傻!大冬天的不穿外套,你不想要命了吗!啊!”
温凉泪眼朦胧的抬起了脸,看向孔叙白,嘴巴已经冻成紫色,可她却仿佛已经忘记了寒冷,开口喊了一声。
“叙白哥,你回来了?”
孔叙白神色大惊,他看着温凉几乎肿的看不出本来形状的半边脸,一时间神色大恸。
“阿凉,你你的脸,是傅御风吗?是不是他打得你?我去找他算账!这个王八蛋!”
孔叙白愤怒值达到了极致,咬牙切齿的骂着傅御风,看着温凉,说道:
“阿凉,他住在哪里,你告诉我,我现在就要去找这个混蛋算账!”
温凉默默地摇了摇头,声音极度嘶哑。
“叙白哥,你搞错了,傅御风没有打我。”
孔叙白整个身子微微一怔,看向温凉,忍着怒气问道:
“那是谁?阿凉,你告诉我。我去替你讨个公道!”
温凉垂下了头,自嘲的笑了一声,说道:
“叙白哥,先跟我回家坐坐吧。这些事情我稍后再跟你说。”
经她一提醒,孔叙白理智回神,连忙将温凉身上的衣服裹紧了一些,说道:
“你说的对,阿凉,你家在哪里,我先送你回家。”
温凉微微抿了抿唇。前段时间的时候,傅御风曾经让易凡交代过她,说温如慕怀疑她自己私藏的有积蓄,告诫她暂时不要回星期八。但现下这种情况,她自然不可能带着孔叙白到南山别墅去
。
她心中存着侥
幸,再抬起头,对着孔叙白说道:
“住在星期八。”
孔叙白微微点头,不放心的拥着温凉的肩膀,走到路边去拦辆车。
两人到了星期八,温凉的精神恢复了一些,经过刚才在出租车上的暖风一吹,她现在整个人身体回暖,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孔叙白护着他进了公寓,将人安置在沙发上,找到了放在桌子上的热水壶,对着温凉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
“阿凉,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烧点热茶喝。”
温凉打了个冷颤,咬着下唇点了点头,还不忘伸出手指指了指厨房的位置:
“叙白哥,那里是厨房,可以去那里接。”
孔叙白抿了抿唇。
“知道了,你先缓和一会儿,我马上就好。”
孔叙白接了水烧开,给温凉倒了一杯,让她捧在手里暖手,自己去旁边开了地暖。做完这一切后,才坐在了温凉的身边。
温凉刚才喝了几口开水,身体已经微微回暖,孔叙白还去拿了个小毯子盖在她身上,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温凉喝了几口水,已经不打颤了,她看了眼孔叙白,笑了一下,说道:
“叙白哥,你别担心,我没事了。”
殊不知,她一边脸肿着,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好了好了,别笑了,阿凉,你的药箱在哪里?我去拿来,给你的脸上点药。”
温凉指了指客厅的一个角落。
“在那里桌子的第二个抽屉里。”
孔叙白顺着她指的地方走了过去,将医药箱拿出来,拿出消肿的药膏,轻轻地在温凉脸上涂开。
“阿凉,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孔叙白满眼心疼的问。眼前的女孩曾经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仿佛碎了漫天的星辰,现在她伤痕累累的坐在自己身边,笑起来的时候满目苍凉,只剩下疮痍。
“是我叔叔。因为家事,没什么的。”
温凉胆大开口,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容,一笔带过。
孔叙白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不过他看温凉不愿意多说,也就识趣的没有再多问。
孔叙白做完这一切,终于有机会观察起这套公寓来。
温凉的这套公寓是两室一厅,典型的小户型,却因为她精致的装饰,整个公寓都充满着温馨感。
孔叙白仔细的看了一下,发现一旁的桌子上有着明显的灰尘,他声音微微讶异。“阿凉,你最近没有住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