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御风看着温如慕,平静的说出几个字,
“等老爷子醒来后,我要带他去荷兰!”
温如慕一顿,冷哼一声,
“老爷子不会跟你出国,你死了这条心吧!”
温如慕笃定温铮友不会出国,是有自己的考据的。公司的形势没有分明,如果自己能在他昏迷这段期间掌握公司,那他醒来以后,势必会想办法将公司从自己的手中夺回来,那个时候,出国将会十分阻碍他的行动,
温铮友一辈子睿智,断然不会在自己即将放手的时候给自己添麻烦。第二,如果自己无能,在这段时间内没有掌握公司,那等温铮友醒来以后,公司就会更热闹了,老爷子本来在暗地里就有一直给温凉培养势力,温凉长期不在公司不
知道,他每天在公司里面工作,又怎么会不知道!
这次昏迷,老爷子的身体已经敲响了警钟,一旦他能醒过来,那就是真正的安排后事了。
或者抛去这些都不谈,温如慕他自己,也不愿意让温铮友出国。
所有他自己想方设法夺过来的东西,到底是不如温铮友名正言顺的交给他,在此之前,他也不会放弃在温铮友身上想办法。
综上几点,温铮友在面对傅御风的时候,有了一些莫名的底气。
傅御风抿了抿唇,说道:
“温如慕,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你要知道,老爷子出国,对你有利无害!”
温如慕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怒吼道:
“去他妈的有利无害,现在老爷子的遗嘱都出来了,你告诉我有利无害?你出去说说看,看谁相信!”
傅御风冷笑,
“遗嘱出来了,但不是还没有公布么,你温先生那么强硬的手段,怎么还在发愁公司到不了你手里!”
温如慕猛的抬起头,
“你什么意思!”傅御风对温凉有多好,温如慕心里一清二楚,先前因为自己对温凉的态度,几次三番的找茬,现在竟然要主动的提出把公司送给自己,温如慕第一反应,怕不是有诈
!
傅御风冷着眉眼,“我的意思是,我暂时不会让温凉参与到温氏的内部纷争当中,如果你有本事在我回国之前把温氏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话,我跟你保证,老爷子的遗嘱永远都不会有
免世的那一天。”
温如慕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此话当真?”
傅御风没有回答,而是轻笑着说道:
“但是如果我回国之后,轻易的就从你手中撬动温氏的内政,那不好意思,温先生,温氏里面,从此再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傅御风在赌。温如慕十分明白,在外人看来,这似乎是一个十分的条件,但是河岸最近一段时间发展势头迅猛,根本不能小觑,更何况荷兰还是傅御风发家的地方,他的所有根基
和人脉几乎都放在那里,如果他回来,带回来庞大的资金的话,就算自己在东城把温氏发展的再好,也是斗不过河岸。
“你出国多久?”
沉吟良久,温如慕还是禁不住,沉声问道。
傅御风摆了摆手,俯身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自顾自的点了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才来得及说道:
“少则一两个月,多则半年。”
说完,他似乎是看出了温如慕的顾虑,轻嗤一声,说道:
“温先生不要把事情想得太过复杂,我说的出国,就只是单纯的出国,不会对现在东城的格局造成任何改变,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在背地里做出些什么。”
温如慕还是不放心,面色沉
静,背地里的手紧紧握成拳,咬着牙说道:
“我要怎么样才能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
傅御风静静地看着他,
“我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跟你说谎。”
因为温氏无论早晚都落不到你的手中。
温如慕细细一沉吟,咬着牙,说道:
“好!傅御风,这是你说的,你可不准后悔!我要跟你签合同!”
傅御风倒是不在意这些,
“温先生可要想好了,如果等我回来以后,温氏被我拿到手中,到时候再动一些不该有的脑筋,我可是不会手软的。”
温如慕咬着牙,狠狠说道:
“竖子小儿,我在商界混了这么多年,还没落到连个赌注都不敢赌的地步,你尽管来,能从我的手中拿到温氏算我输!”
傅御风冷笑一声,自顾自的掐灭了手中的香烟,站了起来,
“好,一言为定!”
两人签订了合同以后,傅御风驱车顺路去了医院。
他这次没有去看温铮友,而是直接去找了刘主任,向他表达了想要把温铮友转移到普通病房的想法。
刘主任很犹豫。
“傅先生,我知道你的想法,您并非温老先生的直系监护人,我也不敢仅凭您的签字,就让人把温老先生转换病房啊!”
傅御风蹙眉,
“什么意思?”
刘主任叹了口气,“实不相瞒,现在温老先生的病情尚不明确,我们也想到了心理干预这样的治疗方式,但是因为这样治疗的效果不能保证,所以一直都是纸上谈兵,不敢搬出来实施,
你们家属既然主动提出来要用这样的方式治疗,那是很好的,但是需要直系亲属到场签字才可以。”
直系亲属,那不就是温诤友,温凉还有温暖三人吗?
傅御风平静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然后没有过多停留,出了办公室,去icu门前看了一眼温铮友,确认温铮友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他神色沉重,起身出了医院。
温凉经过一段时间的药物治疗,最近心情改善的很明显,要说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傅御风阻止她到医院去探望温铮友的这个行为,让她十分的不能理解。
傅御风回到家以后,温凉正在院子里的花园里画画。
她的面前放着一个小几,上面有一个盘子,里面有四个鲜红欲滴的苹果,而此时的温凉正盯着那几个苹果,画的十分认真。傅御风不忍心打扰她,在一旁盯着看了许久,知道温凉自己收笔以后,才慢慢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