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早在他爷爷出事之前,爷爷就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些人在背地里做着什么勾当。
但是爷爷却没有阻止。
这到底是为什么!
傅御风觉得自己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震撼到他整个人精神恍惚。
陈飞扬担忧的看着傅御风,
“总裁,您没事儿吧?”
傅御风现在的状态绝对算不上好。
他面色有些苍白,尽管他自认自己已经十分了解老爷子,但在这一刻,却依旧无法理解爷爷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明明找到了这些人陷害自己的证据,却没有立刻拿出来阻止他们的行动。
难道爷爷当时真的已经不想再继续活下去了吗?
但是如果他真的不想报复吴家的话,为什么当时在查到了这些资料的情况下,却依旧没有把这些资料给彻底消除掉,反而是秘密的保存在了文件档案里面。
这样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这一切到底有什么用?
傅御风看着面前的陈飞扬,问道,
“除了这些资料之外,在现场还有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
陈飞扬摇摇头。
“除了这些之外,没有发现其他东西了!”
傅御风却是不信的。
爷爷既然会把这些东西放在文件夹里面,说明肯定是希望日后的他能够发现。
既如此,他不会想不到自己会对这件事情有所费解。
所以,一定会留下一些话给他。
傅御风把手中的资料放在了桌子上,看着面前的陈飞扬,问道,
“浙西的东西是在哪里发现的?”
陈飞扬一呆,连忙说道,
“在那边的文件架子上。”
说着,他快步走过去,把之前存放这些资料的文件夹给拿了下来,然后递给了傅御风。
“总裁,就是这个文件夹。”
傅御风接过那个文件夹,认真的观察着文件夹上面的细节。
外观跟寻常的文件夹是没有什么不同的。
傅御风抿了抿唇。刚想打开这个文件夹,忽然从里面掉出了一张纸。
傅御风眼睛微眯,细细的观察了一下纸张调出来的位置。
那是一个死角。
这个死角设计的很巧妙,人在拿起这个文件夹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忽略掉这里,其实这里面是一个可以存放几张纸位置的小夹层。
傅御风捡起那张纸,已经意识到了里面会写些什么,手指微微的颤抖。
他还是打开了。
打开了那张纸。
傅仲伯遒劲有力的字迹出现在了眼前。
陈飞扬惊呼。
“这是!”
傅御风沉声说道,
“这是我爷爷的字迹。你先出去,把门关上,我没叫你之前,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
陈飞扬浑身一震。万万没有想到当年的傅老爷子竟然还有这一番后手。顿时惊呆了。
但是他也不敢违逆傅御风的话,连忙点头,
“是!”
然后转身退了出去。
傅御风打开了面前的纸。
傅仲伯的字一下子映入眼帘。“御风我儿,见字如面。如果你找到这些东西的时候,那么也就代表我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这封信给你的时间,要比当初我给你留下视频的时间再晚一点。但是我已经无法改变结局。当我察觉到吴家有一些不法的心思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不允许我
继续调查下去。再到后来,我发现我身边的詹博恩,也背叛了我。我身边的人很少,唯一信任的就是一个詹博恩。在发现他背叛我的时候,我是手足无措的。我拼尽了全力,找到人调查到了这些证据。当然,虽然已经到手,但是我的人也已经被控制的无法施救。所以只好找了个小孩子,帮我把这些证据,带着这份我留给你的信,保存到了办公室里面。如果有一天,你能看到这封信,那么就将我的死因大白天下。但如果
你永远也没有看到这封信,也没有关系,事情已经过去,后辈没有义务背负着前人的仇恨而生活。孩子,无论如何,爷爷希望你能健康快乐的生活下去。”
信件到这里就结束了。
到了后面的时候,笔力虚浮,隐隐约约还能看出有一些颤抖。
傅御风可以想到,这封信在写的时候,傅仲伯的身体已经到达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深深地吸了口气,傅御风把那封信放在一旁,拿起了手边的那份文件。
里面关于吴家的作案的证据,还有詹博恩被买通的证据应有尽有。
如果当时这些证据早一点出现的话,或许傅仲伯可以免于被这群人害死,也说不定。
而如今,在傅御风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准备开始对付吴家的时候,这些东西却也巧妙的在这个时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不是说明,爷爷在冥冥之中,早已经有了安排呢?
傅御风沉眸不语。
半晌之后,他出声喊道,
“陈飞扬,进来!”
陈飞扬听到傅御风的声音,连忙推门而入,走进来站在傅御风的面前,喊道,
“总裁!”
傅御风看着他,微微颔首,
“你帮我把这些证据全部送到监察机关去。并到法院走一趟,我要起诉吴承东和吴义仁,以及詹博恩!”
陈飞扬立刻点头,
“是!”
早在看到这里面的这些东西的时候,他就知道傅总一定会很愤怒,也已经猜到了这个结局。
没有一个人会在知道了疼爱自己的亲人竟然是被人害死的时候无动于衷。
也同样的,没有一个人会在证据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还会选择冷眼旁观。
吴家的人遭受了很深的折磨,这并不假,但是他们再怎么痛苦,也难以理解傅总的痛苦的千分之一。
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就出走他国。自主创业,把河岸做强做大,做到现在的这个地步。
然后回国的时候,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孝敬唯一的亲人。
未料面临的却是亲人的离世。
别说是傅御风,这件事换做是谁都难以接受。
而傅御风如今表现出如此冷静的态度,已经超出了寻常人的预料。
陈飞扬迅速的退了出去。很快,室内就又剩下了傅御风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