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薛忽然暴躁,对温凉吼:“我知道!”
“白薛你冷静,我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你一定是一时没想通,你别急千万别急。”温凉和白薛讲情理,同时慢慢走近他。“你说叔叔阿姨骗你,那一定是叔叔阿姨怕你难过,才会对你隐瞒了她们的情况。你是高考生,他们肯定是不想在这样重要的时候,让你分心让你难过,影响你余生。
”
温凉的话如同一根引线,莫名且彻底的,点燃了白薛的怒火,让他失控崩溃。
“他们才不会为我想!”白薛歇斯底里,对着空气拳打脚踢,以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狂躁:“他们只爱他们自己!”白薛踢走绑在天台护栏旁内侧花架里的花盆,这似乎并不足以表达,他对父母的控诉之情,于是白薛蹲下,又拿起一盆花砸向平台地面,用来阻止温凉靠近:“我要你
别过来!”
温凉立刻一动不动,她不敢再迈步朝前,只能留在原地,她提醒白薛:“白薛你不要这样,会掉下去的!”
不一会儿,花盆已全都被白薛踢飞砸碎,只剩空架子留在风里孤孤单单。这时天台刮起很大的一阵风,此刻站在又高又空的地方,衣衫单薄身形消瘦的白薛,神色哀伤独自黯然,仿佛风稍稍用力,就能轻易让白薛跌落天台,粉身碎骨无人
留意。
“白薛我求你了!”温凉脑子混乱,已经不知道该怎样说怎样做才能安抚住白薛。
她急的落泪,自知眼泪无济于事她更是焦急:“没有人愿意骗你,就是怕你会这样,才不得不说谎的啊!”
言毕,温凉后悔不已,她对白薛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骗了我,还归咎于我,和我妈一样,你们知道什么!”白薛猛地起身,整个人摇摇晃晃向前载,一下子失去平衡。
“白薛!傅御风的双脚已经离地,他用另一只手死死拉住绑在天台护栏旁内测的花架,才勉强不让自己被白薛拖下去。
“我还不想死!”白薛的眼镜掉下楼,白薛瞬间面色如图,他在生死关头因害怕而痛哭:“我上来只是想吓唬吓唬我妈!”
“你给我闭嘴!”傅御风烦躁:“那你干嘛刚才演的那么逼真!”
白薛拼尽全力,另一只也想抓牢傅御风,他非常后悔:“我演的太逼真,一时入戏太深,就上头了!”
傅御风快要支撑不住:“你别乱动,再动我们都得掉下去!”
温凉跑到傅御风身边,趴在天台上,把手努力伸向白薛,想为傅御风分担一些重量:“白薛,你把另一只手给我。”
“温凉我不能听你的,你力气小我要是拉住你,你会有危险的,而且我现在没有办法使力,任何动作都有把傅御风拽下来的风险。”
白薛没有照温凉说的做,他让温凉去喊人来帮忙:“我们还能坚持一会儿,你快去找人来拉我!”
“白薛,算你还有点脑子!”夏岳的声音从白薛下方传来,像是从天而降的神兵一样,带给温凉惊喜。
温凉朝下看,夏岳用皮带做安全绳,让自己攀在管道上,正好在白薛脚下的位置。
夏岳手头动作很快,从他拧开固定下水管道的螺丝,再掏出别在背后的铁揪,将管道用力打断,只用了不到三十秒的时间。
“我原本打算顺着管子爬上来,到你身后趁你不备,把你扑倒在平台上,现在计划全乱了,我……”
夏岳把管道一头放在进楼梯间透风窗子的窗台上,他自己往下去,让自己的肩和窗台平齐,把管道另一头抗在自己肩上。
傅御风看到夏岳的举动,已然明白
夏岳的办法,夏岳抬头确认白薛脚的位置,和傅御风四目相交达成共识。
“现在怎么了?夏岳你倒是说话啊!”白薛悬着一颗心,极度忐忑的问夏岳:“你不是要仍下我不管吧?”
“白薛我问你,我们上来之前,你是不是把一个花盆给踢到楼底下去了?”傅御风向白薛确认,温凉险些被砸的元凶是否为白薛。
白薛不知用意,一心求救不敢说谎:“我当时心烦,想把发泄一下,正好我看到平台上有花盆,随便踢……”
“你就说是不是你!”夏岳打断白薛的自述:“快点!”
白薛自首:“是我,花盆是我踢下去的。”
温凉得知是白薛害傅御风差点被砸,心里产生一种想要吓唬白薛的想法。
夏岳仰头,狡黠一笑说:“现在,傅御风你可以放手了!”
傅御风会意:“好。”
“啊!”白薛被吓得胡言乱语,“问候”傅御风和夏岳,及其家人无数次,词语储备量惊人。
温凉知道夏岳和傅御风是在为自己出气,心里担心玩笑开大了,会让白薛有闪失:“你们别闹了!”
夏岳让温凉放宽心:“温凉我们有分寸的。”傅御风艰难回头,想去观察架子,可是他所处位置视角受限:“温凉我现在不能乱动,没办法看清架子,你帮我看看架子是不是固定的,它要足够牢固,我才能借力坚
持的久一点。”“好。”温凉回头看到架子,并不确定其情况,于是她向傅御风如实描述:“我看到紧挨墙的最柱子,整根被铁丝缠绕,多余的铁丝被四五颗钉子钉在墙上,铁丝和钉子
都生锈了。”
“做的好!”傅御风毫不吝啬的表扬温凉,温凉为自己能帮到傅御风而欢喜。
傅御风小心翼翼松开拉住架子的手,同时用腿代替手勾住架子,再将身子往下送了一点,温凉看到,双手紧紧拽住傅御风衣服,以确保他的人身安全。
“夏岳,我要放手了!”傅御风做好准备:“你可以了吗?”
夏岳自信的回答传上来:“我接得住。”
白薛恐慌:“你们要干嘛?”
傅御风和夏岳异口同声:“闭嘴,别动!”
白薛的惜命立即照做,选择相信傅御风和夏岳。
傅御风的下送和夏岳的抬肩,配合极为默契,温凉不免还是为白薛捏了把汗。当白薛悬在半的脚,碰到可触及之物时,他发现在自己奇迹般地站在一根管道上,一丝安稳在白薛心里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