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脑部检查,傅御风把她抱回病房。
没走几步就传来一道女声,“温凉。”
温凉脸上浮现出惊喜,转头穿着白大褂的简仙朝她走过来,她看见傅御风面上的喜悦收敛了一下,又礼貌地道:“傅先生。”
“我要带她去病房。”傅御风点头,道。
简仙点点头跟在两人身后,连带着两小只一起。她不禁看了眼甜甜蜜蜜的两个人,又看着两小只低声道:“妈咪不爱你们了。”
明臻看了眼她,简仙皱了皱眉头,隐约感觉他像是在看幼稚的孩子,很快就到了病房。
“我去看下检查情况。”傅御风扫了眼简仙,显然是想给她们留出空档。
温凉点头,刚一动就觉得头晕。傅御风眸光严肃地看着她,她连忙心虚地移开目光。待傅御风离开,简仙和两小只就握住她。
“怎么会被人绑了啊?你担心死我了。”简仙道。
温凉叹了口气,“大概是得罪人多了,湿鞋了。”
简仙严肃地看着她,眼眶不觉红了起来。温凉摸摸她的头,又看了眼明臻和明炽道:“是路容和沈薇。”
“她们还嫌害你害的不够啊?怎么没完没了的。”简仙气得不行。
温凉自嘲的笑了下,“既然是害你的人,怎么会觉得够呢?”
简仙握住她的手,“都怪我们医院的安保不好,不过你老公已经让他们都滚蛋了。”简仙笑着道,“你是不知道,当时他有多霸气。”
温凉皱了下眉头,脑子里不觉地回响起她说的‘你老公’三个字,心底忍不住浮起羞怯的感觉。
她手指忍不住蜷缩了下,“还没结婚呢。”
“没结婚正好啊,要的就是这种朦胧期。”简仙似是担心她心情不好,笑着道,“电视里不是说,爱情最美的时候就是朦胧期嘛。”
“你们现在就是朦胧期。”
温凉面颊控制不住红了起来,垂眸看明臻和明炽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们。连忙拍了下简仙道:“当着孩子的面呢,别胡说。”
简仙咳了声,笑容半分没收敛。
“对了这件事我得告诉我爸妈吧?”
温凉闻声忙道:“别了。”
她不想让他们担心。
“不行,这么大的事我不说,那我就得被扒皮抽筋。”简仙道,“正好你也挺久没见他们了。”
温凉只好无奈地应了声,她很喜欢简家父母,只是不想让她们担心。
忽地简仙怀里的传呼机响起,她忙起身道:“我那边有急事了,晚点来看你。”
“去忙吧。”温凉道。
简仙一边往外走一边道:“还好你全须全尾地,不然我爸妈也得杀了我。”
“哪有那么夸张。”温凉笑着道。
简仙叹了口气道:“谁不知道你才是我爸妈亲生女儿。”
温凉轻轻地笑了声,心底一阵暖流。这样才是姐妹,这样才是亲情。
“路上慢点。”她道。
简仙应了声就飞快地冲出去,她没休息的时间。是趁着科室里的病人少,抽空跑过来。传呼机响了,那肯定就是有事了。
她垂眸看了眼手机,忽地脑袋撞上什么,头顶传来一声低低的痛呼。
简仙掀起眸子,微微地怔了下。眼前的男人星目剑眉,偏生一双桃花眼含情带笑。鼻梁高挺,唇很薄微微抿着。
眉头皱起,似是因为被撞痛了,她眸光定住。忽然想到了什么,但对方开口那念头就灰飞烟灭,“美女,你走路低着头不行啊
。”
“对,对不起。”简仙道。
对方看着她,似是呆住了。片刻后他才看着她胸前的吊牌道:“简仙,你是这里的护士?”
“你需要现在去检查吗?”简仙道,“我会负责的。”
对方摆摆手道:“你这个个头能把我撞出个什么好歹来,不用检查。”
“那我先走了。”简仙口吻有些冷漠。
男人不觉愣住,回过神来简仙已经走远了,他忍不住嘟囔一声,“跑的比兔子还快。”
“站着干嘛?”冰冷的男声响起。
男人回头看着傅御风,桃花眼弯了弯。眼眸里露出笑意道:“知道嫂子被绑了,我还不过来看看,没什么大碍吧?”
“你有事她都不会有事。”傅御风冷声道。
男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傅御风。
“别堵在这儿。”傅御风不耐烦地看着他,“方景希,滚回去做你的事。”
方景希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傅御风,“我替你打理你的个人公司,你就这个态度对我?还没到卸磨的时候你就要杀驴,傅御风你……”
“谁啊?”里面传来温凉的声音。
傅御风扫了眼方景希往里走去。
方景希作势准备跟上,傅御风转眸就看着他的脚,“你就在这儿。”
“我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重色轻友的人。”
傅御风根本不理会他走进去。
“是轻微脑震荡,医生开了药。”傅御风看着温凉道,目光又有点不赞同地看着两小只。明臻和明炽一左一右地坐在温凉身边,床被占了大半。
温凉道:“轻微,所以是不严重吧?”
“你觉得呢?”傅御风目光带着威胁。
温凉瘪瘪嘴,把自己的想法咽了回去。她扫了眼病房门口,只见有半只脚在那,于是问道:“他是谁啊?”
“一个朋友,你不想见可以不见。”傅御风道,瞥了一眼就收回来。
温凉知道他体贴自己,毕竟她脸上有巴掌印,见人免不得会觉得难堪。于是温凉小声地道:“那我下次有机会再见他吧。”
“你嫂子让你滚。”傅御风直接道。
温凉瞪大眼睛看着他,门外的半只脚退了。
“嫂子,过几天我再来看你。”方景希道,头都没敢露出来。
温凉拧眉看着傅御风,“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人家还以为说她没礼貌呢。
“我的朋友,你不用对他们太客气。”傅御风将药递给她,“以后都是会见得,不用拘泥在这个时候。而且太客气,怎么做朋友?”
温凉看着他,心里不觉有些暖,又有点酸酸涩涩的。在包厢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但现在她又觉得自己拥有着所有,温凉慢吞吞地喝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