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往前挪的几人闻言悚然一惊,屠言恺不动声色的和宁离对视了一眼,手掌不自觉摸上了剑鞘,连遮掩着容貌的邹云山和邹云慧也不自觉提起了心。
“本王记得水云镇盛产茶叶,去瞧瞧。”身后声音传来时,几人松了口气,刚要抬脚往前走,屠将军敏感的察觉身后有些轻巧到无声的脚步逐渐靠近。
他自然的侧头说:“我们走快些,父亲他们还在外面等着,这大热天,地里还没施肥。”
说完一揽几人,加快了步伐。
“拦住他们,别让他们出镇。”一声低喝道,突然不知从哪儿跑出许多的侍卫拦在镇口。
屠将军拽着几人登时健步如飞,见形势不妙,开始往深巷中跑,宁离的心高高悬起,几乎要飞出嗓子眼,她病还没好,跑的眼前发黑。
庸王驾着马眼瞧几人奔入窄巷,抬弓搭箭,一双眼眸如鹰隼一般,手臂绷得很紧,嗖得一声,箭矢冲着宁离的背影而去。
几人未有所察觉,直到破空的声音逼近,屠言恺才转头,随即抬起腱鞘挡了一下,箭矢擦过宁离的襥帽,黑色的襥帽掉落,青丝霎时如细雨般散落。
她忍不住回头而去,一抹惊艳掩盖了庸王的弑杀,女郎背影翩跹,白皙的脸庞满是惊惧,眉若烟黛,薄唇如樱,奔跑的背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几人在屠言恺的带领下七拐八拐,屠言恺不愧是边疆厮杀过许多年的老将,兴许是不想闹大,庸王并没有派出大量兵力围剿,只是些寻常侍卫。
对屠言恺来说完全不是问题,他几下便解决了人,带着二人七拐八拐的绕着藏了起来。
“今日怕是出不了镇了,也回不了城,不过我的人马还在外面,若是我们长时间不出去,自会回去报信。”屠将军气都不喘一下,镇定道。
其余二人吓得面色发白,尤其是邹云慧和宁离,唇色都发白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邹云山拍了拍邹云慧的背,惶惶问。
屠言恺抬头看了一圈儿:“这儿与京郊大营隔的一个山头,若是垮越这座山,兴许还有活路。”他指着身后高嵩飘渺的山头说。
“将军在开什么玩笑,这虽说不是什么高山,但是我们这些瘦胳膊瘦腿的,还没有水粮,光凭两只脚怎么走过去。”宁离仰头荒谬道。
“不走,那留下,等庸王找到,你我他都得羊入虎口,这个小的,扔到人堆里绑在马车后头拖着走。”屠言恺一身匪气,满脸凶相。
二人畏惧的看着他,半响后宁离慢吞吞挪到他身边:“那便走罢。”
邹云山见此,也只好跟着一起走。
庸王仍旧在马上握着缰绳来回走,直到侍卫回来后跪在地上:“殿下,那四人实在狡猾,我们跟丢了,只是水云镇就这么大,必定不出一日便能找到。”
“那四人中有一位是镇北将军,狡猾多谋,你们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依本王所猜,大约会往那山上跑。”他目光灼灼的回忆着那
背影,舌尖舔舐过犬齿,他从未有得不到的女郎。
“是。”侍卫领命后便倾巢而出。
屠言恺和二人马不停蹄的往山上走,期间多绕了几圈水云镇,随后上山时天色已经微微暗,山路崎岖,几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沿着山路往上攀爬。
“注意些脚下,小心踩到尖锐的石子和踩空。”屠言恺瞧着气定神闲,他把剑鞘递给宁离,她抓着剑鞘,邹云慧抓着她,邹云山抓着妹妹。
“已经走了多久啊,还有多久能到。”邹云山气喘吁吁道。
“早着呢,起码五六日。”屠言恺闲闲的说。
“那能否原地修整,喝些水吃些东西?”宁离看着邹云慧脸色煞白,一脸汗的样子,扶着她去了旁边坐下。
屠言恺看他们确实走不动了,便说:“我去寻些水和吃食,你们来这边藏好,我没回来前,绝对不要出来。”他把人寻了一处隐蔽之地,让二人藏了进去,随后自行去寻吃食。
周遭寂静务必,黑夜中二人的喘息此起彼伏,无限放大,邹云慧贴在邹云山胸前:“哥哥,我怕鬼。”
邹云山拍着她的背:“没有鬼,屠将军会保护我们的。”
宁离环着膝,有些想念自己的祖父,早知道便多同他说几句话了,还有方叔,也不知道会不会担心她。
过了许久,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二人屏住呼吸,挡在面前的杂草忽的被掀开,露出屠言恺模糊的轮廓:“出来罢,找到些野果和溪水,凑合着吃。”
二人爬出了浅洞,屠言恺带着二人在一处隐蔽的树下,野果堆在地上,他并未燃火堆,算算时辰那些侍卫已经追了进来,若是燃起火堆,怕是引人瞩目。
野果有些发酸,入口的那瞬间酸得脸颊发胀,宁离忍不住拿水往下塞,偏生那溪水有些微凉,凉的她打了个哆嗦。
她只吃了两个便吃不下了,小口啜饮着水。
“今夜不能歇息,还是尽快赶路,缩短时辰。”屠言恺吃完后起身拍了拍手。
二人吃完后便沉默着继续赶路,深夜的山中更为寒凉,屠言恺和邹云山把身上的外袍脱下给了两个小女郎,他们身子骨还算硬朗,屠言恺不怎么惧怕寒冷,倒是邹云山冷的打哆嗦。
四人走了大半夜,后半程邹云山都是背着邹云慧,直到天色微微亮,再也支撑不住,屠言恺寻了处山洞叫几人歇息。
他寻来了些干草,铺在地上,宁离抱着邹云慧在山洞内盖着外袍睡得正熟,另外二人在山洞旁火堆处守着夜。
“还没过一日。”邹云山喃喃。
“这算什么,以前我们行军打仗深山老林一待便是一月,都活成野人了,不过是赶几日路,若是我一人,日夜不停一日便可到。”屠言恺把柴火掰开扔到火堆中。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直到邹云山困的不停点头,靠着山洞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睡了二个时辰,屠言恺拍醒了宁离和邹云山,继续赶路,邹云慧年岁小,趴在邹云山身上继续睡
。
早饭屠言恺罕见的打了只野兔子剥了皮烤熟分给几人吃,烤兔子没有放任何的调味料,难吃到宁离无法下咽,她握着一只油腻的兔腿,凝着烤焦的外皮,思衬着第二口如何吃下。
“将就吧,这荒郊野外的,什么都没有,得吃了才有力气走。”他自己却是吃的喷香,像是一点都意识不到无味寡淡还塞牙。
邹云山一点点的撕着肉喂给邹云慧。
好不容易塞下半个,她摆了摆手实在吃不下了,屠言恺嗤笑一声丢给她一片大树叶:“吃不完包着留着下顿吃,食物紧缺,要节省才好。”
她犹豫的看着手中的半截兔腿,让她吃剩肉……算了算了,她宁愿去啃酸到倒牙的野果。
但很快,她就被打脸了,不吃肉,赶路时没有一点精神气,虚的很,后面屠言恺逼着她咽下了肉,她才有了些力气。
期间也不乏遇到庸王的侍卫,举着火把在搜山,幸而几人分散躲在了树上才躲过一劫。
直到第五日时,屠言恺眺望一番后:“还有大约半日左右便能出山。”
灰头土脸的二人闻言长吁一口气,尤其是宁离,头发黏着树叶,脸颊却洗的很干净,眉目如画,山间天际浮现的日照为她的脸颊渡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身上的青袍被树枝勾破,一头青丝早已跟稻草堆一般,唯独一双眼眸水波流转。
邹云山忍不住看痴了眼,被屠言恺扔了块儿石头已做警告,他可不想被孟岁檀回来找麻烦。
宁离脚上的鞋子已经磨的破旧不堪,甚至露出了脚趾,她已经顾不得羞耻,只想着赶紧到大营把人交给五城兵马司,然后好好洗个澡。
“等会儿,有人来了。”屠言恺突然竖起耳朵说。
几人熟练的伏在草丛中,拿着草捂在脑袋上,前面山头上突然冒出一堆身着甲胃的兵吏,邹云山用气音问:“将军,那些可是来救我们的?”
“不像,这些人面生,我从未见过。”屠言恺神色肃然。
无论如何,很快便到京郊大营了,屠言恺带着四人等人走就便加紧赶路。
只是陡生变故。
原本已经离开山头的那一队兵吏竟又返了回来,发觉了几人隐藏的踪迹,吼道:“人在前面,给我抓。”
屠言恺耳力好,隐隐约约捕捉到后几乎立时便带着二人往山下跑:“快,再快些,往前跑。”
他看邹云慧跌跌撞撞,没有多犹豫便把她甩到了背上,随后一人一只手,邹云山拉着他的袖子,宁离拽着剑鞘,飞奔的速度快了不止一倍。
身后凌乱的脚步声愈发的近,屠言恺又利用地形把人甩开了几次,但后来都被追了上来。
“周围应该是有飞禽类在报信。”屠言恺直觉道。
不能再耽搁了,他不顾二人已经累的走不动,一手一个,拖着拽着往山下走:“快到了,快到了,别躺下。”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在京郊大营若隐若现时,二人浑身一震。
却闻身后传
来马蹄声,屠言恺回头看去,竟发觉那庸王不知道怎的骑马上了山,还追了上来,几人间隔着已经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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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他暗中叫潜伏的侍卫和兵吏像赶兔子一般围追堵截,却并不出手击杀,反而闲闲观看。
直到耐心耗尽后他甩出一条铁链,那铁链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他端坐在马背上,面容冰冷,右手握着缰绳马蹄高高扬起,瞬间拉近了许多距离。
四人跑的太快,未瞧见前头的山坡,下一瞬便全都滚落了下去,屠言恺及时把小孩子护在身前,而宁离也顺着坡擦着石头滚落,期间好几次都差点撞到头。
在余光一暼前面一大块的石头后,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却恰好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被凌空抱起,随即扶在了一边。
孟岁檀和怀泉以及霍将军及时发觉几人在山上搞出的动静,前来接应。
宁离迷迷糊糊睁开眼,她浑身跟散了架一般,鼻端钻入熟悉的药香,孟岁檀侧头低声问:“哪里痛?”说着轻轻的捏了捏和脚腕以及膝盖。
“手臂有些痛,还有脑袋也有些痛。”她轻轻的触碰着额角被划破的地方。
“别动。”他拦住了她的手。
“大人……怎么提前回来了。”她迟疑问。
庸王和他的兵马在山间竹林围着几人,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人亲昵的模样,甩着手中的铁链,下一瞬左臂向外甩出,铁链瞬间向那背影袭去,速度极快,孟岁檀心神一凛,把宁离推向了旁边的霍将军。
他闪身躲开时铁链似是被注入生命般,追着缠绕上他的腰身。
庸王立即调转马头,孟岁檀不察,被拖拽着凌空跃起,众人大惊,屠言恺本能想去拉,那铁链被马匹拖拽的速度却格外快。
随后孟岁檀便被拖拽在山地上,后背着地,霍将军登时叫弓箭手朝着那一处所射。
孟岁檀也是被拖拽了一段距离,便发客为主,借力在一旁的树身上长腿一蹬,一个回身握着那铁链和庸王开始对峙。
庸王见势不妙,把铁链绕在树上对峙。
二人僵持不下,孟岁檀沉声道:“殿下,您若是交出太子,圣上还能饶你一命。”
“交?那个蠢货有哪一点配当太子,不过是个草包,也能与我比,父皇就是偏心,从始至终都对本王不是真心,都是在为那个女人的孩子铺路。”庸王面色狰狞道。
“殿下自己做的那些事还需要臣一一说出来吗?”孟岁檀微微使了些力,掌心开始发红。
庸王大约是意识到越来越多的兵马司的人包围了过来,并不想硬碰硬,他完全可以靠那一寺庙的“重臣”谋出路。
他手一松,便握着缰绳转身离开了:“谁若是再敢上前我便杀一名朝臣。”
随后带着人马离开了山头。
霍将军和屠言恺跑过来:“大人,你没事吧。”屠言恺看着他血肉模糊的后背,有些咋舌。
()宁离也看懵了,缓缓的走近,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后背,不敢想象若是她没被推开,可能自己的后背会比这个更严重。
“没事,皮肉之苦罢了。()”彛腜聪辖?N呢???豣???虎N?????魑?靟覀??皍??????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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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离唔了一声:“你还是先把你的伤口包扎一下罢。”
又是刀伤又是磨伤又是掌心伤的,还有情毒在身,她都怀疑这人能不能抗得下去。
医官简单处理了伤口后众人便先回了城,马车上孟岁檀看着她已经磨损严重的鞋子,不动声色的从旁边的包袱中拿出了自己的鞋子:“这是新的,可愿将就?进城后先去买一双。”
宁离看了眼自己的脚,觉着若是这样回去确实有些不大合适,鞋底已经有些磨穿。
“多谢。”她没再客气,接过鞋后便套在了脚上,鞋大到滑稽,她掩了掩袍裾,有些不自在。
多日未见,二人似乎又回归到了先前那般疏离的关系,孟岁檀也有些近乡情怯,总想说些什么,但见她一脸疲累,坐在马车上又打盹的样子便吞了回去,待人睡过去后盖了一件衣裳。
宁离是被尖锐的说话声惊醒的,她睁开迷蒙的眼眸,身上的衣服滑落,她及时捞了一把。
“岁檀,你回来两日为何不回府,要不是我问岁璟,你还要不归家到几日。”宁离小心的撩开帘子探出脑袋去,恰好看到了声音的来源。
岑氏带着郑嬷嬷在将军府前镇北将军府前拦着孟岁檀不满道,好在将军府偏僻,周遭没什么人看热闹,宁离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二人拉扯。
“母亲,我有正事要忙,太子被庸王劫持,圣上命我们救人,恕儿子暂时无法回去。”孟岁檀拂开岑氏的手,故意掩起自己手上的伤口和背上的伤口不叫她瞧见,随后叫怀泉把岑氏送回去。
岑氏更不满了,她余光一暼,暼见一个熟悉的人影,霎时不可置信:“宁离怎么在你马车上?”
宁离见被发现了,也不躲,大大方方的下了马车,她身上还故意披了孟岁檀的外裳,盖住了自己破损的外袍。
岑氏看着她身上和脚上都穿着熟悉的衣服和鞋子,神情一滞:“你……你们……”
屠言恺和邹云山已经见势不妙离开了。
宁离看见她便想起自己当时在孟府被岑氏推到舒贵妃那儿顶包的事,岑氏为了利益,为了孟府的利益把她一个养女推到舒贵妃面前,让自己拒了舒贵妃,哪怕是要承受舒贵妃的怒火。
她懒洋洋的说:“阿兄,我脚疼,你等会儿给我捏捏?”
岑氏的脸一瞬间变成了菜色,看得宁离想笑,虽然不确定孟岁檀会不会应和她,但能气到岑氏,她就很开心了。
“好。”孟岁檀很
()干脆的应下,顺手掺着她,好似她受了什么大伤似的。
岑氏的脸色愈发黑沉,她盯着宁离:“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
孟岁檀刚想拒绝便闻宁离爽快道:“好。”
二人到了一处偏僻之地,岑氏便迫不及待的急问:“你不是说与岁檀再无干系?如今又是何意。”
“后悔了。”她故意拱火。
“这事如何是说后悔便后悔的,你……你忘了当初……”
“忘了,夫人总提过去做什么,那我若说我父亲为孟祭酒而死,人命关天,夫人如何把命还回来如何。”她冷着脸步步紧逼,她是性子太软弱太讲理才总是任人欺凌。
岑氏哑口无言,对她的冷脸有些无以应对:“可我们到底养育……你一场。”
“夫人分明不想养育,却总是装出一副假惺惺的模样,为的什么,名声啊,你们得了名声还在这儿卖什么好,分明知道我祖父他们在寻我,还隐瞒踪迹,不就是为了好名声,不想把我送回去,还假意说什么我父亲的意思,我不过是博得利益的工具?你还好意思说什么。”
岑氏气得嘴唇哆嗦,却一句话也无法反驳,因为宁离说的确实是事实,孟府,为了利,为了益什么事都能掩下。
宁离嗤笑了一声:“夫人这般便不必说我了罢,您薄情寡义,装模作样,舒贵妃那事前把我一个女郎推出去顶包,纵使我有错在前,可我也是被利用的,夫人,你欠我一个道歉。”
长辈向晚辈道歉,成何体统,她气得不想再与宁离说下去了,径直走向孟岁檀,本欲威胁,孟岁檀却率先说:“母亲先回去罢,我们还有公事,怀泉,请母亲回去。”
怀泉挡在他们身前,岑氏一口气哽得喉头发疼,眼睁睁的目送二人离去,宁离披着衣服道:“别以为你今日卖了好我就会吃这一套。”
孟岁檀笑笑:“你吃不吃都行,我是真心的,又非故意作秀。”
“我不想再委屈求全。”宁离侧首。
“那便不必委屈求全。”孟岁檀坦然自若。
“我不喜欢你的家人。”她又得寸进尺。
“不喜欢便不喜欢,又不会如何。”他又认真道。
“我这般难搞,现在也不喜欢你,你还想同我在一起?你的家人呢?你还是孟府的嫡长子。”她似笑非笑。
“想啊。”他干脆道。
他从小到大情感淡泊,被灌输的都是规矩、仕途,他身上的担子很重,却回头看发觉都是自己给自己增加的担子,实则不去负责这些也无妨,母亲、父亲、祖母,对他都非全然的爱护,掺杂利益的看重和爱护又算什么爱。
可他在这二十多年中收到了一份纯净、炙热的情感,毫无任何利益。
“可我对你……”她茫然道,她再回忆过去的自己时那样的炙热、热情、不顾一切,可如今再对标,确实已经无法做到,没了感觉,究竟是她真的不喜欢,还是过去了许久,她已经变了。
“没关系。”孟岁檀只是这样回答,并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
“你还没回答我的另一个问题。”宁离有些不满。
“先前我已经回答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