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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兰拿着湿布的手一僵。
几l滴水珠顺着他手心滑落,直接滴在“亚雌”的小腹上,紧接着又顺着腰腹的弧线滑向隐蔽之处。
眼前的“亚雌”有着标志性的触角,却又不像亚雌。
“亚雌”每天穿着制服出现的时候,看起来是有些清瘦的,但衣衫之下,卡洛斯的腰腹覆着一层匀称的肌肉,露出的小臂也劲瘦有力。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他整个虫就像一把被黑布掩盖着的绝世好弓。
在甜蜜之家的这段时间,卡洛斯没有一天疏于锻炼,天天跟个苦行僧一样早出晚归,这才让这副脆皮的战五渣身体没那么容易嗝屁。
泽兰一手扶着“亚雌”的腰,另一手用湿布轻轻擦拭着“亚雌”的汗。
除了因急促呼吸而上下起伏的小腹,“亚雌”腰部似乎什么动静都没有。
床边的火堆早已熄灭,只余零碎的火星还苟延残喘着。
静静的夜里,就连窗外的月色都被云挡住了,昏暗斑驳的光影洒在卡洛斯身上,连虫的脸色都看不太清,也只有“亚雌”吐露的气息是灼热分明的。
兴许是他眼花看错了。泽兰淡淡地想到。
在冥河被泥沙水拍了一路,为了成功脱陷,他必须睁着眼寻找出路。无数泥沙石子划过泽兰面部,双眼出血又自愈,循环往复。
雌虫向来都有超强的自愈能力,可是泽兰太虚弱了,身体修复力也大不如从前,视力回到巅峰状态还需要一段时间。
泽兰此时用他撕下的衣袖做毛巾,继续洛斯小腹的汗。
出于朋友间最基础的礼貌,他也不该再继续了。
可或许……他们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
一个管教虫和一个逃逸虫奴,简直是诡异到滑稽的组合。
他和卡洛斯,更像是浪迹天涯的狱友。
哪怕现在同行,可一旦到了那分岔路口,等待着他们的会是不同的命运。
他有他的独木桥要走,管教虫也有属于他自己的道路。
“滴答——”
又是一滴水珠落在了卡洛斯小腹上。
泽兰条件反射地拭去水珠,手背却传来一阵湿漉漉的触感,似乎有什么东西碰到了他的手。
他尝试性将手抽回,却传来一阵拉扯的力道。
泽兰轻轻一拽。
有什么东西缠住了他的手。
随着泽兰力道加大,那黑暗中的“不明物体”也显现出它真正的样子。
一条小尾钩探了出来,轻轻勾住了泽兰手腕。
“啪——”
泽兰彻底僵住了,连手中的湿布都直接掉到了地上。
黑色的小尾钩在半空中怡然自得地轻晃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主人添了多大的乱子。
泽兰与之僵持着,没有动作。
小尾钩便晃动着心形小脑袋,十分亲昵地蹭了蹭泽兰的手。
哪怕眼睛花了,头脑也不清醒了,但手上的触感不会有假。
小尾钩就像是被憋坏的宠物,如今总算重见天日,也不管面前有什么,一出来就开始肆无忌惮撒泼,黏在泽兰手上还就赖着不下来了。
手心的小桃心有些坚硬,这也是雄虫小尾钩bug的一点,不论雌虫身体放松与否,这足以帮助雄虫的尾钩突破任何通道。
但小尾钩的尖端却是有些软软的,根据作用不同,它可自由变换形态,不论是多么细长狭窄的甬道都可以进入。
小尾钩就像是一根灵活的吸管,每一个构造都是长得恰到好处,注射毒液又或是吸取浆液都极为便利。
活了这么多年,泽兰当然知道尾钩意味着什么。
可头一次感受,便是抓在手心里,这对任何雌虫来说都是不敢置信的一幕。
卡洛斯一个“亚雌”,怎么会有尾钩?!
泽兰一手按住小尾钩,另一手直接探往卡洛斯头顶的触角。
果然,手感不对!这触角摸起来有一种不自然的纹理感。
泽兰轻轻一拽触角,昏迷中的泽兰没有任何呼痛,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心底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手中力气便又加大了一分。
“啵——”得一声
“亚雌”头上的触角就这么被他扯了下来。
泽兰:……
眼前的“亚雌”哪里是亚雌,分明就是个货真价实的雄虫!
卡洛斯仍然在高烧中,脸上泛着不自然的微红,黑色的发丝也一缕缕贴在额头上,看起来十分憔悴。
那个向来戴着假面,做什么事都看起来游刃有余的虫,居然也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但卡洛斯是个雄虫。
之前的一幕幕再次在泽兰脑海放映。
“泽兰,我相信你。”
“我带你走好吗。”
“我不欠你的。”
“你好,我是新任管教虫卡洛斯。”
……
每一句话都出自管教虫,每一个词句都是卡洛斯吐露而出。
就像是凭空吹来一阵风,每一个字句都被吹散了,飘落在这满是黑暗与泥泞的泥地里,也慢慢在泽兰心中生根发芽。
到了这个时候,又轻轻吹回泽兰脑海,可那风却变了,骤然而至的冷风足以将任何虫的头脑都吹个清醒。
一切都是真的,卡洛斯说过那些话,可他也确实是个雄虫。
但一个雄虫怎么会有精神暴动?
一个雄虫怎么会变成偏远星的管教虫?
一个雄虫为什么要救他这沦落黑市的虫奴?
世界之大,有着无限可能,但这任何一件事都不会发生在一名雄虫身上。
卡洛斯骗了他。
泽兰对雄虫再熟悉不过了。
他们生来骄傲,哪怕是精神力F级的雄虫,都能够拿着雄保会的补贴过得很好,不需要疲于奔命,也
不需要在黑市苟且偷生。
生活在主星的雄虫,更是将“骄傲”二字演绎到了极致。
泽兰记忆中的雄虫似乎都有着相同的面貌。
是他雄父鞭笞雌父酣畅淋漓时畅快的脸。
是名立场上雄虫被追捧时得意而又轻蔑的脸。
是拍卖会上雄虫发现玩具时兴奋而又迫不及待的脸。
在主星的一切,在黑市的一切……
在儿时的一切,在现在的一切……
千千万万脸都汇聚在一起,他们张牙舞爪地狰笑着,被揉碎后又重新组合,最后又变成了一张脸。
他以为自己看清了卡洛斯。
泽兰放开了手心的小尾钩,却又转移阵地,轻轻抚上了雄虫的脸。
手心下的雄虫安静极了,也乖巧极了,微微的喘息挠得虫手心直发痒。
雄虫鼻梁的小痣,只需要一指便可遮住,闭眼的卡洛斯,远没了平日的危险。
卡洛斯说什么,似乎都有让虫瞬间相信的魔力。
“咔嚓——”
转瞬间,泽兰的手指化为利刃,紧紧贴在雄虫脖颈上。
可其实,他从来都没有看清这个名叫“卡洛斯”的雄虫。
雄虫成为他的管教虫,在黑夜来临之际将他带离地狱,多么令虫不可思议的美梦啊。
但梦醒后一切都会破碎,黎明不会来,来的只会是另一个阴谋。
卡洛斯就像是一个美味的诱饵,在囚徒最饥饿的时候出现,一旦那饥不择食的虫咬上钩,那么等待他的只会是万丈深渊。
他应该杀了卡洛斯。
这个雄虫来自哪儿,去向哪儿?
雄虫来历不明,目的也不明,就像是一团迷雾,过去接触泽兰的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并非偶然,一切都带有目的。
不论卡洛斯是哪一方势力派来的,只有杀了卡洛斯,才断绝一切潜在危险。
他需要排除一切暴露行踪的可能。理智告诉泽兰,他必须这么做。
他的力道其实并不算大,但掌刃已经在雄虫脖颈划下一道红痕,丝丝血珠就这么渗了出来,染红了泽兰指尖。
只要再用力一点,就可以割断雄虫的动脉,将一切都结束在这个夜晚。
窗外的月不知何时突破了云雾,月光摇摇晃晃地洒在泽兰锋利的掌刃上,可他却没了任何动作。
泽兰犹豫了。
他收回掌刃,坐在雄虫床边。
从头到脚,泽兰的目光描摹着雄虫的样貌。
或许就此别过,再也不见,才是最好的选择。他和雄虫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也应该离开。
泽兰慢慢站起身。
谁料那个不老实的小尾钩又缠上了泽兰手腕,它摇晃着脑袋,似乎想说些什么。
“别走……”
床上的雄虫嘴边突然溢出几l个字。
小尾钩想代表主人诉说的,在此时似乎达到了一致
。
但其实卡洛斯仍然在发着烧,连理智都没回拢,若是放着一夜不管,说不定明天连尸体都凉透了。
泽兰顺着小尾钩的力道又坐回了床边,他冷着脸色将湿布换水又重新放在了雄虫额头上。
小尾钩也像是有灵性的,感应到正照顾他的虫,再次钻进了泽兰指腹。
泽兰手指碾着懒洋洋的小尾钩,却感觉有一种熟悉的触感,他死去的记忆也再次苏醒。
暴动虫化那晚,泽兰虽然失去意识,但不是个死的,也不可能任何感觉都没有。
当时身下的触感,根本不是什么用针筒注射的药剂!
这个雄虫嘴里,根本没有一句真话!
泽兰脸色又冷了一些,就连捏着小尾钩的力道都变大了。
更深露重,夜去的很慢,雄虫也渐渐退烧了。
泽兰却感觉时间都变得快了很多,他就这么在卡洛斯床边枯坐了一整夜。
待天光破晓,晨间的露水都沾湿了泽兰睫毛和发丝,泽兰有了动作。
是时候分道扬镳了。
这或许就是最后一面,小屋的破门被泽兰从外关上。
“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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