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给你准备的,慢慢吃。”离霁喝了一口茶。
菱小云咬着一只鸡翅,听到此话闪到了舌头,这话听起来像是你好好吃,吃好了好上路,她目光在桌上转了一圈,跟了离霁这些天,就属这顿饭最豪华。
额.....她有点不敢吃了。
正在心中疑惑之时,豆腐老头走了进来,看着菱小云的眼神,闪了几下,行至离霁身边,双手奉上一个小盒子。
离霁接过来打开盒盖,从盒内飘出一颗绿色的小光球,菱小云认得这个小光球,正是孔明的元丹,只是此时的元丹与之前看到的不一样,绿光外有一圈黑雾笼罩,飘荡在半空,有股让人头皮发毛的感觉。
气氛诡异,就算菱小云再贪吃,也察觉一丝危险。
“元丹看着不一样了,你做了什么手脚?”菱小云打破死寂问道。
离霁将目光转到她脸上:“妖怪的元丹属邪,魔的气属煞,二者混合,就是天下至邪之物。”
她不明白离霁为何要在吃饭的空档跟她说这些,貌似是有意告诉她。
她眨了眨眼,静静看着离霁,离霁依旧是平常一副冷面孔,问道:“吃好了没?”
“没......没吃好.....我还很饿。”菱小云重新拿起筷子往嘴里塞食物,却是不敢再看离霁。
可还没等她吃上几口,就察觉离霁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越发冰冷,像一柄剑一样插入她执筷子的手。
“嘴张开。”
较比之前的冷漠,离霁此时的声音含着一股煞气,手上的元丹已经凑到菱小云脸前。
“你要做什么?”
菱小云反应再迟钝,也察觉这颗炼成至邪之物的元丹是给她食用的,可她不想吃啊。
“张嘴!”离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再次命令。
倏地,菱小云甩了筷子,捂着嘴就往屋外跑,却被豆腐老头挡住了去路,她看着走近的离霁,觉得他很陌生,也很可怕。
“离霁,我们好歹相处了几天,我跟你无冤无仇啊,而且我不想吃这个元丹,你是不是嫌我平常吃的太多了,我以后少吃点不行吗。”
“本座要拿回神血,所以至于你身上是否真的有神血,吞下这个便一切知晓了。”
又是神血!他千里迢迢跑去蓬莱岛,就是为了炼制此邪物,从而验证她体内是否有神血?难怪之前豆腐老头一直鬼鬼祟祟的看她,竟然是一早就在谋划害她!
她气的瞪眼:“我没拿你神血,你我之前从未见过,你睡了一百年,那时我还没出生呢......。”
根本就没给她说完的机会,她的下巴就已经被离霁牵制住,修长的手指强迫她张开了嘴。
她想要挣扎,四周像是被离霁的魔气控制住,全身僵硬。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元丹飘来,慢慢进入她的唇内,她的泪水一滴滴的滑落,落入离霁掌心,却没有换来一丝同情。
细微的哽咽溢出,直到元丹滑入她的咽喉,进入她的体内,离霁才松开了手。
她哽着嗓子踉跄一下,冲着离霁大骂:“王八蛋,大坏蛋,你为什么要害我.....。”
话未说完,就觉腹中剧痛,她面容瞬间扭曲,脸上青筋暴出,一会红一会青,大量的热气在她体内疯狂乱窜,下一刻又冰冷的如同要将她冻死。
她承受不住腹部冷热交替,躺在地上打滚,嘴上断断续续的咒骂着离霁,疼痛瞬蔓延到骨头里,灵魂仿佛被两股力度拉扯。
她全身开始痉挛,手指渐渐变成黑色,皮肤也出现恐怖的裂痕。
难道要变异了?
她哇哇的痛哭,却被疼痛撕裂了声音,她盯着离霁妖孽俊美的脸,撕裂的吼道:“离霁......我跟你......没完!”
离霁的瞳孔映着她发黑的身子,无波无澜,菱小云不仅皮肤变黑,瞳孔已经开始收缩。
她能感觉到生命的流逝,灵魂被撕裂的痛不欲生,她以为与离霁相处了几日,好歹有几分情义,没想到他是这么冷血的人。
她怎么这么倒霉,早知道要死了,就该吃饱点,阿爹也还不知道她要死了,也不会给她烧吃的,那她去阴曹地府,岂不是要挨饿?
饿死鬼更惨.....意识已经渐渐模糊......
离霁微蹙了眉尖,豆腐老头也细细扫了几眼菱小云的状态,俯在离霁脚边说道:“君上,好像真没有神血。”
神血乃是上古之神的心头血,若是在她体内,只会形成一道屏障,来抵御至邪之物,可菱小云已经逐步被邪气吞没,却没有一丝神血的痕迹。
离霁眸色凌冽,三万年前,他明明亲手将神血打入她的体内,为何没有?
“君上,或许三万年前,将菱小云带去的那人,并非是......。”豆腐老头猛地闭嘴,趴在地上,不敢再言。
“你的意思是,本座愚蠢的连那人是真是假也分不清?”离霁看着豆腐老头。
“属下不敢。”
离霁再次将目光望向奄奄一息的菱小云,不得不接受神血消失的事实,掌心聚气,将元丹从菱小云体内吸了出来。
菱小云呼出一口气,因着元丹离体,身体的黑色裂缝慢慢退去,却没有转醒。
“那她该如何处治?”豆腐老头问道。
离霁的思绪依旧萦绕在神血上,也心思去看菱小云,自然也就没瞧见菱小云抖动的睫毛,他只淡漠的吐出几个字:“既然神血不在她身上,那便杀了。”
豆腐老头惋惜的摇头,君上行事作风果然还是万年前的那个君上,如此也好,能引领他们重回三界。
可还没等豆腐老头动手,霎时间,窗外红光波动,竟是布在院子外的结界被人破坏了。
“有人偷袭。”
豆腐老头话音刚落,离霁已经踹门出去了,老头看了几眼气息虚弱的菱小云,衡量片刻,还是先解决外面的敌人,再来收拾这个丫头。
待脚步声远去,菱小云才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她目光有片刻涣散,随着呼吸的均匀,被撕裂的魂魄才逐步归位。
她扭着头往门外望去,就见大片的火光卷来,她死里逃生,仍旧心有余悸,却被一股说不明的愤怒取代,她仍旧能感受到生命流逝时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