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宝书网】 lzbao.net,更新快,无弹窗!
大树眼见着他们好像有长话要谈,便体贴地伸出条条枝丫在一旁的空地上幻化出二张木椅,然后挥了挥枝头,示意他们可以坐下休息。
一旁的美洲虎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椅子都已经被推到了身后,二人便也不客气,坐了下来。
独角兽跑过来围着他们转了一圈。
【不久前……不,对你们人类来说大概已经是很久之前了……】
独角兽娓娓道来。
【当时山下都是战火……】
脱离现代社会的几百年前,人类还没有如今这般安稳,刀光剑影,火光冲天,战火中,带着孩子们逃难的母亲慌不择路地冲进了山林,但落在最后的幼女却还是不幸被飞箭波及。
【……那孩子收了重伤,流了很多血。】说到这里,似乎是回忆起了当时混乱的场面,独角兽的红瞳中溢满了哀伤,【她回头想要抱紧孩子,可却被抓住了……】
战争中,烧杀掠夺已是平常,一名孤身带着孩子的妇女被擒住,最后会有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大树听到这里,垂下树枝,卷了卷独角兽额头上的尖角,似乎是在安慰,又像是在埋怨。
独角兽被触碰了尖角,敏感地抖了抖身子,然后一甩头,毫不客气地把树枝甩开,仰头作势就要咬它。
【我救了她们。】
游离人世之外的精灵本对人间并无多少同情,当时间的长河过于宽敞的时候,里头无论有多少石卵沙砾,对它来说都并无区别。
可在那个时候,它心软了。
因为它也有了孩子。
【本来没什么差错的。】独角兽难过地卧下身子,【但当时我学艺不深,第一次治疗人类,没想到中途还是被追上来的其他人类发现,我的孩子为了保护我们,受了伤……】
它并不会战斗,也是第一次直面如此纯粹的恶意,怔愣间,所有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那些人类身上有可怕的咒灵。】独角兽身形微微颤抖,【我虽将她们的伤治好,但我的孩子我却素手无策。】
笨拙地第一次治疗人类,它的力量也那时耗光,逸散的能量也在同一时间笼罩山头,带去了一片生机——那正是那座山头树木苍盛的开始。
而情急之下,愧疚良深的母亲,发动了只有人类才能建立的契约。
“诅咒。”甚尔皱眉。
那位母亲诅咒了自己和自己的孩子。
独角兽点点头,眼眸中一片平静,【我的孩子因此而活了下来。】
【相对的,她们家族世世代代的女性,都将会用自己最绚烂的“花期”孕育我孩子的身体,直到她们“结果”、“枯萎”,然后她们的孩子接过她们的衣钵。】
甚尔脸色顿时变得非常不好看起来。
这无异于寄生!
鬼塚听到这里,疑惑道:“诅咒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吗?”
在他的印象中,诅
咒……或者说束缚,除了增强力量,可没有能够治疗的属性。
那可是人世间凝聚的负面能量,怎么可能能救人?更别说是精灵了。
“诅咒不行,也就是咒力不行。”老板双手抱胸,“但不是还有一个方法,能够将咒力转化成可以救治他人的能量吗?”
甚尔和鬼塚马上反应了过来。
——反转术式!
“那个人是咒术师?不,不对。”甚尔刚说完,又立马否定了自己。
如果是会反转术式的咒术师,怎么会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拥有咒力的人,不至于连冷兵器都无法抵抗,更别说当时的咒术师估计都有庇护。
那就只能是精灵的力量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你的孩子离开晓的身体?”甚尔逼问道。
虽然知道那团飘忽不定的诅咒并不是他人为了报复而加在晓身上的攻击性诅咒,但听到有东西寄生在晓身上,甚尔却也不认为那是什么好事。
独角兽闻言却无能为力地摇了摇头。
【解铃还须系铃人。】它说道,【我也没办法。】
【我能做的,只能是给她们活下去的机会。】
虽是如此,但人类的力量还是太过于弱小了,即使流转了那么多代,它的孩子也只不过恢复了一半,而它自己的力量也不得不在这其中被削弱,难以回到鼎盛。
【每当到了“转移”的时候,母体的身体总会崩溃。】独角兽呜咽了一声,【我必须救她们。】
就像是放进盒子里生长的西瓜最后会变成正方形的模样,从小与精灵卵共生的身体,早已将其当成了不可或缺的部分,若是贸然将其取出,人类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
特别还是在如此靠近心脏的位置。
所以它会一直在她们身边,等到时机,便为她们疗愈伤口。
只不过就算如此,她们的心脏也会比平常人虚弱,以至于给外头她们家族常有心脏病的印象。
每每这个时候,它好不容易恢复的力量也会消耗殆尽。
但这是因果,它既然已经踏入,就无法逃离。
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
“你说什么?!”甚尔目眦尽裂。
老板连忙压住甚尔的肩膀,“它不是说了会为她治疗了吗?别担心。”
独角兽却还是摇了摇头,但又点了点头。
【晓的机会已经用在了她的友人身上……跟她妈妈一样。】独角兽说起这个时眼神一悲,却又带着几分释然与喜爱——世世代代这么些日子,它何尝没有情。
【但现在我已经完全恢复了。】在甚尔就要坐不住的时候,独角兽又补充道,它站起身子,围着一旁垂下的枝丫高兴地转了一圈,【多亏了你。】
枝丫拍拍它的脑袋,好像在说不客气。
【宝宝也有救了。】独角兽学着晓的口吻兴高采烈道,说完她又跑到甚尔身边,用尖角轻轻拱了拱他的手背,【我闻到你身上带着宝宝
的气息。】
【把它交给树苗吧,之前我感受到了不祥的预感,我们快点把宝宝治好。】
甚尔听了独角兽的话,心里放松些许,但他一时没搞懂它指的是什么,一旁的老板倒是更好奇起来。
“从这里就能治疗了吗?”老板摸摸下巴。
这里可是大洋彼岸。
而且……树苗?老板仰头试图看清大树的顶端。
这哪里算“苗”了?
【树苗哪里都能去。】独角兽催促地又推了推甚尔的手,【但是它是笨蛋,找不到路。】
所以才跑到这个鬼地方长大了。
听懂了独角兽的话,大树瞬间把所有藤蔓都收了回去,气鼓鼓地不理它了。
“欸欸!”老板以为大树要被气跑,赶忙大喊,“难得如此有缘,可否为我解个惑先?”
大树虽然暂时不跟独角兽玩儿了,但对待客人还是彬彬有礼的,闻言从老板手边的地上伸出一根枝条,左右摆了摆,示意他但说无妨。
“你有见过像我这样的?”老板指了指自己,“我想把那东西弄出来。”
枝条疑惑地歪了歪枝干,顺着老板指着的方向往他脖子里探了探。
大树:!!
枝条瞬间向后蹦开几步,然后在地上兜了个大圈,绕开老板,直冲到独角兽脚下,啪啪给了它几个大巴掌。
【活死人?】独角兽的注意力被转移,刚一察觉到大树的意思,顿时整只马都不好了,吓得蹦了起来,【活死人?!】
甚尔一听,竟也不觉得害怕,挑了挑眉,“老板原来你是活死人?”
鬼塚叹气。
“哎呀,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嘛。”老板双手抱胸,摇头晃脑,“虽然我确实活了不短的时间,但是我勉强还是个人类的啊。”
甚尔冷哼了一声,心里也不惊讶。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见老板似乎并不打算干坏事,独角兽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伸出鼻子闻了闻,【你是人类。】
不然一开始树苗也不会没有防备地把他放进来。
枝条躲在独角兽背后,害怕地伸出个脑袋。
“说来话长。”老板见独角兽一脸好奇的模样,心里却是一沉,“连你们也没有法子吗?”
独角兽和枝条同时摇头。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活的这么久的活死人。】独角兽说道,【它们很快就死了。】
像夏天的蝉虫一样。
老板耸耸肩。
枝条在这时晃了晃身体,独角兽便帮它转述道:【如果现在把那只虫子取出来,你也会马上死的。】
鬼塚闻言眼神一凝,“店长?”
这件事他可不知道!
老板摸了摸鼻子,不堪在意道:“嘛,人终有一死的嘛,不死的话,还能叫人吗?”
“相比于现在这般模样……那我还是宁愿做个人的。”
鬼塚皱眉,不
言。()
“??恏?繢げ??詢恏瑥??葶?悗??”????獞妗?
⑻本作者析小木提醒您最全的《天与暴君的妻子每天都在想什么》尽在[],域名[()]⑻『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前提是能找到。”老板摇头叹气,“这不是找不着吗?”
本以为头上有根缝合线应该还挺明显的,没想到那家伙这么能苟。
独角兽却摇头,【不行的。】
【咒灵受肉人类,是无法逆转的。】
老板与鬼塚脸色同时一变。
甚尔却一愣,“咒灵受肉?”
老板回头,“你听过?”
“不仅听过,我还见过。”
就在几个月前,在匠海家的别墅顶层,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咒灵占据了匠海的身体,实力大增,事件结束之后,因为那咒灵身上超乎常理的束缚,他还特地调查过一番,但却什么也没有查出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可那个时候晓将那咒灵从那小孩身上取下来了。”甚尔提出异议。
【刚刚受肉没多久,咒灵又陷入虚弱,还是有机会的。】独角兽眼角下垂,看了看老板,【可是他已经好久了。】
都已经融入血脉之中了。
“就没有什么方法了吗?”鬼塚不甘心道。
独角兽摇头。
现场顿时陷入了沉寂之中。
这样的结果,一时之间没有人知道应该说什么。
鬼塚本以为他们来到这里,能够找到将老板从这场永无止尽的斗争中挣脱出来的方法,却没想到,等到的却只是一场死刑审判。
然而听完独角兽的判定,老板却好似它说的不是自己一样,沉默片刻,脸色依旧难看,张口却喃喃道:“好啊,好啊。”
苟成这样竟然还没有放弃祸害孩童。
真是……令人恶心。
鬼塚紧皱眉头,冷峻的面容仿佛能结成冰。
突然,甚尔轻呵了一声,打破安静,朝老板道:“你竟然还能保持理智?”
被咒灵受肉的人,能保持人类的模样就已经足够令人惊讶了。
老板回过神来,脸上表情一换,登时接住话,“那是,我可是老板。”说完伸手逗鬼塚,“不然哪能给你们开酒吧玩?对吧?”
鬼塚没心情搭理他,闻言只凛然道:“会有办法的。”
“这里没有,也会有别的地方有。”
老板拍拍鬼塚的肩膀,示意他想开点。
带着宝宝气息的东西,原来是指晓的胸牌和小本本。
“这个不能给你。”甚尔迅速抽走小本本——这里头还有许多晓的笔记,万一丢了回去得被骂,“仔细点。”
独角兽叼着晓的胸牌,一蹦一跳地越过纵横交错的树根,往大树中央跑去,很快就消失了踪影。
不一会儿,树根底下又亮起了强光,但这次却宛如流星一闪而过,迅速又熄灭了。
独角兽着急忙慌地奔了回来。
【不好了!】
【我们要快点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