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漫长的一夜,这艘名为交响乐号的渡轮终于停靠在敦贺市的港口。
当然,大家还不能下船,而是敦贺市的警方走了上来,在游轮的餐厅里开展调查和问询。
领头的警官居然是鲛崎岛治的熟人,不过也只是寒暄了几句的程度。
那位苍老的调酒师也很快被警方控制住了,在从毛利小五郎和鲛崎岛治的口中了解到船上发生一切的前因后果之后,警方在众目睽睽下开水对调酒师的问询:“是你杀害鲸井定雄、蟹江是久与龟田照吉三人吗?”
老调酒师坦然的点了点头:“就是我。”
“你杀人的动机呢!”警官的眼睛逼近了对方,然后朝着不远处抱着胳膊的矶贝渚方向暗示:“莫非是雇凶杀人?”
“不是。”调酒师否认了:“我是出乎自己的理由杀了那三个人的。”
“理由?什么理由?”
“有没有一种可能——”调酒师也去看了一眼矶贝渚,然后抬眼看着警察:“我就是叶才三呢?”
“什么?”所有人都感到了惊讶,包括乌丸酒良在内。
甚至包括矶贝渚。
她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调酒师。
因为她是叶才三的女儿,也就是说那个调酒师是他的亲爹。
这……她立刻四处张望着,想要找人群之中找到一个人,可是根本没有见到。
这也是理所当然……矶贝渚暗暗咬牙,那神乎其神的易容本领,说那个人此时已经混下船了她都相信。
她只能先面对自称是自己父亲的老调酒师。
然而激动的众人根本没给她面对的机会,鲛崎岛治冲上来猛拍他面前的餐桌:“你说你就是叶才三!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自己!”
自称叶才三的老调酒师好像被吓住了,他向远离鲛崎岛治的方向倾斜身体,等了一会确定鲛崎岛治没有继续质问后,才慢悠悠的回答道:“我不觉得我有必要做出证明,我只是在阐述我的杀人动机而已,是否相信、是否能够证实,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哼,杀人动机不是你一张嘴随便说什么我们就会信的,如果你说的理由有不符合事实的部门,我们可不会取信,只能维持我们原本的判断了。”那名敦贺市的警官冷哼了一声,眼神瞄着矶贝渚暗示道。
矶贝渚面色不善,似乎有怒火压抑着没有发泄出来。
“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是叶才三吗!”鲛崎岛治咬着牙又一次追问道。
自称叶才三的人看着鲛崎岛治说道:“你的事情我也都听到了,你的女儿可不是我杀的。”
“你追查过我,自然知道我过去的作案,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叶才三慢悠悠的说道:“动手的我那是雇来的三人之一,从身高上看应该是叫龟田照吉的那个——他们现在整了容,又不知道姓名,我也不太确定。总之是个容易紧张,胆子不大的家伙。那个女职员按了报警铃把他吓到了。”
“发生这种事,一开始我很惭愧,事后我向他们提议自首,这惹怒了他们,大概是当年的蟹江吧,那家伙曾经在美国的驻外部队服役过,对我的想法完全不理解,直接从背后给了我一枪。”
“总之我能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叶才三坐在那里如滚刀肉一般:“信不信随你们,想做什么也随你们。”
鲛崎岛治后退了几步,一副怅然若失的神色。
众人把目光落到了矶贝渚的身上,似乎都隐含着‘该你了’的意思。
然而在鲛崎岛治追问的这段时间里,矶贝渚站在那里自己想了很多。最后没有上前去追问这个叶才三,而是冷哼了一声,转身拽了把椅子坐下。
这个时候,警官接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后皱眉思索了一下看向了海老名稔:“海老名先生,有人看到你昨天夜晚在甲板向海里丢弃了一个手提箱,有这件事吗?”
“啊,是、是的。”
“请问箱中装的是什么呢?”
“这、这个,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是、就是、就是一些私人物品!那个,我想要和自己的过去告别,就把一些没用的东西扔进大海了。”
海老名稔紧张的满头冷汗,勉强的回答道。
“昨晚凌晨三点钟的时候,附近海域突然发生了一起水下爆炸,一艘与你们的航线相近的海洋科考船记录了这次爆炸。”警官讲述道:“我想,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对吧?”
炸弹的火药中有足够比例的氧化剂,即便在水面下也会照常引爆。而警官刚刚接到的电话就是上级告诉了他这件事。而后他推算了一下,海老名丢掉皮箱的时候,游轮经过的正好是发生爆炸的海域。
海老名稔张着嘴,没有发出声音,迟疑的摇了摇头。
“那可真是一起无妄之灾啊。”警官叹了口气:“发生爆炸后,科考船上的人亲眼看着大量的鱼类浮到水面上,其中包括了一条一级保护鱼类。”
毛利一行人就在不远处的一张桌子边,听得见那边的谈话,乌丸酒良随口说道:“炸鱼违法,将根据获利与照成的自然损失进行处罚,同时还有非法制造、使用爆炸物的罪名,将判处三……”
另一边警官的话也没说完:“另外还有三名潜水员。”
乌丸酒良迅速把‘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咽了回去,改口道:“死缓。”
一听到三条人命,海老名稔一下子不淡定了。
他激动的站了起来,脸上完全是后悔和自责:“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我只是把它扔进了海里……”
“我很抱歉。”警官却轻松的说道:“潜水员是我开玩笑的。”
“诶?!”
“不过一级保护鱼类是真的。”警官对他耸耸肩:“非常遗憾。”
毛利一行人的桌边,柯南的嘴角抽了抽,看向了乌丸酒良:“乌丸叔叔,你觉得那个人是真正的叶才三吗?”
“这可真不知道,对他一点了解都没有。”乌丸酒良轻轻摇了摇头,实话实说:“只能从他身上的痕迹判断他确实当了多年的调酒师,而且一直是在大海上漂泊。”
他可能是大难不死,被人捞起来在海上过了二十年的叶才三。也有可能是只是一个被财帛打动的老头。
“我个人猜测他不是。”后面的话乌丸酒良压低了声音:“那个人四肢健全活动自如,如果是叶才三的话没理由留在海上,就算不继续他的抢劫事业,也该回家看看他的女儿。”
“我觉得乌丸老弟说得对。”毛利小五郎纯属插科打诨:“因为乌丸老弟猜犯人的想法猜的特别准。”
服部平次现在看乌丸酒良很不爽,直接抬杠道:“他不是说对当年的事情很内疚吗?说不定是把大海当做了他的牢房,在大海上关押了自己二十年?”
一旁的远山和叶吐槽:“那他不应该尽快自首,还能帮助警方抓到那三个家伙吗?这样……就不会有昨天的事情了。”
“自首的话,他在那之前抢的钱就必须还回去了。”服部平次回敬道。
与此同时,鲛崎岛治看毛利小五郎这边热闹,也拿着凳子过来挤了挤。正好听到了服部平次说话:“对了,这位小伙子是谁啊,看起来总觉得有些面善。”
“他是大阪警示监的儿子,服部平次。”毛利小五郎介绍道:“他旁边的女孩叫远山和叶,父亲也在大阪警察本部工作。”
“哦,原来是平藏的儿子啊!”一听是熟人之子,鲛崎岛治打起了些精神,故意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你和你老爸一样的黑啊。”
服部平次挺意外:“您认识我家的臭老头啊?”
“那当然。”鲛崎岛治认真的说道:“我还和他击过剑呢!”
“啊?”×
“可惜技不如人,那一年的警界剑道大赛,平藏是第一,我忝列第二。”鲛崎岛治呵呵笑道,接着才注意到几人古怪的表情:“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哈哈……没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