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夜扭头,这才发现,原先那企图强抓龙千翊的妇人正战战兢兢的跪着呢。
“不用、将她带到我房间,我自有打算。”
慕容夜开口道。
既然她已经决定了代替郡主参加喜宴,那么,身边的亲属若是换了,自然会引来匪疑,所以……那个妇人,暂时还可以留其性命。
很快、屋内的人如潮水般撤下。
“等等、”突然,郡主开口,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慕容夜。
“怎么,想要我杀了你?”
慕容夜疑惑挑眉。
“我想知道、关于她的事情。”
她?自然指的是簌若。
“夫君死了、她也死了,那个每每让夫君睡梦中唤着名字醒来的女子,我想知道,关于她的所有事情。”
此刻,郡主盈盈站立,神色颓靡地望着慕容夜。
“为什么?”
慕容夜不解,这种关于情敌的事情,她不明白眼前的女人究竟怎么想的。
“我想知道,夫君的曾经,这样,至少让我觉得,他还活着。”郡主眼巴巴道。
慕容夜沉默。
她其实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要郡主动手。
毕竟,在这场爱恋之中,受伤害的人,不光只有簌若姐,这个女人是同样的受害者。
怪只怪那个男人同时撩拨了两个女人的心,又让两个人至死不毁地爱上了他。
……
良久、良久。
当夜色已深、慕容夜方才从郡主的房间内走了出来。
“怎么、对我不放心,害怕我反悔对她下杀手?”
出门看到迎面宛若门神般站立地龙千翊,慕容夜调笑道。
“我知道,你不会。”龙千翊开口,认真道。
“我知道,你不忍心要宝儿没有娘亲。”
龙千翊道。
慕容夜闻言、抿嘴沉默。
可惜、她能做到为他人着想又如何,她的孩子,她又何尝真的保住了。
……
“让开、都给我让开!”
二人说话间,只见郡主突然冲出房间,大吼道,继而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姑姑这是怎么了?”龙千翊闻言就要跟上去。
见此,慕容夜却是伸手拦住了他。
“今夜是两个女人的交心之行,我们太碍事了,还是回去早点睡觉吧,明天之后,怕又是一段紧张的时间了。”慕容夜摇手告别龙千翊,只留龙千翊一人微微呆愣。
……
与此同时、此刻早已奔向了停尸房中的郡主一双娇眸早已是泪眼盈盈。
“簌若、簌若、原来、你们的曾经,居然是这样的。”
从慕容夜那里知道了全部过往的郡主,此刻只觉得内心堵堵地。
她似乎明白了,为何自己的夫君屡屡会自梦中哭醒。
也明白了,为何自己的夫君能对做到对自己俯首帖耳,唯命是从并且宠爱有佳。
原来、他曾经失去过。
人,只有失去过,才会懂得珍惜。
这一刻,她在心里,是真的感激那个让她夫君成长的女人。
有件事,她其实连慕容夜都告诉,若不是刚才慕容夜告诉她,簌若是因为用假的长命锁,令夫君误信而惨遭杀害,或许她这辈子都记不得,曾经有一年,在宝儿两岁时。
一辆受惊地马儿飞驰而过,是一个蒙面的女子不顾自身,飞身救了自己的孩子,还将断裂的长命锁替宝儿修好。她想,那个女子,应该就是簌若吧。
那一身空洁灵动的轻功,她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原来啊、这个女人不仅教会了自己夫君的成长,还拼命救过自己的孩子。
而她、却在想着如何将恩人挫骨扬灰。
这一刻,她深深感受到了惭愧。
也能设身处地的感受到自己内心地悲苦。
她能在正确地时间,遇到一个好夫君,真的,多亏了簌若。
“你们放心、我不会再有想要分开你们的想法了。”
“往后余生,我会带着宝儿,一直守护着你们。”
“簌若姐、谢谢你当初不顾性命对宝儿的救命之恩,待他长大,我会向让他也认作你为娘亲,从今以后,我们一家人,就一起相依相伴吧。”
这番话,郡主几乎是流着泪说完的。
……
此刻,慕容夜房间。
“王妃、王妃、求求你,王妃,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恳请邪王妃海涵、大人有大量,不和小的计较。”
美莲一见慕容夜进门,整个人几乎是瞬间匍匐在了慕容夜脚下道。
她是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最让她看不上的少年,居然是鼎鼎大名邪王的女人。若是曾经,她对于邪王妃这个名号自然还是有些嗤之以鼻地。
毕竟、无论邪王怎么出色名声在外,女人,终究是女人。
可邪王妃无论是自万丈崖一战,还是今天展示出来的实力,都不禁令得她无比胆寒。
传闻,邪王妃有一手鬼厉之手,能召唤诡异之火,烧的人无所遁形。
是以、在美莲看来,慕容夜的恐怖程度完全超过了她对死亡的恐惧。
“别紧张、我暂时还不会要你的命。”
“来,张嘴!”
慕容夜微微抬手,一粒药丸便扔进了美莲口中。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美莲迫不得己咽了下去,整个人瞬间苍白了面色。
“毒药。”慕容夜微微耸肩,认真道。
“一种可以让你全身奇痒,溃烂而死,化作一滩脓血的毒药,怎么样,害怕了吗?”慕容夜说着,微微勾唇,似笑非笑地盯着美莲。
“不、求求你、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闻言,对邪王妃早有耳闻的美莲几乎是颤抖地抱紧了慕容夜脚踝,由衷哀嚎道。
她知道、慕容夜若是用毒,一定会让她有无数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死法。
“死?”
“这我可舍不得、”
慕容夜闻言轻轻上前,伸手微微挑起了妇人地下巴。
“放心、接下来,看你表现,只要你能乖乖听我的话,事成之后,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慕容夜微微莞唇,蛊惑道。
“什么?”
美莲做梦也没想到,慕容夜竟会许诺给自己留自己一条命,当即不由得瞪圆了眸子。
“嗯、”慕容夜点头。
“接下来、只要你好好跟着我,以前怎么做,现在就怎么做,七天之后,我自然会给你解药。否则,你就等着,全身溃烂而死吧。”
慕容夜目光认真地盯着眼前的妇人。
清冷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警告之意。
“你可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