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老奴听明白了。”
闻言、美莲诚惶诚恐道。
而后,气息有些弱弱地看向慕容夜,“不知王妃需要老奴做些什么。”
她疑惑。
“嗯……”闻言,慕容夜转身、片刻后。又将身体转了回来。
“奶娘、你看、本郡主这身装扮可还过得去?”
慕容夜悠然扬手道。
“啊、郡主郡主你……”美莲先是一惊,似是生怕郡主又要下令杖责自己,忽然她微微一惊,似是想起什么,不由得满脸惊恐地望着慕容夜。
“老奴、老奴参见邪王妃。”
她低头,重重地匍匐在地,这一刻,她对眼前的女人是真的万分佩服。
拥有如此手段与技能的女人,怪不得会成为连星宇皇室都恐惧的存在。
“记得你的身份、”慕容夜闻言,声音有些不悦地勾了勾唇角。
“是的、老奴知错了,还肯郡主责罚。”美莲顷刻间心领神会,这一刻,她才算是清楚知道,为何邪王妃打算饶过自己。
“行了、你下去吧,明早我们打道回府,记得,不要想着逃跑,那对你来说,只会是死路一条。”
慕容夜再次威胁道。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老奴愿生生世世追随郡主。”美莲一顿,连忙表着真心。
“下去吧。”慕容夜挥手,屏退了她。
……
“我怎么今日才发现你是刀子嘴,豆腐心呢?”
待美莲走了出去,霸王花这才在小蝉的搀扶下款款而来,由于实在是客栈客房有限,慕容夜等三个女人便选择住在了一起,索幸店小二拿来了很多铺盖,晚上就算打地铺也没什么关系。
闻言、慕容夜抬头,有些不解地看向霸王花。
“其实、比起利用这个女人,倒不如直接杀了她,令真正的郡主伪装于她比较好。说到底,其实你从一开始也没打算真的杀了她。”霸王花分析道。
“错了。”
闻言、慕容夜一边悠然坐下,兀自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道。
“郡主怎么也是郡主、习惯了高高在上,怎么会去突然扮演好一个奶娘呢?到时候一旦暴露身份,我们便会陷入无尽的危险之中。”
慕容夜深深抿了一口茶水道。
闻言,霸王花微微思考,而后点了点头。
倒是她忘记了这些中原人和他们草原人的区别,尤其是这些富贵人家的人,天生就带着一种无比尊崇,习惯了受人敬仰,若是当真要她们扮作丫鬟仆人,那估计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那、那个孩子呢?你也带在身边吗?”
霸王花继续道。
孩子?
慕容夜闻言眉宇微微挑起。
“不带、孩子什么的太过麻烦了。”慕容夜道。
“真的是麻烦吗?还是你不忍心见他们母子骨肉分离?”霸王花蹙眉,戳破了慕容夜的谎言。
“没有。”慕容夜握着茶杯的指尖不由得微微紧了紧。
“孩子不在跟前,你不怕你引人怀疑吗?”霸王花不信道。
她总觉得,慕容夜看似无情的面庞下,实际却是比任何人都要重情义,一时间不由很想印证自己的猜测。
“我已让郡主书信一份,递给了郡主的母系,若是有人问起,就说小公子回母家了,而郡主则因为国之大喜,暂时无瑕抽身。”
慕容夜开口道,这一切,她曾也想过将孩子带在身边。
但不管是处于母子连心,不忍见他们骨肉分离,还是加上她本身也不愿意见到孩子地不可控制性,因此,这个念头被她否决了。
霸王花还想说些什么,慕容夜却是起身,微微舒展了下身子,朝着一旁打好的地铺而去。
“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去床上睡吧。”
慕容夜背对着霸王花道,说罢,自己沉沉地躺在了下去。
骨头分离吗?
她心中暗道、手却下意识地轻轻抚住了小腹。
她和她未出生的孩子,何尝不是遭遇这这等痛苦?
想到这里,她的眼底不由得爬上一抹深深的恨意。
星挽月!
龙千化!
很快、很快、她就可以亲手为自己死去的孩子报仇了。
……
一夜无话。
第二天,住在这间客栈里的人吃惊的发现,郡主一行人竟然早早地退房了,甚至没人看到他们人影,他们就彻底消失了。
有人在猜测,有人在叹息。
更多的人则是对昨日那挑衅郡主的一行人由衷觉得可惜,招惹了星宇高贵郡主,他们实在想不到他们会怎么死。
于此同时,狭窄弯弯的乡道上。
“你们在这里等着。”郡主居高临下的下着命令。
“是。”无论是美莲还是一众星宇血卫纷纷应道。
闻言、郡主这才独身一人,朝着一旁而去。
这人自然不是真正的郡主,而是慕容夜。
至于南溪与王子亦等人,早就选择几个相像的血卫易容混了进去。
由于星宇血卫彼此之间都只有代号,没有姓名,这倒很方便了龙千翊等人的伪装。
……
“今日,我们就要从这里别过了。”
绕过众人,慕容夜来到一辆比较破旧地马车前道。
马车上,除过一个年迈地车夫,里面依稀传来女人和孩子的声音,听到声音,里面一个头发花白地老婆婆探出了头,走了下去。
你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她的脚步还是极其硬朗。
“谢谢你来相送。”花白老太太道。
她面带微笑,真诚道。
“你不恨我吗?”慕容夜闻言,挑眉,看着面前头发花白,实则乃是真正郡主的女人道。
“恨、我当然恨你、恨你让我失去丈夫,让我的孩子失去父亲。”
闻言、真正郡主不禁有些咬牙切齿道。
俶尔、她又深深叹息了道。
“可是,恨有用吗?我清晰地明白你我之前地差距,若是我执意要报仇,失去的,恐怕不是简简单单的那一点点了。”
“与其参与到皇室之中的是是非非之中,还不如,带着我和孩子安稳地渡过余生。”
“至于簌若、我会找一处风水好地,将她和我夫君好好合葬在一起,待我晚年之后,我也要和他们永远睡在一起。”
真正郡主道、面角之上,由衷闪过一抹浓浓释然。
这时、车上的孩子不由得探出头,催促着她,她这才朝着慕容夜露出为微微一个抱歉微笑,转身欠身上了马车。
慕容夜静静目送着那马车消失在视野中,听着那远远传来的银铃般笑声,她突然在思考,自己,在郡主的这件事情上,是否真的做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