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扬的安排很合理,既让水墨悄无声息的带来了花心和青草的病情,也没有让城主府的人知道半分消息。
明香对于碧莲闯九幽山这件事情本就提心吊胆,自然也会保密,慕城虽然不是九幽城的人,但是他在这里生活了几个月,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九幽城的人对于一些规矩有多么的重视!他不想让明香为难,也不会去说。
只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九幽山上,秦九扬看着两张纸,皱了皱眉头,“心气郁结?义母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
她抬起头来,看见水墨的目光躲闪,便问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你娘不高兴了?”
水墨起先支支吾吾,后来终于还是把他帮着碧莲顶撞花心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这本来也没有多大个事,义母是个要强的人,你们服个软就好了!依我看,义母这病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从现在开始,你回城主府去陪义母,如果她不高兴,你一直陪到她高兴为止,不然我这儿也配不了药。等我药配好了,我让碧莲带下去,你先走吧!”
水墨想问问碧莲的情况,但是看秦九扬不欲多说的样子,便作揖告辞了。
“怎么了?”逸风不知何时站在了秦九扬的身后。
秦九扬转过身来,揉了揉眉心道:“初步来看,青草的情况确实很危险,我希望可以亲自去看看!”
逸风将她圈进怀里,轻声道:“好,我来安排!”
秦九扬舒了口气,心里还在想着药材的事情。
“要不要去休息?”逸风歪过头来问道。
秦九扬摇了摇头,看着他说道:“我记得九幽府建好了之后,老爹往这里送了很多的药材,你放在哪里了?”
逸风牵起她的手,“跟我来。”
九幽府的房子是环绕着中间的庭院所建的,房子和庭院之间种植花草树木形成自然的遮挡。
逸风带着秦九扬绕过几排花草树木,来到一座三开间的屋子面前,逸风推开门,秦九扬却并没有跟上去,而是扭头看着身后一排涨势喜人的花草。
“这不是……”
“凤临花。”逸风说道。
秦九扬蹲下身子看着长至及膝高枝叶繁茂的凤临花,惊叹道:“我以为只有菊会在寒秋开放,没想到这种花也是在秋天开的呀!”
花地里种植的凤临花,每一枝茎干上只生长一只花苞,每朵花苞都被青色的外衣包裹着,顶尖上露出一点颜色来。
秦九扬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点了点花苞,忽然花苞松了松,似乎马上要含苞待放,喜得秦九扬立马站起身来指着花苞扭头看向逸风道:“快看,它要开花了!”
逸风看过来,摇了摇头道:“还早呢!”
秦九扬不服气的转过头来,想说她刚刚碰的那朵就要开了,结果回转过头来时,花朵依旧是青色的花苞,刚刚看到的含苞待放仿佛都是错觉!
“怎么回事,我明明看见了……难道是最近太累了,所以看花眼了?”秦九扬喃喃自语着。
“娘子,想让花开吗?”逸风突然问了一句。
秦九扬心想,花开是好的征兆,为什么不愿意呢?便点了点头。
逸风看着她微微一笑,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匕首,去了刀鞘,将刀锋握在自己手里,轻轻一抹……
“逸风,你在干什么!”秦九扬连忙上前将他手里的刀夺过来,紧张的看着他的手。
只见原本干净白皙的手掌上瞬间鲜血流淌,逸风的面色有些苍白,额头上有细密的汗水渗出。
“你别动,我马上帮你包扎!”说着,秦九扬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瓷瓶,打开瓶塞就要往逸风的手上倒去。
逸风却抽回了自己的手,朝着秦九扬笑了笑,半开玩笑的说道:“我这么辛苦割的,可不能浪费了。”
说着,就将手握成拳,将血滴到凤临花花瓣上,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原本迟迟未绽放的凤临花竟然开始竞相绽放,很快就铺了一片,好像横搭在花地上一条黄、蓝相间的丝带。
“怎么会?”秦九扬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凤临花,需鲜血浇灌才能开放,看来传言不虚。”逸风看着眼前的奇象,并没有多少惊讶。
“上次你这样说我还以为你在骗我……”秦九扬看着眼前颜色纯正的花,开得端正而无辜,没想到是如此妖异之花!
刚这么想着,便见花朵的颜色渐渐深沉,花边也变得干枯蜷缩起来,就在眨眼的功夫,刚刚开得正十分灿烂的花朵都竞相枯萎。
“怎么都枯了?”秦九扬问道。
逸风没有说话,而是将手伸过来,准备再滴血在花瓣上,却被秦九扬阻止了。
“你干嘛?为了这么妖异的花白白浪费自己的血你傻不傻啊!赶紧让我帮你包扎!”说着,她便不由分说的抓住逸风的手,先上了止血的药,然后撕了自己的裙子将伤口包扎好。
和她紧张的样子比起来,逸风倒是要显得无所谓得多。
“娘子不喜欢看?”
“看什么,看你自残啊?鬼才喜欢呢!”秦九扬白了他一眼,拉着他进了屋子,她可没忘记正事!
屋子只有一间,十分宽敞,门窗闭着,看样子他很久没有进来过这里了,只是屋子里的摆件看起来一尘不染,秦九扬看向逸风。
“水墨负责每天打扫这里。”逸风解释道。
秦九扬点点头,开始打量着屋子。
看样子,这间屋子是逸风专门用来储存珍贵药材的地方。只见屋子里陈列着很多两米高的架子,架子上是排列着的大小不一的小格子,格子里就放着各种珍贵的药材,有用匣子盛放的,有用布裹着的,有器皿盛放的,等等不下百来件!
“啧啧,这么多珍贵的药材,都是世间难求的,你就这么随便的放着,也不怕不见了?”秦九扬踱着步子,一边感叹一边半开玩笑说道。
“九幽山是禁地。”逸风陈述着不可否认的事实。
“这倒是!”秦九扬不禁抱怨道,“你这大胆的做法倒是和我前世的师父有几分相像,只是,他是心宽,我可就苦命得多!我们住的虽然是深山老林,但是如果来骚扰我们的人结伴而来,那热闹程度不输于闹市多少!可怜的我呀,每次打人打到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