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段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墨子兰愣住。怎么过的?自然是好吃好喝地过呗!表姐生得美,嫁给谁想来都会获得宠爱。可是再看表姐的神情,墨子兰疑惑了。
“四皇兄对你不好?”
萧芊画苦笑,“他心里只有楚云晚,对我能好到哪里去?偏偏这场婚事是皇上下的旨,我……”
萧芊画眼眶红了,拿帕子压眼角。
原来表姐过的并不像别人以为的那样好。也是,她早发现了,四皇兄与楚云晚那个贱婢之间不简单。
“少来,我可是听母妃说了,你会嫁给四皇兄,分明是你自己去求了萱妃,叫萱妃给我父皇吹枕头风的!”
萧芊画心里咯噔一记。
宫里没有绝对的秘密。
辰妃知道了,难说姑姑会不知道。现在看来,姑姑果然是知道了,但她能承认吗?不能。
萧芊画愕然抬头,激动地声音都变了,“表妹,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墨子兰暗怪自己多嘴。可是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了,就没什么好掩藏的,道:“母后说,有人曾看见你去过萱妃的寝宫,后来父皇召萱妃侍寝,第二天就下旨赐婚于你和四皇兄,你敢说,这里面不是你的手笔!?”
萧芊画心下定了定,原来一切只是猜测,并没有证据。
她泫然欲泣,“我嫁给了自己不爱的人,每日痛苦地活着,却没想到,你们居然还在背后这样看待我。”
墨子兰傻了。难不成,这真不是萧芊画她自己的意思?
“哎你别哭啊!”
墨子兰手足无措了。记忆中,她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生来贵不可言的表姐,甚至比她这个公主还要高贵的表姐,何时这般抹过眼泪?
“表姐,真不是你?”墨子兰想再确认一遍。
“我是傻了吗?”萧芊画说,“不提我与太子殿下从小青梅竹马地长大,情谊深厚,单论太子殿下身为太子,我也不可能放着好好的太子妃的位置不要,去选择做四皇子妃啊!
成为了四皇子妃,将来我还有什么盼头?四殿下心里没有我,只有楚云晚,辰妃娘娘因为我与姑姑的关系,对我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表妹,你说我是傻了才要嫁给四皇子吗?”
墨子兰的心软了。
“我就说,表姐你不会是这样的人。不过当时你为何会去萱妃的寝宫?你告诉我,我才好帮你在母后面前说说情不是?”
为何去萱妃的寝宫?她要怎么圆过去?
“并非是我要去见的萱妃。”
心念电转间,萧芊画有了主意。
“是萱妃突然命人传口谕给我,要我去她宫里,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我便去了。到了那以后,她留我聊了会儿家常就结束了,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也正纳闷着。”
“哼!”墨子兰生气了,“萱妃真是太歹毒了。她一定是不想你嫁给我太子哥哥,欲从中作梗,顺便设计你和我母后离心。一定是这样!我们差点就上了她的当了。”
在墨子兰看不见的地方,萧芊画眼底闪过得意。
“不行,这件事情我一定要马上告诉母妃。”
萧芊画赶紧拉住墨子兰,“等等,这事不急。我来找你,是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行,表姐你说,要我做什么?”
墨子兰现在是很相信萧芊画了。想想表姐一介弱女子,嫁给不喜欢的人,还不被人待见,又有辰妃那样一个婆婆挑刺,现在还被母后怪罪,萧家的态度更是捉摸拟定,说表姐是众叛亲离都不为过。
墨子兰很是同情萧芊画。
萧芊画说:“这个月的中旬,皇上要在皇家狩猎场狩猎。表妹,到时候你能不能把楚云晚带在身边?”
“楚云晚?”墨子兰不解,“这是为何?”
萧芊画垂下眼睑,语调冷下来,“你也知道,四殿下的心中放不下楚云晚,我想让楚云晚在殿前失仪、出丑,把她从四殿下的心里摘出去。
我嫁给了四殿下,虽是我不愿,但事已成定局,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半响,墨子兰应道:“行吧,我试试。不过你悠着点,别太过火了,小心弄巧成拙。”
之后,萧芊画又和墨子兰商量了几句,狩猎时要怎么对付楚云晚,这才离去。
她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只觉这段时间以来积压在心底的闷气总算出了些。
萧芊画屏退了领路太监,让染屛先去宫外的马车旁等着,她想一个人走走。
此刻的她,心里面其实也有过后悔,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她不止一次地想,如果自己嫁给的是太子,现在一定既得夫君的宠爱,又得姑姑的庇佑,说不定活得比出阁前更风光,哪会像如今这般小心翼翼?
不,她不能这么想,她不能后悔。
嫁给太子只是短暂的风光。四皇子明显比太子更有才干,她要坚定自己的选择。
“表妹。”
一个黑影突然从旁边冲出来直接扑在萧芊画的身上。
对方一只手搂着萧芊画的腰肢,一只手在她胸前的柔软处肆无忌惮地揉捏,脸凑在萧芊画的颈窝里不停地亲吻,舔舐对方的耳垂。
萧芊画惊得就要尖叫,可是她很快反应过来自己不能叫,否则引来旁人,自己就毁了!
看清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萧芊画气得浑身颤抖,心里面直犯恶心,却要拼命忍着。
“殿下,殿下!”
墨子轩根本不理会萧芊画的呼唤,魔障了一般,道:“画儿,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我每日只要想到你被那畜生压在身下欺辱,我整个人都要炸了!”
眼瞅着墨子轩的手撩开萧芊画的裙子要往里面探,萧芊画哪里还忍得了?一脚揣在墨子轩的小腿上。
墨子轩吃痛,放开萧芊画。
萧芊画连忙跑开,和墨子轩保持距离,道:“太子殿下,这里是皇宫,还请太子殿下自重!”
理智回拢,墨子轩不由得后怕,扭头私下张望,发现刚才的一幕没有别人看见,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是太子,一言一行都很重要,稍有不慎言官们的奏折会跟漫天飞雪似的飘到父皇的御案上,他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