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真相

“云晚！你的伤有没有好点？”

楚云晚失笑，对着门口风风火火闯进来的阿文道：“你这样瞎嚷嚷，我没病也要被你吓出病不可。”

云晚还能和他开玩笑，墨子文悬着的心放下，道：“我见蓉娘端着空的药碗从你房间出去，就猜你肯定没休息。怎么样？伤没什么大碍吧？”

他还想问，到底是什么人要刺杀云晚。不过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云晚受了伤，提这事不给她添堵么？查刺客的事情就交给他们来吧！

云晚摇头答道：“没大碍，就是疼了点儿。”

在这没有麻醉药的古代，能不疼么？她不敢想象，墨子翊在战场受伤时该是怎样的疼痛难忍？且战场环境差、条件差，其中的艰苦非常人能体会。

“你没事就好。阿衿催着我来看你，等出宫后我跟她说一说，她也能放心。”

“你进宫不止看我吧？是不是想找你五哥聚一聚？不过他不在这，应该是出去忙了。”

墨子文得意地哼了哼鼻子，“云晚你还不知道，五哥他刚被父皇封为骁骑将军，赐了府邸，忙着应付朝中那帮见风使舵的老狐狸。等到了晚上，父皇还要在宫中宴请众大臣，为五哥接风。”

“他被封为将军了？”楚云晚惊讶。

“那当然，五哥是我朝第一个，破例当将军的皇子，实在是太厉害了，不愧是我五哥。云晚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云晚乐得不行，道：“对对对，你五哥哪里都好。”

墨子文这才满意了。

“对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瓶伤药，蓉娘正好进来，他把药交给蓉娘，道：“这药效果甚好，用了不会留疤，给云晚擦上吧，伤口好得快些。”

蓉娘接过。

楚云晚笑盈盈的神情僵住，目光紧盯着被蓉娘握在手里的白色药膏，眼睛都直了。她说：“等下。”

墨子文和蓉娘疑惑地看着楚云晚。

“这药哪里来的？”她问墨子文。

“哦，是五哥要我送来的。据说这药很稀少，统共没两瓶。”

一个晴天霹雳在楚云晚脑海里炸响。

当日她违背墨子琰的意愿出宫去太傅府，后在掖庭局受罚，夜里凝双告诉她不知道谁送来了伤药，现在联系起来，眼前的白色药膏和当时的一模一样！

她还一度以为是墨子琰送的，难道不是？是五殿下？

“我那次受伤所敷的药……竟不是四殿下的？”楚云晚喃喃自语。

蓉娘听不懂她的意思，墨子文细想一下就明白楚云晚说的是什么了。他气得跳脚。

“云晚，你别告诉我你以为上回的药是四哥送的。”

楚云晚茫然地抬起头望着阿文那张气不打一处来的脸。

墨子文扶额，“四哥才没有那么好心！那时候柳夫人去世，五哥偷溜回来吊唁，夜里住在客栈，是我担心你的伤势，想把这情况告诉五哥，但我不敢贸贸然去找他，怕被人跟踪给五哥惹祸，就找到阿衿，让她命人递话去。不信你去问阿衿！”

原来如此。

“既然不是他，他为何要承认？”

那会儿楚云晚还问墨子琰来着，问他是不是他送的药，结果墨子琰承认了。楚云晚不敢相信，墨子琰居然是骗她的。

“谁承认了？你……你不会是说四哥承认药是他送的吧！？”阿文气得鼻子要冒烟了。

见楚云晚没否认，他便确定了，道：“四哥真卑鄙！我找他去！”

墨子文一阵风似地出去了。

这一连串变化弄得蓉娘一头雾水。

反应过来，蓉娘觉得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得先拦下六殿下，谁知六殿下已经没影了。

楚云晚脑子乱糟糟的。阿文的话对她来说无疑是很震惊的，给她揭露了一个残忍的事实，那就是她以为的墨子琰对她的好，其实并非真有那么好。

失望、失落、心痛。苦涩的味道自心底蔓延开来。

可是……她能怪他吗？不能。人家已经有了妻子，她楚云晚算什么？连怪的资格都没有，跟个笑话一样。

一下午，她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蓉娘察觉到她情绪低落，轻轻掩上门让她一个人静一静了。

太阳落山，晚霞染红了天边的云层，有金黄的余晖照进楚云晚的屋子。外面传来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

楚云晚刚醒来，门被推开了。

凝双、汤圆儿还有苏玉霞，她们三个全来了雪梅院。

楚云晚觉得很是惊喜，想起来。苏玉霞忙道：“哎哎，别起来了，小心扯到伤口。”

凝双眼眶通红，把脸转到旁边抹泪。

楚云晚打趣道：“行啦，我没事了。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汤圆儿放下肩上背着的硕大的包袱，握住楚云晚的手说：“晚姐姐，凝双姐姐得知你遇刺的事情急得都要崩溃了，你是没瞧见她担心的那样……”

“圆儿！”凝双气鼓鼓地打断圆儿的话。

干嘛说这事儿？多丢人啊！

汤圆儿笑嘻嘻地朝凝双吐了吐舌头。

楚云晚莞尔，随后问道：“你们怎么都背着包袱？”

可不是？这三个姑娘来看她还把行礼带上了，这是要一同在雪梅院住下吗？

苏玉霞解释说：“是五殿下。他刚被封为骁骑将军，赐了府邸，同时也会在宫中挑几个宫女随行，我们三个便受了恩典。”

“对没错。”凝双接话，“不止我们，云晚你也是。皇上准许我们离宫了。”

突然而来的好消息，楚云晚起初还不敢相信，直到汤圆儿也点头证明此事，楚云晚才喜上眉梢。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皇宫了。

“要我说，五殿下真是好人，就那么巧挑了我们几个。”凝双夸赞道。

苏玉霞补充：“怕不是巧，是故意挑的我们，我们是沾了云晚的光了。”

要说她们中最高兴的非属苏玉霞。她再也不用在落夕院那种地方受苦受罪了。去到五皇子府，尽管也是为奴为婢，但相比于落夕院，无疑是天堂。

汤圆儿边把自己带来的硕大的包袱打开，边说：“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五殿下对晚姐姐真好。晚姐姐，我们终于可以出宫了，圆儿要去吃遍天下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