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翊也没准备瞒着楚云晚,他怕云晚会一个人琢磨着想东想西,那倒不如告诉她。
“有一些线索,只知道在那之后,武家的暗卫突然少了一些。”
但凡手里有兵权的大臣,多多少少会私下养暗卫,不为外人所知。墨子翊能了解武家暗卫的情况,是下了功夫的,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告诉楚云晚了,对楚云晚没有防备。
武家……
“那天三公主突然找我,要在狩猎场当日把我一同带去,说是帮她的衣着妆容出谋划策。”
由此看来,墨子兰一定清楚其中的关键。
墨子翊皱眉,若有所思。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跟墨子兰有关的话,他是不会放过墨子兰的,即便大家是手足又如何?
在边关,墨子琰对他暗中放冷箭,又可曾顾念手足亲情?
“这件事情我会再去查。”
楚云晚想问,查到了又能如何?若墨子兰真参与其中,她是公主,谁能耐她何?不过楚云晚张了张口,到底是没问出来。
不管怎样,五殿下肯这么帮她去查,只要最后能知道个真相,就算不能拿对方怎么样,楚云晚也很感激了。
这时,墨子翊想起什么,起身走到书房一侧的墙壁前,打开暗阁,取出一个箱子,并连同钥匙一并交给楚云晚。
“这是……”
“打开看看。”
楚云晚依言,用钥匙打开箱子了。
在开启的刹那间,一叠高高的,厚厚的,满箱子的银票跃入楚云晚的视线。她惊讶地张开了嘴巴,因为每一张银票的面值都不菲。
墨子翊说:“我一直征战沙场,那么多年下来的积蓄也无处可花,全在这里了,以后就交给你保管。府里需要添置什么,下人的用度,全由你做主了。”
楚云晚呆了。
若说之前五皇子名下的产业由她来打理,是因为五皇子没时间,交给她的职责,现在这全部家当就实在太重了。
楚云晚再傻也明白了,自己就跟成了五皇子府的女主人一样,只缺少个名头罢了。
她刚想拒绝,墨子翊早料到了,说:“铺子的经营需要用钱,下人的用度也少不得钱,如果每次都来问我,万一我不在怎么办?交给你,你做事也方便些。”
这么完美的理由,楚云晚还能说什么?
她叹了口气,“那好吧……”
见楚云晚收下了,墨子翊高兴地嘴角都翘起了。
而另一边的墨子琰,在楚云晚这受了挫,回府后,晚上找萧芊画疯狂地发泄。他把对楚云晚的情意、怨气,全部发泄在萧芊画身上,口中喊着的却是云晚的名字。
萧芊画被折腾地下不来床,枕头上大片泪渍,心里面对楚云晚已经是深入骨髓般的那种恨了。
萧芊画试图用温柔去挽回墨子琰的心,亲自下厨煲汤,端去书房。
谁知墨子琰根本不领情,想起幼年楚云晚在司膳司门口为他下厨做吃的那一幕,他就烦躁得不行,挥手打翻了汤盅。
“滚!!!”
萧芊画被吓到了,眼中满是泪水,一副娇弱的样子任哪个男人看到了都会怜惜,偏偏墨子琰此刻正烦着,哪有心情去欣赏萧芊画的美?
萧芊画默默地去拾地上的碎片,道:“其实殿下不必忧心,楚云晚进五皇子府并非坏事。”
这话可是踩住墨子琰的痛脚的。
“你说什么?”
他眯眼,阴沉地盯着下面的萧芊画。
不用怀疑,如果萧芊画再敢说一句不称他心意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掐住萧芊画的脖子。
“殿下不若想一想,楚云晚在五皇子府,时间长了,对五殿下的事情难免会知道一些。殿下何不将计就计,让楚云晚为殿下所用?”
墨子琰的混乱的思绪随萧芊画的话破开一丝光明。
收服楚云晚,让她成为自己的人,为自己卖命,去刺探五皇子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事情。
的确是个好法子。
墨子琰陷入沉思。
可是云晚现在对他始终是冷冷淡淡的,哪里还有一丝感情?是铁了心要跟他划清界限。他要怎么做才能重新赢回云晚的心?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份心计!”
墨子琰像是第一次认识萧芊画。他原以为对方就是个光长得美,家世好,柔柔弱弱的女子,跟别的闺阁千金没什么不同。不曾想,萧芊画其实不简单。
萧芊画也不惧自己被墨子琰看穿。
她柔弱过,可墨子琰怜惜她了吗?没有。这一招对墨子琰没有任何作用,那么她自然就要展示出另一面了,体现出自己的价值。
“无论芊画如何有心计,殿下只需知道,芊画是殿下的妻子,所思所虑所做,全是为了殿下着想。”
墨子琰的心里舒坦了。
是啊,他是皇子,理应享受高高在上的感觉,为了楚云晚自降身份,屡次卑微地去讨好,结果得到了什么?不过一个奴婢,敢这样戏弄于他,凭什么?不就是仗着他的宠爱吗?
倒是萧芊画,生的美,家世好,更重要的是,墨子琰在萧芊画这找到了做男人的尊严。
这一切,楚云晚并不知道。
她将刺客的事情交给墨子翊,就开始专心打理店铺以及府里上上下下的琐事了。蓉娘和凝双会从旁辅助。苏玉霞负责账目方面的事情,楚云晚不用看,只需听她说就行,反正苏玉霞是值得完全信赖的。
至于汤圆儿,楚云晚已经把清芜茶楼交给她去打理了。楚云晚负责大局,汤圆儿负责经营,设计各种茶水小吃,安排戏文和说书先生。
五皇子府的日子平安顺遂,外面可就不太平了。
据宫里传出的消息,前两日永惠帝的在夜里批阅奏折的时候,突然晕厥。太医们忙坏了,为永惠帝医治,只是究竟得了什么病,没有半点口风透出来,只说皇上操劳过度,多多休息就会没事。
紧接着,长清公主与余驸马不合的消息传出来。先前大家只是怀疑,现下是闹得沸沸扬扬,甚至说长清公主和余驸马早已分房睡,两人形同陌路。
不止宫里,流言在外面的百姓间也传开了。于是,关于长清公主当年大婚时的陈年旧事又被人提上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