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的支那空军只有一个飞行大队,根本拦截不过来。
但南京城还有两个苏联的空军志愿大队,也不知道会不会接受支那指挥官让他们夜战的命令,冒着“夜战战损率极高,且极易误伤”的风险,全员出动,所以不得不防。
虽然只要击落蒋总裁的专机,就是两个大队全部战损了,也是值得的。
但只要达到最终目的就行,没必要与已近疯了的支那空军拼刺刀。
指挥官又下令道,“再次提醒一大队,二大队,不要缠斗,以追击为‘美龄号’为主,另令三大队即刻起飞,试探南京城再有无战机起飞……
若苏联志愿大队无战机升空,再令四大队,五大队起飞,沿马鞍山至滁州一线,与一二三大队形成包围圈……”
“嗨!”参谋应了一下,飞快的转达着指挥官的命令。
指挥官有很大的自信,帝国的战斗英雄,绝对能将美龄号打下来。
这个年代的飞机,想要安全的在夜间航行,必须有足够多的探照物指引方向,不然分分钟南辕北辙。
指挥官断定,支那人绝对在美龄号的航线上布置了探照灯,火堆一类的座标。
没这些东西,美龄号很有可能飞到已向南京三面合围,整装待攻的帝国重炮部队。
分分钟完蛋。
所以只要提前找到这些用来指引美龄号的探照物,美龄号再多两只翅膀,也逃不出自己布置的伏击圈。
……
“快快快快快……”
看着如同龟速一样的小车,方不为恨不得一脚把司机踢下去,换成他来开。
随便目测一下,他就断定司机没敢开全速。
小车时速至多四十公里,而委员长的这辆车,至少能跑到六十码以上。
在方不为的连声催促下,司机恨不得把脚踩进油箱里。
但又怕出事故,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盯着路况。
看司机紧张的满头大汉的模样,林尉皱了皱眉头,提醒着方不为:“别催了,万一出事怎么办!”
“哼!”方不为冷笑了一声。
开这么慢都能出事,这样的司机不拉去枪毙,留着过年么?
“不要急!”林尉又劝道,“都是同一时间起飞的,溧水机场离明故宫,至少也有五十公里,日军陆战机想追上美龄号,最快也要半个小时……”
意思是时间完全来的及。
方不为瞅了瞅前面的司机,压低声音说道:“万一那位昏了头,看机不可失,不等美龄号被击落,就升空呢?”
“不要胡说!”林尉看了看司机,低声叱了一句。
他还能不知道方不为存收着什么心思。
什么昏了头!
既便是在他看来,委员长此时乘座战机离开,也不失为是好机会。
日本人忙着追击美龄号,国军的飞机又发了疯一般的拦截着日军的陆战机,天上都快乱成一锅粥了。
就算侦察到中山陵又有两架战机起飞,日本人也只以为是国军空军部队派出支援的战机,哪里能想到委员长就在上面?
方不为这是怕委员长不讲信用,偷着跑了,把他林尉扔在南京。
林尉心里升起一股暖流,紧紧的握了握方不为的手:“放心,不会的!”
方不为可没有林尉这么大的自信。
委员长要真不怕死,为什么要骗着唐生志留在南京,而不是他?
也就是心里想想,方不为嘴上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既便开的慢,首都机场离中山陵也只有四公里多,没到十分钟,方不为和林尉就到了。
看到窗户里影影绰绰的几个身影,方不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委员长和钱大均都在。
听到方不为的叹气声,林尉既无奈又感动,轻轻的拍了拍方不为的肩膀。
“来了!”
看到方不为,委员长罕见的主动问了一声,可见他内心的激动。
到目前为止,日军的所有动向,都没有超出方不为的预料,委员长对方不为的计划越来越有信心,怎么可能不激动。
方不为先敬了个礼,又问着日本空军的具体动向。
“十分钟之前,尹山发来电报,日军又有近二十架战机起飞,飞往浦口方向……
你们进来前一分钟,他们又发现,日军足有两个大队,五十架飞机再次出动……
但这次是向南!初步统计,日军至少出动了五个飞行大队,一百架以上的战机……”
钱大均说道。
一百多架战机?
方不为呲了呲牙。
日本人为了杀委员长,已是豁出去了。
这么多飞机,就这么点月亮,哪能认出来敌我双方?
所以方不为断定,日军空军指挥官除非脑子被驴踢了,才会下达夜战的命令,只会盯着美龄号。
就连钱大均,给飞行队长下达的命令,也是佯装拦截,尽量不要开火。
太容易误伤了。
方不为就是瞄准了这一点,制定的计划。
“战损如何?”方不为又急切的问道。
“一换一,换掉了两架,另外,胡宗南部击落了三架,俞济时部击落五架……”
两架换了十架?
太划算了。
笑意顿时浮上了方不为的眉梢。
林尉猛的咳嗽了一声,把方不为惊醒过来。
现在就算,未免高兴的太早了。
委员长还没走掉呢!
方不为顿时醒悟,猛的板起了脸:“飞行员呢?”
“还在塔台上!”钱大均回道。
“叫回来吧,准备出发!”方不为说道。
“好!”钱大均应了一声,抓起了话筒。
“难为你了!”委员长看着方不为叹道。
全部的行动方案,所有计划步骤,都是方不为制定的,此次若他逃出生天,方不为居功至伟。
要说委员长没有感触是假的。
委员长甚至觉得,抛开忠义不谈,以方不为的才能,指挥一个师也绰绰有余。
这样有情有义,有勇有谋的人才,要是死了,就太可惜了。
“跟我一起走吧!”委员长欣慰的说道。
方不为的眼睛猛的往外一突。
委员长这是什么意思?
他想把谁换下来,再把自己换上去?
方不为下意识的往后瞅了一圈,发现王世和浑身一震,脸色在瞬间便成了灰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