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长安一把拉住了田立成,装着一副笑脸劝道:“田叔,你别急,让我七叔把话说完……”
吕立成的模样,再一次的提醒了车庆丰:姓田的,是真的要置自己于死地啊……
车庆丰恨不得扑上去,从田立成的身上咬一块肉下来。
他猛的一咬牙,重重的应道:“好!”
问题是怎么杀?
车庆丰看了看两个狱警,又看了看吕开山和吕长安,猛想到了吕开山刚刚说的那句话:最后的机会!
对,机会……吕开山肯定会给自己制造机会的……
“老田,毕竟兄弟一场,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吕开山转过身来,看着田立成说道。
“老吕,你会后悔的!”田立成一指车庆丰,“在他眼里,只有利益……钱给够了,连老婆都能卖……”
“老子至少还没卖!”车庆丰阴笑道,“哪像你这个杂碎,比毒蛇还毒,六亲不认,连兄弟都阴……”
要不是田立成阴他,他何至于落到这个局面……刚想到这里,车庆丰猛的一愣。
田立成这次不但阴了自己,还阴了吕开山?
原来,这才是吕开山要杀田立成的理由?
车庆丰猛的笑了起来,笑的非常开心。
田立成的脸色已成铁青,没有一丝血色。
如果手里有枪,他会毫不犹豫的毙了车庆丰。
他看着吕开山,木然的点了点头。
车庆丰,他杀定了!
吕开山哪会管田立成怎么想,他只当田立成是同意了。
他轻轻的拍了拍田立成的肩膀,言辞肯切的说道:“喝一杯吧,一笑泯恩仇!”
“好!”田立成没有一丝犹豫的点了点头。
“你倒酒!”吕开山指了指酒坛,又朝狱警伸着手:“钥匙!”
没说让他来开,狱警老老实实的把钥匙递了过来。
吕立成接过钥匙,挥了挥手,意思让两个狱警出去。
然后他弯着腰,开着车庆丰的手铐。
铐着手,怎么喝酒,说不定,吕开山还要让三个人一起碰一杯?
田立成没起疑,就是气的难受,心肝直颤。
车庆丰,你等着,我要让你全家都给你赔葬……
田立成的手抖的厉害,连酒坛都抱不稳,大半倒在了碗里,少半洒在了桌上。
“田叔,要不我来?”吕长安客气的问道。
“不用!”田立成闷哼一声。
这个时候,吕开山已经打开了车庆丰左手的手铐。
就在他伸着腰,把钥匙插到车庆丰右手手铐上了的时候,腰间枪套上的扣子轻轻一崩,自动给崩开了……
车庆丰的眼睛猛的往外一突。
原来,这就是吕开山给自己创造的机会?
杀不杀,万一是圈套呢?
不,不会,吕开山要是想杀自己,哪里需要制造圈套,把田立成放进来就行了……
万一吕开山是在骗自己,只想借自己的手杀了田立成呢?
要不要直接绑架吕开山,越狱?
不,没有机会的……田立成肯定会直接开枪,趁机杀了自己和吕开山,简直是一举两得!
没机会逃出去的……
只能赌一把,先杀了田立成再说!
车庆丰猛的一咬牙,抽出了手枪。
他刚要举起来,吕开山猛的往下一按:“先活动活动手碗,不然容易抖……”
车庆丰知道,吕开山说的是开枪容易抖,田立成只以为是端酒的时候会抖!
车庆丰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把枪横放在大腿上,快速的甩动着手碗,
看车庆丰甩的差不多了,吕开山狞笑一声,端起了一支酒碗:“我先干为敬!”
嗯,刚刚还说一笑泯恩仇,为什么吕开山自己先喝上了?
田立成下意识的愣了一下。
猛觉的对面的车庆丰动了一下,田立成定睛一看,直接崩裂了眼角。
车庆丰举着一把枪,正对着他。
枪是哪来的?
田立成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就是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有了一丝明悟:这是一个局,一个针对他田立成的局……
吕开山……要杀他?
他下意识的想往下蹲,想躺开车庆丰的枪口,却看到车庆丰呲着牙,露出了一丝狞笑,同时扣下了手松山的扳机。
田立成甚至看到了枪口冒出的火焰……
车庆丰上过战场杀过人,自然知道怎么才能最快的杀死一人。
“啪啪啪”三声,三颗子弹全部打到了田立成的左胸。
子弹已经打完了,车庆丰还不停的扣着扳机,可惜,枪再没有响,只的撞针敲空弹夹的“咔咔”声。
“你……吭……”田立成刚刚举起手指,还没指向吕开山,一股血猛的涌上嗓子。
只听几声咳嗽,冒出了几缕血沫,田立成头一歪,彻底没了声息,一比眼睛圆睁,像是要把天瞪出个窟窿来。
“走好!”
直到此时,吕开山才喝干了一碗酒,把酒碗轻轻的顿在了桌子上。
这就是信号。
吕长安猛的抽出了手枪。
“老吕,我……”车庆丰刚说了三个字,又是几声枪响。
他不敢置信的低下了头,看到自己的胸口,多了几个血窟窿,正在汩汩的往外冒着血。
车庆丰不敢置信,也不愿意相信。
他终于明白了,吕开山想要干什么。
吕开山不但要杀田立成,还想杀他车庆丰,更是一点血腥都不愿意沾……
“好……好……老吕……”车庆丰每喊一个字,就会跟着吐一口血。
听到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吕开山眉头一皱,冷哼一声,抽出自己的勃朗宁,又猛的往下一蹲。
还不死?
吕长安冷笑一声,又扣下了扳机。
他配的是快慢机,不止七颗子弹。
“哐”的一声,铁门猛的被人推开,冲进来了四个人。
两个狱警,两个是田立成的手下。
他们第一眼看到:车庆丰举着枪,像是在瞄着吕开山,吕开山应该是刚蹲下去,手里的枪还没抬起来,侧面的吕长丰,正举着一把快慢机,枪口还冒着轻烟。
再往下一看,田立成的胸口还在不停的往外冒着血,但双目怒突,明显是已经死了。
“咚”的一声,车庆丰一头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