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可问:“什么事情?”
猪虫掏出手机递给他说:“帮我拍张照片,我刚才真是帅爆了,得好好留念一下。”
孙尚可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来装逼。”
猪虫说:“装逼可就是不分时候的,这年头,饭可以不吃,但死也要装逼。别说了,快给我拍。”
他伸手把左右的乘客推开,靠在船边栏杆上,手枪搁在腮边,摆出一副肥版占士邦的模样。
孙尚可帮他拍了,他就马上把照片在网上晒出来。
天上的鸟儿比刚才少了些,但还是密密麻麻的很壮观,天色还是有点暗淡,阳光细碎闪烁的投到海面上,而海面上则漂着一层油花般的羽毛。
肖逸峰站在船边,双手握着栏杆,抬头默默的看着这一切,那神情无比的阴郁。
他凄然的对身旁的高韵说:“要是雅沁看到这景像,就算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她也会觉得有趣的。”
高韵点点头,幽幽的道:“是的,她是个很容易快乐的人,心里也装不住可怕和可悲的事情,也没什么人忍心让她伤心让她害怕。”
“但可怕的事情就偏偏降临到她身上,为什么?”肖逸峰双手狠狠地握着栏杆,青筋暴起。
高韵伸手按在他手上,含泪说:“很多事情的发生都没有原由,灾难也不会挑人。事情已经发生,再多难过也没用,眼下我们最重要的就是努力活下去,不仅是为我们自己,也是为我们的家人朋友,为我们所爱的人。我们一定要救出沁沁的母亲。”
肖逸峰看着她,点点头。
猪虫抬头看着天上那些飞鸟,不无羡慕的说:“还是会飞的好啊,不用花钱,还不用那么狼狈。”
孙尚可说他:“是不是后悔自己投胎错了,下辈子投胎做鸟去呗,不过,我估计你也不会是什么好鸟。”
猪虫说:“是不是好鸟好歹会飞,也比你这猴精强。”
正说着,忽然见到天空中有几只鸟儿从天上掉下来,哀鸣挣扎着,羽毛四散纷飞,直坠入海里。在海水中扑腾挣扎,身上的羽毛几乎掉光,就像开水烫过后被拨毛的家禽。不过没多久就死去了。
船上的人看着都觉得奇怪。
猪虫说:“看吧,估计你投胎做的鸟儿也就这个样子。”
船上的于教授这时却神色大变,失声说:“这鸟儿已经被病毒感染发作了。”
高韵、肖逸峰等人一听都吃了一惊。
高韵问:“于伯伯,你是说这些鸟儿是狂尸鸟?”
于教授点头说:“没错,我通过关系得到的一系列权威的实验信息,证实我的猜测没错,动物的毛发脱落是主要的病毒发作症状之一,体型小的感染动物会很快死亡,这包括小型的鱼类、鸟类和鼠类等。”
高韵问:“这些鸟类是怎么感染的,好像没看到被咬的伤痕,而且它们还飞了这么久。”
于教授说:“它们不是因为被咬感染,而是吃了受感染的鱼类或其他动物的肉,又或者饮食了被病毒污染的水。病毒通过食物进入动物体内不会那么快发作,除非口腔或胃部出现溃疡或破损,动物胃里的胃液等物质对病毒会有一定抑制作用,但病毒一旦进入肠道,就会通过营养吸收进入血液系统,从而发作。”
肖逸峰惨然的说:“也就是说,这些鸟儿会带着病毒飞很远才发作,那这疫情的传播速度和严重性比我们想象的都要严重得多了。”
于教授点点头。
忽然听见船上有人说:“快看,那是什么,那边的海咋回事?”
众人循声望去,见到海面上白雾升腾,水花飞溅,茫茫无尽,就像烧开了的开水,而且飞快的漫延而来,水花之中是无数的海鱼不停地扑腾跃出海面。
肖逸峰等人昨天就见过这景像,只是那时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现在知道了,当即就吓得神色大变。
他们昨天看到的只是鱼类发疯般狂跳,但现在,则看到有些鱼类在疯狂的追咬别的鱼类,一些本来难得一见的只在海洋底层活动的鱼类也被追赶而出现在海面上。
不过很快,就没有鱼类被追咬了,因为受感染的鱼类把病毒释放到水里,鱼类就算没被咬伤,也很快就通过鱼鳃感染了病毒而发作,而感染了的动物是不会自相残杀的。但它们却因为强烈的嗜血嗜肉本能和身体反应而在水里不停的扑腾跳跃。
肖逸峰震惊的说:“新西兰南部到这有上万公里,若不是鸟类传播病毒,海里的疫情不可能这么快扩散到这里。”
高韵低声对众人说:“这样子很危险,我们到驾驶室去比较安全点。”
众人明白,点点头,高韵和肖逸峰左右拉着于教授,余承天拉着文淑轩,一起挤向驾驶室。
那猪虫还在看着海里的异象在好奇,还准备像其他人那样拿手机拍照,孙尚可一手扯了他走。
高韵边挤边大声说:“大家小心,还要靠近船边,最好不要被那些鱼和海水碰到,危险!”
肖逸峰补充说:“特别是身上有伤口或皮肤破损的,千万不要被海水沾到。”
余承天也大声提醒:“大家不要慌,注意秩序注意安全,船靠了岸,我们就安全了。”
船上那些乘客听他们这样说,马上不敢靠近船边,可是船上人实在太多,根本没有多少腾挪的余地,再加上这船已超载,吃水低,在海浪起伏和鱼类扑腾跳跃的情况下,海水不可避免的就溅到了甲板边缘。
人们从来没有如此害怕海水,纷纷惊呼着躲闪。
还有些鱼跃起落在了甲板上,一边跳跃着,一边嘴巴一开一合的像要咬人的样子,这把人们吓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