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胡闹!”杨坚一听到独孤伽罗的话后就大声地对她进行指责,“我身为统帅,岂可带着女人孩子一起上战场?”
独孤伽罗听到杨坚的指责后非但没有停止自己的不满,反而是更加怨恨地抱怨道:“可是,你一直没有在家里,你不知道武儿有多想你能在他身边,每次他的生辰你都有事,每一年我都看到他哭,我是他娘亲,我不想看到我的孩子哭!你明白吗?”
独孤伽罗说着说着竟然激动地落下眼泪。
“我……我明白。”望着留下眼泪的妻子,杨坚坚定的心也有所动摇,“可……可是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一起……这让我的面子往哪搁啊?别人还以为我这个统帅是…...是……哎呀,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独孤伽罗跟杨坚说的是让她带着杨武一起前去相州,杨坚当然不肯,一来他担心独孤伽罗和杨武会遇到危险,毕竟行军打仗时会发生什么事谁都说不准,二来确实杨坚很爱面子,带着女人孩子一起去打仗,这对于他来说是前所未有的事,他担心会因此受到身下将士们的白眼。
“说到底你就是爱面子,你有没有顾过我和武儿的感受?”独孤伽罗从长椅上站起来后别过头抽泣,“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年来感觉到什么?我每次都担心你会不会遇到什么事,跟孩子们一直在家里担惊受怕,可是你倒好,每次都是这样子,不肯听我的话。”
“我怎么就没听你的话呢?”杨坚无奈,“娘子啊,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啊!”
无何奈何,杨坚唯有希望让独孤伽罗知难而退。
“你也知道的,男人行军打战少不了流血的场面,我是担心你会害怕,还有要是你们遇到了什么危险的话,你要我怎么办啊?”
谁料独孤伽罗根本就不吃杨坚的这一套,她依旧是抱怨这个抱怨那个,最后逼的杨坚只能就范。
“好了好了!我就答应你让你带武儿一起去!行了吧?你满意了吧?”杨坚叹气。
独孤伽罗带着哭腔确认道:“你说的是真的?”
杨坚无奈:“我不骗你,这一次就当是提前给武儿上一堂战场课吧,以后等到他长大了,说不定也要帮我行军打仗。”
独孤伽罗转头看着杨坚,杨坚看到独孤伽罗眼角的泪水后怜惜地帮她擦了擦,口中虽有怪责,可是也是动容地说道:“你说你们女人是不是麻烦?动不动就哭,知不知道为夫心疼?”
“好了,回去睡吧。”独孤伽罗最庆幸的就是自己能找到这么一个爱她的丈夫,“明日你还要早起呢。”
夜晚总是适合做些秘密的事情。这不,尉迟迥又跟一个人进行了秘密会面,只不过这一次与尉迟迥进行会面的不是司马消难,而是一个叫韦艺的人。
这韦艺来头可不小,他是韦孝宽的侄子,同时也是尉迟迥手下的干部,当时的魏郡干守,尉迟迥正是因为韦艺跟韦孝宽的关系才接见的他。
“韦艺,你在老夫手下做事多久了?”尉迟迥故意提问。
韦艺回答:“也有几年了吧,不知道尉迟大人今晚召见我是所为何事?”
尉迟迥故意问道:“韦艺啊,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韦孝宽韦大人要前来相州的事呢?”
“我叔叔?”韦艺摇摇头,“没听说。”
尉迟迥拍了拍韦艺的肩膀笑了笑:“那不知韦艺你想不想当我这相州的总管呢?”
尉迟迥的这句话明显镇住了韦艺,韦艺手中的茶杯一个没拿稳掉在了地上,茶杯破碎的声音让韦艺马上跪在了尉迟迥的面前,他害怕道:“尉迟……尉迟大人,韦……韦艺不敢想。”
“哈哈哈。”尉迟迥笑了几声后扶起了韦艺,“韦艺啊!老夫是看得起你才想让你成为我这相州总管的。”
“谢……谢谢尉迟大人的抬举。”韦艺依旧有点心神不得安宁。
“那你想不想当啊?”尉迟迥又是故意问道。
韦艺呆呆地点了点头支支吾吾道:“如……如果大人有……有要紧事的话,我……我可以暂代。”
没有一个男人不爱权利,虽然只是一个相州的总管职位,可是韦艺还是忍不住诱惑。
“你这么说就好了!”尉迟迥笑道,“我之后还真有点事,所以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是什么事?”韦艺紧张地询问。
尉迟迥靠在韦艺耳边说出了自己的要求,韦艺的脸色慢慢地变得不好看,最后甚至还跪了下来大喊:“不不不,我叔叔对我有恩,我……我不能……”
“唉,我只是让你看着他,又没有让你做其他过分的事情,对吧?这有什么不妥吗?”尉迟迥说完这句话又故意靠在韦艺的耳边说了一句话,韦艺最后只能就范。
“好……那……那好吧。”
尉迟迥得到了韦艺的肯定之后笑着将他扶起,边拍着他的肩膀边说道:“这样才好嘛!你放心,老夫不会亏待你的。”
几日后韦孝宽给杨坚寄了一封信,杨坚本来正跟杨勇跟杨广在商讨大事,等到信件到达之后他不禁想试一试自己这两个儿子的行政能力。
杨坚故意露出了烦闷的表情。
“父亲,您有什么苦恼吗?”杨勇看到了杨坚露出了一种郁闷的表情之后不禁问道。
杨坚将手中的信递给了自己的两个儿子:“你们两个看一看,之后跟我说说你们的看法。”
杨勇接过信件仔细阅读。
信是由韦孝宽亲自书写的,信中写的是韦孝宽按照杨坚的吩咐一路暗装有病缓慢前行,在一路上打听到事情。
信中写的是:杨大人,孝宽按您吩咐一路上佯装有病缓慢前行,然后派人以寻医问药之名到达相州,暗中侦察尉迟迥的动静。在昨晚,尉迟迥派我的侄子韦艺前来迎接,孝宽乘机打探有关尉迟迥的讯息,但是韦艺并没有明说。等到他走后,孝宽有感我这个侄子很有可能被利用,所以只好写信来寻求大人的意见。
“你们怎么看?”等到杨勇和杨广两个人阅读完信并且将信放下之后,杨坚才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杨广淡淡地说道:“父亲应该早有办法了吧?”
杨坚故意摇摇头:“为父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杨勇和杨广两人都清楚杨坚这次是在试探着自己的处事能力,他们两人分别是杨坚的长子以及二子,杨坚心里是非常希望他们可以趁早熟悉政事,培养他们的行政能力,这么一来自己在将来才可以得到更好的帮助。
“勇儿,你有什么建议吗?”杨坚见杨勇和杨广两人都没有什么话,于是乎问题扔给了自己的长子。
杨勇被杨坚这么一叫顿时慌了神,本来想到的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组织,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认为可以……”
“怎么说话这么不利索?有话就快点说!”杨坚知道自己这个长子向来做事犹豫,所以这一次才想着要好好地加以锻炼。
杨广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父亲,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
在杨广说出这句话之后,杨坚和杨勇两人的眼神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广儿,那你说来听听。”杨坚对于杨广的回答非常期待。
杨广不以为然地说道:“依我所见,我认为可以先让韦大人用威胁的方式让韦艺将所有的实情告诉我们,这么一来我们就可以拥有主动权。”
“说的简单,你说说用什么方法威胁韦艺?”杨勇看到杨勇竟然抢在自己的前头表现自己,内心苦闷的他故意将话题抛给杨广,打算好好看看自己这个弟弟的笑话。
杨坚倒是一脸笑意地看着杨广,他对于杨广之后的话更加有兴趣:“广儿,你继续说。”
“没有一个人不会爱惜自己的生命,只要拿韦艺全家性命来威胁他,我相信韦艺绝对会就范。”杨广不屑地看了一眼杨勇,随后恭敬地跟杨坚说道:“韦艺就范后,尉迟迥肯定想着要杀人灭口,那时候我们可以利用相州附近的每一个驿站,将驿站内的马匹全部赶走,再跟驿官说明身为相州总管的尉迟迥很快就会到达,让他们以酒宴招待,这么一来尉迟迥就会因为进程被拖慢而追不上韦大人。”
“继续。“杨坚在心里不禁感叹着杨广的处事。
杨勇这时候也是听得出神,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弟弟竟然真的想到了解决的方案。
杨广又说道:“之后父亲可以命令亲信到邺城去,向尉迟迥申述自己并没有异图,同时暗中带着自己的亲笔信给尉迟迥身边的人,要他们防备尉迟迥,这么一来我们里应外合,很快就能攻破尉迟迥的军队。”
“好!”面对着杨广滴水不漏的计划,杨坚不禁满意地鼓掌,“广儿好计!那为父就按你说的去做!”
“多谢父亲的赞赏。”杨广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故意用眼角偷偷地看了一眼憋屈的杨勇,心里感到十分地痛快,只是他并没有在脸上过多地表露自己内心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