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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过蒋梦的包看了一下,里面的银行卡和现金都已经没了,剩下的东西还在,甚至连身份证都还在里面。
“小五你认识他?我刚才看你就好像有点不对。”司南笑笑问道。
王彪和沈飞等人的视线也投降了我,一般人可不会把死者的遗物随便乱扔。
我把之前蒋梦在公交车上跟我说的话又重新跟他们说了一遍,司南笑笑听了气的不行。
“这么说这人还是个毒瘤子?”王彪支着下把说道。
“彪哥,办他。”司南笑笑大手一挥。
我也有些希冀看着王彪,蒋梦昨晚救我一命,而且看得出来她父母对这个人也挺信任,不然不会把他介绍给蒋梦,这次又让他过来代办丧事,我不想让她的父母在她死后还要被这个人骗。
王彪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出了门开始找人打听消息。
我和司南笑笑继续捯饬着梁成的尸体。
我们四人戴上口罩和手套,尸体上的裹布被我们掀了下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立刻弥漫在整个停尸房里,这种味道有点像坏了很久的肉又重新从冰箱里面再拿出来。
我刚看到梁成的尸体,就忍不住泛起了胃酸,开始干呕,司南笑笑和沈飞倒是还好,后退了几步,只有财叔一脸淡定的站在原地。
因为尸体被扒了皮,大片鲜红的肌肉生物组织曝露在外,还有些地方已经结成了干硬的痂块,眼睑肯定是没有了,只剩下两只眼睛突兀的翻在那里。
警局的法医应该事前做过一些处理,尸体内的血液已经被放干净,身体上也被缠上了一层厚厚的保鲜膜,不然放到冷藏柜里再拿出来,血水和组织液混在一起再流出来,那酸爽根本无法想象。
我承认在看到尸体的时候我胆怯了,我头脑发麻。我胸中一片翻腾,司南笑笑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沈飞和财叔把尸体支撑起来,她拿出一卷大号的绷带,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开始配合着她一起将绷带缠绕到尸体上面。
我的手第一次接触到梁成尸体,那种湿软湿软的触感让我打了一个哆嗦,因为没有皮肤包裹,只要稍一用力,血水就会在保鲜膜里冒上一阵,我是真怕它们会满出来。
所以在缠绷带的时候我也留了一个心眼,没有缠的太紧。
缠完了绷带之后,我们几个开始给梁成穿上寿衣,现在的殡仪馆几乎都有一条龙的服务,酆殃这里也差不多,但他们不像外面那些殡仪馆会搞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项目胡乱收费。
司南笑笑拿来了一桶白漆,涮了涮刷子就要往尸体上涂,我立刻将她拦了下来,她有些诧异的问我想要干嘛。
我冲她比划了两下,让她等我回来,司南笑笑虽然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里面的味道实在太重,我冲出停尸间就立刻深吸了两口新鲜空气,但身上还是有一股难以掩盖的尸臭。
我之所以拦下司南笑笑,是因为不想梁成这样没皮没脸的去见阎王。
在华夏的传统文化里,面子是十分重要的一环,再通俗一点,这面子也就是脸皮。
我们画尸人的祖师爷也传下了一句话叫:人活一张脸,前后两面皮,一张人前,一张人后。
人前,说的就是人活着的时候,人后,指的就是人死之后。
也有人把它理解成做人做事,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当然这是后人过分解读之后的意思。
其实我对司南笑笑这样做也没有什么异议,因为祖上是干这行,所以我对这方面的新闻也格外关注一些,现在有许多因为各类火灾或者爆炸而造成的全身烧焦的遗体,他们的家属一般是不要求整容的,即使有极个别要求修复整容,遗体阵容尸用的方法也和司南笑笑用的差不了多少。
但是在我们画尸人的眼中,化死人妆,那就是一门手艺,作为一个匠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胡来。
我一路小跑到了食堂,司南屠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案板上放着一块新鲜猪肉,我看了看猪肉的大小,刚好合适。
取下手套,我麻利的把猪皮给剃了下来,因为小时候跟着爷爷一起生活,所以我对于这些东西也不太陌生,但是我的手刚刚摸过死人,这块猪肉明显是已经不能再吃了,只能把它扔掉。
现在时间紧迫,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如果手头上有材料的话,我也可以做一张人皮出来,小时候我就看我爷爷做过,村子里有些人被火烫伤或者哪里蹭了一大块皮,我爷爷就会做一张出来给他们敷上。
回到了停尸间,他们看到我手里捧着一块猪皮,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我比了比梁成脸部,用手术刀将猪皮切成合适的大小,再把眼睛鼻孔嘴巴给划出来,然后用三角针一针一针的给梁成缝上。
做完了这一切后,我示意司南笑笑继续给梁成上妆,其实我也有些好奇现在殡仪馆里都是怎么化死人妆的,毕竟我们画尸人用的都是古法,化起死人妆来也比较麻烦,在以前也不是人人都请的起画尸人。
既然有了猪皮代替,司南笑笑自然也不会再用白漆给梁成刷脸,她给梁成化妆时用的方法和普通人化妆也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粉底用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涂完之后白白一层,虽然脸上用的猪皮,但大致的轮廓还在,司南笑笑对照着手机里一张梁成的照片,很快就给他化完了妆。
粗粗一看,倒是和他生前有三分相似,但看着实在太过渗人,如果我手上有工具的话,应该能比她做的更好一点,看来我这两天得找个机会买点材料回来,想办法自己做出一套。
最后司南笑笑还仔细把他手脚又重新弄了一遍,现在时间已经将近下午三点,江成给酆殃去了电话,告诉他梁成这边已经搞定,酆殃说他的父母一会就会过来。
我们四人出了停尸间准备去喘口气,迎面碰上了刚回来的王彪。
“彪哥,怎么样了?”司南笑笑心里还装着刚才的事。
“打听过了,人找到了,叫李云鹏,你们想怎么办。”他说这话的时候视线投降了我。
“彪哥,其实我就想让他吃点苦头,如果能把他的真面目揭露给蒋梦的父母,那就更好。”我把自己大致的想法和王彪说了一遍,蒋梦的父母不在江海,做起来应该有些难度。
王彪听完后沉吟片刻,又对我说:“其实这事儿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这李云鹏吸毒刚刚不久,但已经搭上了一个粉头的线,在市里一家酒吧帮他卖粉,如果你只是想打他一顿出口恶气,那肯定是没有问题,但如果你是想让他被抓进去,他背后的人肯定会不乐意。”
我听了王彪的话之后有些举棋不定,我刚来殡仪馆才一天不到,现在就要他们帮我这么大忙,心里说实话也有些过意不去,但只是打他一顿的话在我看来又有些轻了。
司南笑笑看我这样犹豫不决,憋着一股劲冲我吼道:“阎小五,是不是男人,是男人你就干他,有酆爷在你怕个屁。”
王彪几个人听了司南笑笑的话后都露出了笑容,我听了之后心里一激,也高喊了一句:“干他。”
“那行,晚上就去干他,进了场子之后抓住了人就放心的打,有彪哥在,别的都不用管,打完之后我叫小宁过来把他兜了。”
王彪的话让我心头一暖,有一个老大哥罩着的感觉是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