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是个老公安了,遇到事情都是很冷静的,哪怕是十年前我妈死了,爷爷也没有现在电话中那么焦虑甚至带着些恐慌的意思,我感觉到一些不妙,可能我身上的情况,爷爷知道,而且还非常的危险,所以,爷爷才表现出了这样异常的情绪。
我骑着摩托车,往温馨小区赶,越琢磨越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两个多月前,我和前女友‘李彤’,当时还是女朋友去爷爷家里做客,我已经二十六岁了,也是谈婚论嫁的时候,我父母早逝,自然这婚姻状况,爷爷奶奶在操持着,经常催促我,尤其是奶奶唠叨的很,我实在熬不过,才带着小彤去了爷爷家里。
当天中午,我们在一起吃饭都挺愉快的,饭后,爷爷有睡午觉的习惯,现在的北京二三月份不像以前了,天气转热了,所以,睡午觉的月份提前了,小彤跟奶奶聊天,我只好去爷爷的书房看书了。
不过,我这人对文学史记之类的书籍不怎么感兴趣,倒是对刑侦办案推理感兴趣,就在书架上找书,最后,在书架的最上方,看到了一摞书,拉着个凳子,去翻上面的书,没想到在那一摞书后面,有一个小铁盒子,以前的那种铁饭盒,我看着眼熟,使劲一想,知道那竟然是我妈曾经用过的饭盒,当时也没用了,就拿着装东西。
我妈已经死了十年,顿时心潮思绪,想起了和我妈在一起的岁月,虽然不是很好,但是妈妈的温暖与关爱是其他人无法给予的,哪怕爷爷奶奶对自己的疼爱,也和妈妈的爱有区别的。
我顺着就拿了下来,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有一个绸缎包裹的东西,下面压着些书信,我没去看那些书信,而是拿着把绸缎包裹的东西,没有线系着,轻易翻了开来,里面是一枚土黄色的青铜戒指,说是青铜,但是上面粘着很多如沙土的尘垢,似乎很严实,粘在上面。
我翻来覆去,看了看,发现这青铜戒应该被人仔仔细细清理过,但可能是文物古董之类的物件,没敢用什么其他方式清理,有很多坑坑洼洼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突然吱呀一声推开了,我抬头一看,竟然是爷爷突然开了门,不知道为何额头上都是冷汗,脸色也有些心有余悸的惊慌,忙问:“爷爷,你这是怎么呢?做噩梦了?”
我还没说完,爷爷突然脸色巨变,几乎扑过来,大吼道:“谁叫你碰这个的?”
我吓了一跳,忙想放到那绸缎上,却哎哟一声,我的手指被青铜戒上的一些坑洼割破了皮,鲜血直接就渗了出来。
爷爷脸色彻底变了,扑过来,就拿起一本书,啪的一声,打在了我的手上,将我手中的青铜戒打掉了,掉在地上,发出了叮铃铃的声音,但是在爷爷眼中却好像是魔鬼的声音。
他惊恐地抢过我手中的绸缎,嘴里喃喃自语的交换着‘谁让你动了,谁让你动了?真的是作孽啊!’,爷爷的声音有些小,我听不太清楚,忙问爷爷,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不是我妈的东西吗?
爷爷根本就没有搭理我,好像非常恐惧那青铜戒指一样,将绸缎折了好几层,才将地面上的青铜戒指捡起来,里外裹了好几层,一把塞在铁饭盒中,重重的盖上,又打开了书房中的铁柜子,将它死死锁着,才站起来,也不给我解释,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力气不小。
我当场就给打蒙了,满脸委屈和疑惑,就又问爷爷:“这铁饭盒中有什么秘密动不得?这不是我妈的东西吗?”
爷爷满脸冰冷,一把抓着我的手,看到我的那个出血手指,就拼命地挤压,鲜血滴答滴答的掉了下来,疼得我哎哟哎哟的乱叫,可是爷爷根本不给我解释,还一把拉着我,奶奶和小彤在客厅中聊天,一看爷爷拉着我,气氛很不对劲,奶奶忙拉住了小彤,朝她摇头,现在不要去。
我直接被爷爷拉着去了医院,直接来了个抽血化验,还是爷爷认识的院长亲自来给我抽血,还直接抽得是我手指伤口处的鲜血,及旁边的血管,当时疼得我冷汗都出来了,可是我发现爷爷还满头是汗,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焦虑,然而,我一问爷爷,他却什么都不跟我说。
直到第二天拿到了化验报告,才看到爷爷舒了口气,然而,我始终不知道爷爷到底在担心什么?这个时候,我又问爷爷,可是他还是不说,反而狠狠骂了我一顿,不准在他的书房随意乱动东西。
我虽然干警察多年,但是毕竟才二十六岁,年轻气盛,很不喜欢爷爷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告诉我,搞得我非常恼火,就气鼓鼓的离开了,这两个多月都没有去一次爷爷家,倒是奶奶经常打电话问我,可惜,爷爷一次也没问过我。
这两个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先是我开始做噩梦了,接着,脾气变得怪了,饭量也增大了,就跟小彤三天两头的吵架,结果就分了手,这些都还是小打小闹,最严重的就是这次云南之行,差点打死了人。
我感觉到自己的种种怪异情况,与那铁盒子中的青铜戒有关,爷爷这次去了我家里,还打了那么多电话,看来爷爷肯定知道我身上的情况了,可能是时候给我解惑了。
我不由得加大油门,很快回到了温馨小区,来到三楼,看到房门虚掩着,忙推门进入,看到爷爷冷着脸坐在客厅之中,在客厅的茶几上,正放着妈妈的铁饭盒,心里疙瘩一声,果然与这铁饭盒有关啊。
我将门关好,想去给爷爷烧壶开水,泡壶茶,但是他却摆了摆手,让我坐在他的对面,突然好像认命似的叹了一声,将铁饭盒推到我的面前,道:“小风啊,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盒子里面有她在临终前留给你的信,现在是时候让你知道些你妈的情况了?”
我手指一抖,现在我竟然有些不敢去触碰着铁饭盒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与它都有关,好像是一个禁忌,可是脑子太多的迷惑与害怕,我还是拿出了铁饭盒中的书信,看了起来,脸色却渐渐难看起来。